村民们都穷怕了,又有现成的大压力在,所以一个个都牟足了劲儿,剩下的二十天也不能闲着,总要找点事情干。
老坨子是老实,但是他能吃苦,肯吃苦,家里又实在是很困难,所以他就来了。
子柏风爽快地大笔一挥,给了老坨子一个授权书,盖上了自己的村正大印——你妹的,终于派上用场了。
第二个来的是四狗,这家伙前段时间盖磨坊的时候就忙前忙后的,有从混子痞子向好孩子转变的趋势,得到了燕老五的夸奖,子坚也劝了他几句,他就也来了。
更关键的是,他这一年可以不用交钱。
子柏风照样是大笔一挥。
再来一个,是柱子,大笔一挥。
再来一个,自家老爹也来了。
“爹你凑啥热闹!”子柏风不高兴了。
“我怎么不能去?我身体壮着呢!”老爹有点不高兴,虽然是老爹,可他才三十出头啊,黄金单身汉一枚,村里的几个小寡妇老姑娘都开始打他的主意了。
“咱们又不缺这点钱……”子柏风腹诽,“老爹你还有别的安排,咱还有很多东西要建呢。”
“那也不碍着给我一个那啥,授权书吧。”老爹却不愿意这样放过子柏风。
子柏风只能郁闷地给了老爹一张。
再来一个,石三伯也来了,子柏风也是大笔一挥。
在一个,燕大也来了……
然后子柏风现了,这是全民皆商啊!
眼看着这么多人,他连忙又连夜召集了一次会议,让众人结伴同行,别压价别竞争,别一窝蜂,互相沟通好了,互相帮衬,不能闹矛盾。
这天开始,子柏风家里的平板车就弃他们而去,今天你家,明天我家,再也没回来过了……
不但如此,上门请求子坚帮忙做一辆车子的人越来越多,而且大多是独轮车。子坚倒是现了,原来在家里也能赚钱,倒不用非要去倒卖粮食,这一天到晚忙的不亦乐乎。
而子柏风也一天到晚乐得合不拢嘴。
他手中终于有了一笔合法的收入,可以用来投入到村子的展中去了,他整天盘算着要投资点什么,想的脑袋都痛了,最后不得不承认,自己真的是很没有经济头脑。
好在他现了,作为一个好的决策者,不见得能够多么高瞻远瞩,只要能够现不错的苗头,然后将其挖掘出来,扶植起来就可以了。
起初老爷子天天在磨坊那里盯着,瞪着眼睛看谁用了磨坊了——事实上,这笔钱也是老爷子第一次有了可供支配的公共财产,之前都是想要干什么,还要先集资甚至先垫付,所以老爷子看得很紧。村民们能吃苦,磨盘也是昼夜不休,后来老爷子就不管谁用谁不用了,反正村子里的粮食去蒙城之前,也要通过一条小径先到达村口,老爷子每天早上在村口一站,搭眼一看,几斤几两就清清楚楚,目送着那一排排的独轮车和背篼远去,感叹一阵,傻笑一阵,就回去报给子柏风听,子柏风记上一笔。等到了卖了粮食回来,再到子柏风这里汇报一声,子柏风算出来账目,进城的汉子们就一枚一枚地把钱币数出来,略显心疼地缴纳到子柏风的手里。
子柏风看着真的是挺心酸的,辛苦一天,才这点点的辛苦钱,子柏风真不想要他们的钱。但是自己手中的玉石财不能露白,而且名不正言不顺,也只能收着。而且,没有规矩不能成方圆,这点道理子柏风还是懂的。
洗钱也是辛苦活啊!
而且子柏风也没有让这笔钱闲着,他知道经济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流通,不流通就是死钱,是带不来什么利润的,所以稍稍有了一点资金,他就开始召集大家做第二件事:修路。
下燕村到官道的这条路,是下燕村几百号人世世代代用双脚踩出来的,虽然很难走,但毕竟还是有路的。但是从村口到磨坊这段距离,却是没有什么像样的路,独轮车都很难通过,所以子柏风召集了村民们在闲暇时,开始休整这段路。所有参加的人都有工钱。虽然只是几枚大钱,但是村民里大部分还是老弱妇孺,这个活不分男女老少都能干,轻的重的大家搭配着来就是了,山地贫瘠,也着实不用太多的伺候着,剩下的时间与其闲着,还不如来干点活,赚点钱。
而把钱撒出去的好处就是,这些钱绕了一圈又回到了大家的手里,大家的总体收入没减少,多干点活值得啥?以前这种村里的干活都是有力的出力,没钱可拿的,而且修路方便的不还是自己?以前要一个壮劳力背着面袋子才行,若是路修好了,一个半大孩子就能去磨面了。
修路的进度不快,要开山填石,这里虽然有一些烟花,却没有大威力的火药,派不上用场,大家肩扛手提,热情高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