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氏赶忙从针线匣里找出了一根针递给了沈襄,他将针在蜡焰烧了一会,握着儿子的脚,迅速的就把血泡给挑了。
庭轩“咝”了一声,沈襄慢慢地把脓水挤了出来。温言道:“轩儿,爹爹不反对你练武,学武艺虽然是为了强身健体,也要适可而止,你年纪还小,急于求成,别累坏了身子。”庭轩看着慈父道:“爹爹,孩儿知道了。”母亲林氏把热度刚好的洗脚水端了来,给轩儿洗了脚。随后,夫妻俩嘱咐了一声就离开了房间。
轩儿躺在床上,想了想这一天发生的事,心里美滋滋地,虽然功夫没有多大进步,但箫艺却得到了先生的大加赞赏。突然脑子里闪过了一丝念头,想到了那个黑影,心想不会真见到鬼了吧,这个念头就一闪而过,想着想着就慢慢入睡了,不知不觉地进入了梦乡,梦里仿佛见到李太白,和他谈古论今,从言谈中见识了李太白的文采隽永,豪侠风范;过了一会又陶醉在悦耳地箫声中;接着又与老师探讨道家清静无为的哲理;又过了一会儿又与周大哥切搓武艺,想着想着就觉着这三者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却又摸不着门路,突然好像行走在漫漫长路的黑夜中,前方仿佛出现了点点灯火,却时隐时现。
沈庭轩从小就有这个做怪梦的习惯,对于感兴趣的东西特别爱思考。所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但他的梦却不是白天事物地重现,而是在梦中探索事物的真理,他的好多学问上的真知卓见都是在梦中悟出的。
一个充满着奇思妙想地夜晚就这么过去了。天刚蒙蒙亮就听见“咯、咯、咯”地鸡叫声。轩庭按时醒来了,揉了揉眼睛,赶紧穿好衣裳,下床用凉水洗了把脸,急急忙忙地跑到了后院的花园中,与以往一样,先扎了一会儿马,就开始演练一遍“罗汉拳”,觉得无多大进境,愣了一会儿神。忽然看见不远处的角落里有根短棒,赶紧跑过去拾了起来。想起了昨天周大哥所习练的“少林齐眉棍法”的招式,演练起第一式“起式”,随后是第二式“马步立掌”,练地有模有样的。紧接着第三式“金鸡独立”这两式的要领讲地是速度快,衔接流畅。再看庭轩这金鸡倒是没独立,差点来了个狗抢屎,他跌跌撞撞地稳住了身形。心想:“这套棍法还挺难练,我就不相信,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一抬头天已经大亮了,阳光都射进院子里了,照在人身上暖洋洋地。
这时庭轩忽然听见前院一片噪杂之声,还夹杂着马蹄声,不知道前厅那边发生了什么事。他好奇地朝前厅方向走,刚走了两步,心想还是到父母寝室那里,问个究竟。
庭轩顺着青石小路往右边走去,刚走了没几步突然见到母亲林氏,急匆匆地跑了过来,急道:“轩儿,家里遭了祸事,快随娘离开这儿。”轩儿惊道:“娘、为什么离开家呀我们去哪呀我爹呢”林氏赶紧拉起轩儿的手,朝着后院花园的方向跑去,拉着轩儿边跑边道:“你爹来不了了,离开这儿,娘再和你说怎么回事。”
娘俩刚跑到后门口,“嘭”地一声,后院门被人一脚踹了开。突然闯进来俩个官差,是县里的捕快。一个矮胖个儿的道:“真巧,她俩个也是沈家的人,他奶奶得想跑,抓住她俩。”另一个瘦高个儿的,奸笑道:“哥哥你去抓那个小的,瞧兄弟,去抓住那娘们儿。”
这时,那矮胖个儿,抬起双手就向庭轩抓来。庭轩眼看着那双手就快要到胸前了,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庭轩使了一招罗汉拳的身法“侧身”躲过了这一抓,这是庭轩自从习武以来,第一次将招式运用到实战中。这时发现那胖矮个儿腹前出了个大空档,随即就是一记“旋风脚”照着他的胖腹踢去,只听“嘣”地一闷声,只看那胖矮个儿,依然还站在原上,笑道:“狗杂种,看不出还会两下子,看爷爷怎么收拾你。”
再看沈庭轩,被肚皮的反弹力回震倒在地上。那边瘦高个儿已经捉住了林氏,让她动弹不得,林氏惊叫道:“轩儿,你没事吧。”眼泪簌簌地从脸颊流下来。
庭轩大叫道:“娘我没事,我来救你”
这时那胖矮个儿哈哈大笑道:“狗杂种,还是顾你自己吧。”说完抬起右脚朝躺在地上的庭轩的小腹踢去,眼看着这脚就要把一九岁的孩童踢飞的时候,一个黑影飞快地奔了过来,飞起就是一脚“穿心腿”正中那胖矮个儿的胸口,随后就像个冬瓜似地咕溜溜地滚到了墙角,不省人事了。
那边瘦高个儿,见事情不妙,抓着林氏就往前厅方向跑,还没跑两步,就听见后背风声大起,只见那黑衣人一个“高纵跳”,在空中使出了一招“手撑琵琶罗汉撞钟”,双拳击在他的后背上。顿时呕了一大口鲜血,晕死过去了。
庭轩马上爬起来,扶起摔在地上的母亲,喜道:“娘,是周大哥救了我们。”
周烈粗声道:“少夫人,这是怎么回事呀哪跑来地俩个恶捕快。”
林氏忙道:“周兄弟,我们沈家出事了,刚一大早,朝廷派来大批官差,来到府中,宣读了圣旨。圣旨中说道:老爷勾结白莲教意图谋反,老爷和相公还有俩位叔叔还不容分说,当场就被拿下,我在后厅听到了,想定是那严嵩老贼的污陷,知道大事不妙,赶紧找到了轩儿,快让他逃命吧。”
周烈听完此事,火冒三丈,大声道:“胡说,沈老爷忠君爱国,怎么会意图谋反,看我怎么去收那帮狗官,救下沈老爷。”说完就要往前院走,林氏赶忙拉住他,突然跪在他面前,道:“我求求你周兄弟,你一定要救轩儿出去,他是沈家的独苗,前面来了大批的官兵和锦衣卫,去也是没用,我看这次我们沈家是凶多吉少了。”
周烈赶忙把林氏扶了起来,忙道:“这可折煞小人了,少夫人你放心,要不是当年沈老爷,我母子俩早就饿死了,今天我就是拼了命也要保小公子的周全。”接着又道:“我们三人一起走。”林氏忙道:“我不走,我得配着相公,就算死我们也要在一起。”
一旁的庭轩哇哇地哭了起来,哭道:“娘,我也不走,我要和爹娘在一起。”林氏也哭着道:“轩儿,听娘话,你一定要好好地活着,如果我们沈家有什么不测,你长大了一定为咱们沈家申冤。”说完从怀中拿出一个碧绿色的物件,放在轩儿的手,接着道:“娘没什么留给你的,这是你外公的传家宝白莲玉箫,因为娘是独女,就传给了我,你要好好地保管它。”
刚说到这,只见厅廊处一个人飞奔过,身锦袍,头带乌纱帽,长着两捺鼠须,手挥着单刀,大叫道:“别走脱了朝庭钦犯。”说完左手就向沈庭轩抓来,忽地周烈窜到庭轩身旁,拨开了他的左手。鼠须男叫道:“大胆,你敢包庇朝庭钦犯,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烦了。”说着右手单刀就朝周烈头上砍来。周烈侧身闪过这一刀,两人斗在一起。一个刀法娴熟,一个拳如猛虎,斗了将尽十个回合,鼠须男的刀势渐渐地被周烈凌厉地拳锋压制住,慢慢地快要招架不住了。
gu9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