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怜爱的少女点了云墨为笔,慢慢勾画着眼角,一笔勾画下,半面杏眼已是清中带媚。
“还不是先前雪尊擅自将储位印交予一个不明底细的外人所致,平三宫的第二储君那边以此为借口想要把萧师兄的权分走一些不过雪尊在前面挡着,第二储君那里虽然是叫嚣不断,大多数长老与宫主却也是观望。”
“呵”越涟涟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嘲笑:“想养肥平三宫的三宫军力,还得我下三宫说话,否则他们一个灵石也别想拿到。至于秋逐琊他能不急吗本是妄想当第一储君,却落得个不上不下的第二储君,反而萧翊与少尊私交极好,到时少尊若能顺利继承主尊之位,则辅尊则必属萧翊。”
报信的圆脸少女撇撇嘴:“萧师兄论能力哪里不如那个行踪古怪的少尊了便是主尊之位也”
越涟涟拿簪花扔了圆脸少女一下,脸色一冷道:“少尊乃是儒尊首徒,主尊既无子,这九阙天宫,便是一直姓长汀的,岂是你能妄议。”
圆脸少女撇了撇嘴,又道:“只是萧师兄此次回来后可是先去了孤雁老处告罪,便是将来继承了辅尊之位,是否又能提携越氏越卿珑那个忘恩负义的婢子可未必会为越氏着想。”
描眉的手一顿,一个错笔,眉尾扬出一道锋锐的弧度,显得半张面容忽然锐利起来。
“你说他先去的是孤雁老处”
圆脸少女骤然感到寒气拂面,瑟缩了一下,连连点头称是。
越涟涟沉了脸色,稍后眼底戾色散去,淡淡道:“他是个大人了,知晓权力和女人两者轻重,越卿珑不足为患只是他若以为我越涟涟当真看在他的面子上放过敌手,未免小看了我越家的女人”
言罢,越涟涟打开妆奁,取出一只冰蓝色的锦盒,打开看了一眼,内中有一枚莹润如婴儿拳头一般的圆珠,只是内中跳动着一只小虫,仿佛在吸食着什么。
递给了忙垂下眼去不敢看她的圆脸少女,越涟涟寒声道
“放在赤霄宫那个仰慕萧翊的姓秋的女人院中,最好发现后让秋逐琊因为族妹之事再乱一分阵脚,带上暗卫,做得仔细些,路上遇见的人都杀了。”
作者有话要说:我谁也奶不住,谁也奶不了,我只怕我一转身,连你也掉线了
继续刷
高亮要讨论剧情的,要小说定制的,包括近期要杀死那个鱼唇的叽萝的定制加一下企鹅群:336937595饮沧楼以后所有私人定制晋江走不了的都在这个群,要统计一下人数确定一些印量细节\
、第二十一章沧红之雪其一
“就凭这些品质还想敬献于王宫便是贵族大人们,眼光也不会这么低”
“大人,这可是下国能拿得出手的漂亮女人咳,不,女奴,只是脾气也许会古怪了些,还请大人多多教养。”
来接收下国进贡的是个显然兴致缺缺的令官,听了领队的老者这话,鼻孔里发出一声嗤笑:“昨日西瑰国的公主来的时候还甩了我同僚一巴掌,如今还不是乖乖做条摇尾乞怜的狗儿谁会在乎女奴的脾气皮相如何才是重点。”
令官随着领队的老头转过车队,远远地一眼瞥见马车里半侧着脸的少女,上下打量了片刻,忽然眯起眼,一巴掌甩在领队老头脸上。
“竟敢骗老子老子做令官之前与中域打了十年的仗,中域贱女的骚味我嗅得比你清楚”
领队老头哇地一声喷出一口血瘫倒在地上,半面脸顿时疼中带麻,连连告罪,一股脑儿地将他们的来历都说了出来。
“老儿只是在路上捡来的,看他们孤身,以为是无家可归,就动了些心思,绝非刻意欺瞒”
那令官沉吟了片刻虽说王前些年有禁令说中域虏来的女奴必须处死,但有些贵族大人们还是喜欢这样的女奴,看那女奴还带着镣铐,想必是那对兄弟捉来的。
他这么想着,又看了看那对兄弟,年长的眼角带疤,看起来很好说话,年幼的大概是被宠坏了,垂着眼脾气不太好的样子。
但毫无疑问,高鼻深目,眸中散发着一种战兽特有的凶横,是纯正的天祭国民。
天祭国惯以血统论身份,尤其是天祭本土女人数量锐减以来,这些女人都统一被分配给贵族繁衍后嗣,她们生下的孩子拥有本国人最优秀的血脉,保存着祖先最原始的悍气。
不会是大人物离家外出的贵子吧。
令官这么想着,忽然就带了笑,上前微微一颔首道:“近日邦交出入频繁,出入皆需反复查验,二位看来外出日久,不知有何信物或是认识的大人能让小官代为通传”
叶求狂想了想,忽然一笑,自乾坤袋里拿出个沉甸甸的木匣,咬破手指写了张信,折起来用左手食指上的戒指印了火漆,递给令官:“告诉王宫的府令,让看到的这件礼物的人去国师的祭塔找我。”
令官接过来只觉得入手一沉,像是什么重物在木匣里滚了滚,心想大约又是些稀奇古怪的金银宝物什么的,随后一眼看到信上火漆印,心头一跳。
这竟然是王族的徽印。
只是他做了令官已有四五年,这对兄弟的样貌却是全然陌生。
然而不待他细问什么,目光对上另一个少年冷漠的眼神,忽然脑子变得迟钝起来,竟然想不起什么,木呆呆地回到城门口让他们放了行。
平安无事地进了城,叶求狂颇为不赞同地看着慕清仰:“你不该在离王城这么近的时候使用蛊惑之力,冰血王印会和炎兽王印会互相感应。不过她能这么痛快地拒绝冰血王印的诱惑,全然交给你,我也是很意外。”
慕清仰轻轻嗯了一声,又道:“国师是什么人”
“以狼狈为奸来形容的话,国师大约就是那个狈。天祭双王印,素有冰血撼穹,炎王开天之说,双印之间互有制约,如果不想冲突爆发时,炎兽王印对冰血王印有所制约,我们需得先把国师抓起来,他应该知道所有的事情。”
此时窗外隐隐有了女人的低泣,慕清仰不禁转头看向马车窗外,尽管他看不见,但就街上传来的各种各样的声音勾勒出这样的画面,漂亮的女人被男人搂着,而相貌平凡的,只是用一条链子拴住脖颈,被她们的主人牵着走。
而这些女人,大多呈现出一种屈服而顺从的感觉。
“我听闻,”慕清仰眸光阴沉道:“再凶残的野兽,若是自幼被铁链拴住挣扎不得,待到长大后,即便有了挣脱铁链的力量,也再失去了反抗的心,可笑母亲还以为眼前所见的场面能得到救赎。”
苍桑此时似乎也结束了思考,微微睁开眼斜乜着慕清仰:“所以你们想好,此行并不是为了救赎,理论上如果毁灭了统治者,结果是,连同你眼前看到的这些低劣的秩序都再也不会有,想想吧,整个国度充斥着暴民互相仇视,掠夺,最终沦落为无幽鬼狱那样的混乱地域。”
慕清仰微微不悦道:“你想说理论上,好一点的结果是等待九阙天宫来接管吗”
“或者清仰你可以当这里的王”
整个车厢陷入了沉默,说这话的是叶求狂,他瞥了一眼慕清仰阴晴不定的神色,摊手道:“我只是那么一说,你不喜欢,我还不至于把亲弟弟推上连我都不想要的位置。”
“我厌恶这个地方。”慕清仰寒着脸道:“这里的事结束后,再想办法烧了聆苍转那本书,就回饮沧楼看一辈子的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