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意思”
曾天强道:“你若将这三点,点在圆圈的上面,看来有一点像人的眼睛。”那少女反驳道:“人的眼睛有三只么”
曾天强想起那个将白若兰带走的人,那人虽不是有三只眼睛,但是双眼之中,却有一块红记,而在红记之中,又起了一粒黑痣,看来十足像是三只眼睛的怪人一样而且那人虽未出手,鲁老三见了他便神情尴尬,还称之为姐夫,而鲁老三又绝不是等闲人物,他是一出手便将魔姑葛艳和独足猥惊走的高人那么,这一个圆圈,点上三点,是不是代表着那个人呢那个人究竟是什么人呢他将白若兰带到小翠湖去做什么呢小翠湖又是什么地方呢
一连串的疑问,充塞着曾天强的脑子,他脑中乱成了一片,只是呆着不出声。
那少女大声道:“咦,你怎么不出声了”
曾天强抬起头来,道:“你可曾听说过一个子叫做小翠湖的地方”
那少女一怔,摇头道:“没有听过。”
曾天强道:“鲁老三呢有一个髙人,叫着鲁老三,你可知道”
那少女又摇头道:“我也不知道。”
曾天强心中烦燥,一顿足,“唉”地一声,道:“看你,什么也不知道”那少女冷冷地道:“你知道么”
曾天强一呆,答不上来,那少女又冷冷地道:“你是男子汉,大丈夫,理当是走南闯北,见多识广的人,也不知道,我怎会知道”
曾天强给那少女讲得不住翻着眼睛,抢白得他一句话也答不上来。
那少女抢白了曾天强一顿之后,忽然又叹了一口气,道:“我看我们两人以后最好别再拌嘴了不过,都是你不好”
曾天强苦笑道:“是的,咱们别吵了。”
那少女道:“曾伯伯、张伯伯和我师父,还有金鹫谷,一谷大伯,武林中人合称四神禽,如今三人已死了,我们除了投奔谷大伯之外,还有什么别的地方可以容身”
曾天强迟疑道:“谷大伯你见过他么”
那少女道:“我是未曾见过,但他们四人是莫逆之交,武林皆知,我们去到了他那里,还怕他不容我们么”
曾天强难过之极,叹了一口气,道:“谷大伯向在天山附近走动,万里迢迢”
那少女道:“好,你怕路远,你就别去,你就守着这一片焦土哭好了,哭到仇人再找上来,你这一生也就完结了,我可不等你了”
那少女的话,如同霹雳一样,令得曾天强大受震动,陡地叫道:“好,我去”
那少女的声音,又软了下来,道:“其实,谷伯伯也未必能代咱报仇的,只不过暂时求个栖身之所罢了”
曾天强听到了“栖身之所”四字,心中禁不住一阵难过,长叹了一声。那少女立时向他撇了撇嘴,似乎是在嘲笑他没有男儿气慨,曾天强虽然心高气傲,绝不愿向人服低,可是这时,他心中却也承认,那少女比自己坚强得多,有勇气得多。
曾天强道:“我们反正要向西去的,我先带你去看看你师父的遗体可好”那少女紧抿着嘴,点头道:“好,我要将师父葬了,日后才好将仇人在他墓前生祭”
曾天强默然不语,那少女大声道:“我卓清玉说得到便做得到。”
曾天强望了他半晌,道:“我相信你的话。”
卓清玉的神态,如此之坚强,虽然他所讲的话是如此难以令人入信,但是仍然有一种叫人不能不相信的力量在。曾天强话一出口,卓清玉才笑了一下,像是曾天强如此说法,乃是理所当然一样,道:“好,我们走吧。”
两人转过身,沿着那条笔直的道路,向前走了出去。
曾天强好几次想要回头望望成了焦土的曾家堡,他对于曾家堡实是不能不留恋,纵使曾家堡实际上已不再存在了,多望了上一眼也是好的。但是他却为了怕卓清玉讥笑,而忍住了不回头去,两人一直向前走出了七八里,曾天强才竭力装作若无其事地向后看了一眼。
他以为自己的动作,是绝对不会给卓清玉觉察的。可是他才一转过头去,卓清玉已冷冷地道:“已走远了,看不见了。”
曾天强不禁红起脸来,他知道虽然自己忍着未曾回头去看过,便是自己面上那种忍不住要回头看去的神情,却一定早为卓清玉所看到了,是以卓清玉才知道了自己的心事的。
曾天强心想,卓清玉不但坚强,而且还如此细心,看来自己实是难以及得上她,心中十分不快,低头疾行,卓清玉也不说什么,又走出了十来里,忽然听得前面,有一阵马蹄声传了过来。
两人一齐抬头向前看去,只见来的是好一匹骏马,雪也似白,高可七尺,鬃手长得出奇,向前奔而来之际,向上扬起,看来更是神骏。
曾家堡中所养的神驹不少,其中“玉蹄金盏”便是天下知名的宝马,曾天强对于马的好坏,自然也十分识货,他一看到那匹马,便知道那是大宛名驹,这种宝驹,若是久在中原,神态定然而难以保持如此骏猛,极可能从西域来的。
曾天强想对卓清玉道及这一点时,只见骏马到了近前,马上骑着一个书生打扮,五十上下的人,面目庄严,令人一望,但油然而生出一股敬意来。
那书生打扮的中年人人强马壮,但这也引不起曾天强和卓清玉两人的注意,两人向道旁一闪,已准备让路,让对方过去。可是也就在此际,只听得半空之中,突然传来了一下极其怪异,嘹鸟鸣声,那一下鸟鸣声,自上而下,急速无比传了下来,金光一闪间,一头鸟儿,已停在那人的肩头之上。
卓清玉和曾天强两人,心中尽皆一动,两人连忙定睛看去,只见那鸟儿虽小,但是通体羽毛,金光闪闪,形态更是猛恶,乃是一只鹫儿。
两人立时互望了一眼,不约而同,一齐失声叫道:“可是金鹫谷大侠么”此际,那人胯下骏马,早已在两人身边掠过,奔出了两三丈远近,两人一叫,那人才陡地勒住缰绳,转过头来,道:“两位是”那人一转过头来,卓清玉和曾天强两人,便可以知道那一定是金鹫谷了。他们正是准备万里迢迢,前去天山脚下找他的,忽然在此处相会,那自然是求之不得的事情,一时之间,两人高兴得一句话也讲不出来
金鹫谷一双眉一扬:“在下正是姓谷,两位是”卓清玉先踏前一步,道:“家师是银鹉白修竹。这位曾公子,他父亲是铁雕曾重。”
卓清玉话一出口,金鹫谷一的身子,便略震了一震,他随即“哈哈”大笑,道:“那太好了,我正要上曾家堡去,曾、白两位老友,想必定在曾家堡上了”
曾天强只觉得喉头哽塞,竭力忍住,才干涩地道:“不在了”
谷一神色讶异,道:“我从华山来,白老弟不在华山,他却是到何处去了”曾天强还想讲,可是他竟难以发出声来。卓清玉比他镇定得多,道:“他们都已死了。连张伯伯在内,都死在葛艳的九泉黄土手之下的。”
gu903();金鹫谷一坐在马上,神色木然,好半晌,才道:“有这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