呈现在我眼前的是一具刚刚才死去的尸体,甚至他的体温还是温热的,血从他被割断的喉咙里源源不断地流出来,已经有了凝固的迹象,当我看见这幅场景的时候,他就已经是这个样子了。这个人是给我引路的那个人,可是在黑暗中我忽然听到他闷哼一声,然后就倒在了地上,我甚至都来不及反应发生了什么事,周围就重新变成了一片安静。
他几乎都没有挣扎,我站在黑暗中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问他发生了什么事,可是却丝毫回应也没有听见,直到过了好几分钟我才意识到不对劲,打亮了手电筒,于是在光亮之下,我就看到了这样的一幅场景,他双眼睁开着,血在身旁流了一大滩。
忽然看到这样的画面让我惊呼出声来,我虽然意识到周围可能发生了变故,可是却没想到他会就这样安静地死在了我身边,而且还是以这样惨烈的方式,看起来就像是谋杀一样,而凶手我连感都没感觉到他的存在,引路人就这样死了。
所以我立刻将手电在周围打了一圈,这里依旧是在一段通道之内,两头除了黑洞洞的黑暗根本什么也没有,我只觉得身子有些微微发抖,凶手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杀死引路人,那么自然也就可以轻而易举地杀死我,而刚刚的那场景,我死一百回的时间都有了。
最后我还是镇静下来,检查了他脖子的致命伤口,刀很锋利,而且是一刀毙命,引路人甚至都没来得及出声就这样死了,但是我注意到他的脖子上有一道如此明显的伤口之外,还有一片淤青,我细细看了才忽然发现这是皮下渗血,也就是说,在他的脖子被划破的同时,他的脖子也跟着被扭断了,这才是他为什么没有发出任何声音的缘故。
我不禁感叹凶手动作的干脆麻利和精准,这种身手让我觉得这人很匪夷所思,而且一时间竟然也想不出凶手的身份来。然而事已至此我只好作罢,只是我细看了这人的容貌,发现他与那个老头一样全身的肌肤都很干皱,就像一具干尸一样,可是干皱归干皱,他的年纪却看着并不大,应该只有四五十的样子,我在心里暗自盘算他们都是这样子会不会是因为常年呆在这里的缘故
我用手电照了照还有很深的路,既然决定去下面的墓群,那么现在就更没有退缩的理由。我自己都觉得自己疯了,就这样一个人要去里面冒险,这是很不理智的举动,可是我想到的却是另一方面,那就是从老头的话里面我似乎听出来了另一层意思,这地方只怕每个人只能下来一次,至于为什么暂时我还弄不清楚,总之第二次下来只怕就不会像初次这般顺利,所以即便这次只有我孤身一人,但是我却想试一试,更何况还有这封信的内容,我想看到里面究竟写了什么,又是谁给我的。
引路人的死亡像是一个插曲,但是却让我提高了警惕,最起码让我知道了这里并不安全,我必须时刻注意自己的处境,而且时刻留意身旁的动静。好在这一路走进来却也再没有发生任何变故,而通道尽头是到了一层层往下的台阶,台阶下面有一个比较宽敞的平台,平台之后则是一座墓碑一样的东西,之后就是两扇陈旧的石门,我大致已经看出了些门道,只怕这是一座墓门。
而且这里有光,四面的石壁上挂着长明灯,将这里照的也足够亮堂,只是在简单地环视了一遍之后,我就发现在这安静的地方有一个人。
我只是看见了露出了半个头的他,看样子是好像失去了知觉还是怎么的,被放在了墓碑的后头靠着,可能因为完全没有意识他的头从墓碑后面露了出来,说实话我看了好半天最后才看出来这是一个人的头,起初还以为是别的什么东西。
当然在这压力看见这样的情景还是让我十分小心翼翼的,所以我很小心地走到墓碑旁边,终于看见这人就这样坐靠在墓碑后面,但是整个人却处于昏厥状态,而且看到他的第一眼我就认出了他,这不是烟儿他们队伍里的“三爷”嘛,而这个用来唬人的“三爷”正是十三扮的。
我于是心上“突”地一跳,十三出现在这里就有些诡异了,按理说他应该不是和我们在一个地儿才对。可是现在我也顾不上这些,只是上前来检查了他是死是活,还好有呼吸,只是昏厥过去了,而且我看了看他的脸和胡子,果真都是假的,胡子是粘上去的,而这张脸完全是用人皮面具仿出来的,我于是找到人皮面具与脸部的结合口,然后将他脸上的人皮面具撕下来,下面的脸庞果真是十三的
我拍拍他的脸喊了几声:“十三,十三”
可是他昏厥的实在是太厉害,竟然一点反应也没有,我估计他这样子是中了量比较大的迷药,没有个一时半会儿是醒不过来的,我又看了看周遭的环境,确认没有多少危险于是就在他身边坐了下来,这段功夫我想起老头给我的那封信,于是便决定打开看看。
信里面的内容是这样的:
何远:
当你看见这封信的时候,你已经见过我了,从你两岁到现在,已经二十多年了,你可能对我早已经没有了记忆,那是自然的,因为两岁的孩子能记起来一些什么呢,更何况从你出生到这么大为止我也没有抱过你几次,更是与你没有见过几次面,你自然也是不会对我有任何印象的。
看到这里的时候你一定会质疑我的身份,我倒底是谁,为什么要给你写这封信,而且还是以这样的口气,这正是我必须要告诉你的,我是你的爷爷远墨雨。你可能会奇怪为什么我会说你对我没有任何的印象,你也许也会怀疑我说的这些真实性,怀疑是正常的,即便是我忽然有一天有人对我这样说我也会怀疑,但我还是希望你能相信,我是你的爷爷远墨雨,我从来没有将自己的名字改为周不成,而且我必须告诉你的是,从民国二十一年的那一件事开始我就从来没有离开过不成村,这点你的奶奶可以证明,她是除了我之外,唯一知道这件事真相的人,也是唯一知道你在洛阳的那个爷爷是假冒的人之一。
这个人是被抓来的壮丁,在那场变故发生之后,我帮了他一把,并且帮他顺利地逃出了这里,但是我却是永远不能离开的,所以即便知道这里危险,我也不得不留下,这是祖宗留下的规矩。而你的奶奶也曾在这里与我共度过一段时光,她是和这个壮丁一起离开的,当时她离开的时候已经有了身孕,虽然如此,但她不得不离开,因为之后他们留在这里会很危险。
他们这一走就数十年了无音讯,我甚至不知道她肚子里的孩子是否安然无恙地生了下来,直到后来这里来了一批人马,我遇见了他们,他们也是为地下的墓群而来的,而从他们的口中我得知了关于你奶奶的消息,但是他们却并没有提起她有儿女,当时我很失望,以为我们的孩子已经不在了。
可是后来我经过多方探查才得知其实她当年的孩子顺利生了下来,但是因为一系列种种的原因,她不能将这个孩子留在身边将养,所以就让那个壮丁带走了孩子,也就是你父亲,而那个壮丁,就是你口中的爷爷,大约让他冒充我的名字是你奶奶的想法,这些我不得而知,我只知道你奶奶的做法是正确的,因为何家与远家是世仇,如果让两家知道有了这样一个孩子他一定是长不大的。
你父亲成长的很好,我离开这里曾见过他一次,但是他没有继承的到远姓的本领,我很失望,但是你不一样,当我得知你的出生,我迫不及待地要去见你,而事实证明,你不同于你的父亲,你有很好的底子。
之所以告诉你这些,我只是想让你知道,你是何家与远家的希望,我希望你能知道自己是什么样的人。本来我的身份可以一辈子对你保密的,但是事情发生了很多的变化,我不得不将这件事告诉你,而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离开这里了,彻底地离开了,可是这却并不是死亡,而是新的征程,因为还有太多太多的事没有完成,而我希望将这些都完整地继承给你。
既然你已经决定去地下的墓群,就说明你已经做好决定了,这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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