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一路走下来的惟一感觉就是寒冷,越往下越冷,直到到了石阶的最底部,我才知道这些冰冷来自何处,因为我现在就站在巨大的冰面上,地面反射着刺眼的光亮。
我好奇地看向脚下,冰层很厚,根本看不到底,我又用矿灯照了照周边,这里是一个圆柱形状,不知道为什么我想到了一个字井。
只是这里实在是太大了,所以你无法相信这会是一口井,而且还是一口完全封闭起来的井。
我在整个井面上都找寻了一阵,这里已经完全被冰冻住,丝毫没有出路,我这时才知道,我走进了彻底的绝路之中。
我不是轻易容易绝望的人,但是对于此情此景,的确有一些无路可走的味道。
我将矿灯放在冰面上,这不放还好,一放吓了我一跳,在矿灯下不知何时竟然突然多出了一张脸
这张脸和我在梦中看见的那张脸一模一样,就和冰面只有一线之隔,好似立马它就会从中跳出来一样。
发现了这点我才注意去看冰面之下,只见在冰面下有许多隐隐绰绰的身影,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应该都是被冻在里面的尸体。
最重要的是,它们会动。
我可以确保我下来的时候冰面上是绝不可能有尸体的,因为这么明显的一张脸我不可能会漏看,那么唯一的解释就是它们可以在里面移动。
似乎在回应着我的猜想,我才想到这里,果真听见了“吱吱”的声音,这是冰面在裂开的声音。
我立刻看向矿灯,只见那张脸已经彻底从冰面下钻了出来,一只手正打扶着冰面打算让整个身子都直起来。
它那一双毫无生气的眼睛就这样看着我,看得我莫名地汗毛倒竖。
而且很快,他就像一条蛇一样地从冰面里抽身而出,我接着看见在冰面下有更多的脸庞在浮现出来,或清晰,或模糊,但是的的确确是在移动的尸体。
我在心里咒骂一句,蒋竟然将我引到这里来钓僵尸
但是骂归骂,最起码刚刚拿到的玉印现在可以发挥功效,来证明它不是一块无用的石头。
让我意想不到的是,在我拿出玉印的时候,这具尸体竟然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然后朝着我不住地磕头。
就连冰下正蠢蠢欲动的尸体都在刹那间停止了动静,我这才意识到这是真正的蒋的玉印,是和薛的金印有着一样功效的玉印。
这时候我似乎看到了生还的希望,于是我举着玉印,用很威严的声音命令道:“替我找到出去的路”
我看见这尸体朝我连连磕头,然后猛地站起来,接着就从它爬起来的这条通道重新滑了进去,我趴下身子往下面看下去,这才发现在这冰层里竟然有一条冰道,只是因为冰完全透明的缘故,从上往下不怎么看得清。
它能容下一人,这具尸体滑下去一些之后回头看看我,似乎是在告诉我这就是我要找的路,我想蒋号令阴兵靠的完全是玉印,这具尸体应该不会耍花样,于是我提起矿灯,跟着滑落下去。
进入里面之后,我才真正体会到什么叫做置身冰窖之中,这种冷的确不是语言所能描述的,我觉得我的身体就像已经不是我自己的一样,遍体生寒,只是因为这通道自然的坡度而让我在往下滑动着。
一路上我不知道身边划过了多少尸体的影子,这冰面之下不知道冻结了多少尸体,完全可以说是一个尸体冷藏库了,我想这应该就是蒋的尸体近卫军了吧。
看这具僵尸的身手就可以确定。
最后我感觉自己落在了地上,但是全身却丝毫没有感觉,我试着爬起来,可是全身没有任何知觉,矿灯砸在地上,虽然亮着,但是玻璃已经碎了。
玉印也滚落在一边,我看见这尸体朝着玉印的地方又磕了几个头,却不是朝着我,然后看也不看我一眼就重新从这个入口钻了进去。
透过矿灯,我能大致看到这里的情形,这里是一条通道,不知道通往何处,因为矿灯的光亮照不到这么远。
等我的身体慢慢恢复知觉了,我才挣扎着爬起来,虽然走路还不是很利索,但是总算可以移动,而且如果长久躺在这里迟早要冻死。我顺着通道走进去,发现后面没有我想象中的另一间石室,或者暗门什么的,这完全就是一条通道。
走了不远,我在石壁上挂着一张纸,我一眼就看到了它,觉得奇怪之余还是将它拿了下来,我用手捻了捻,纸张很脆,丝毫没有这里的潮绵和被腐蚀的味道,这让我确信它是刚刚才被贴在这里的,而且还是处在这样一个十分醒目的位置,为的就是能让我一眼看到。
等我看了上面的内容时候,基本上已经确定就是这样了,因为上面写道沿着这条通道你就可以出去,十三已得救,薛也会在出口处等你,作为交易,将吾玉印留于此处,否则十三性命不保,一印换一命。
这应该是蒋留下的了,如果疯子没有说错,真正的蒋就应该是宋无疑,而且这里也只有他的身份最可疑。
说实话,虽然我们此行的确是有些为蒋的玉印而来的味道,但是它与十三的性命比起来,我自认为它还没有与之相比的分量。
于是我将玉印拿出来放在地上,放下玉印的时候,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就像放下了一个包袱一样,知道十三没事那就是最大的安慰,我最担心的就是我来不及去救十三,而会让他死去。
最后在出口处我的确见到了等在外面的薛,只是却不见十三,我放下的心又悬了起来,薛见到我什么也没说却是给了我一个罕见的拥抱,即便还是冰冷到毫无感情的声音,但是我却听得出他的担忧,他说:“你应该庆幸蒋最终没有选择杀你。”
然后他松开我,我说:“他给我留了字条。”
说着我将蒋留下的字条给薛,薛看了之后说:“我已经见过他了,我竟然没有想到宋就是蒋,的确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我说:“蒋工于心计,论心计我们都不是他的对手,只是现在十三还在他手上,我不免担心。”
薛说:“十三不死已经是万幸,但我只怕接下来他会活得生不如死。”
我心中猛地一惊,问道:“为什么”
薛说:“他会成为下一个蒋”
我当下出声:“不可能”
可是在说这话的时候,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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