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立刻紧张起来,我说:“你把他怎么了”
蒋说:“我并没有把他怎么样,他只是晕过去了而已。”
听到十三暂时没事,我总算是松了一口气,但是十三在蒋的手上我还是不放心,我说:“我想见他。”
可是蒋却说:“现在还不是时候。”
我问:“为什么”
蒋说:“因为他即将完成他的使命。”
我知道蒋说的使命是什么,我疾呼道:“你不可以这样。”
蒋说:“为什么不可以,这是他自己选择的路,除非”
蒋说到这里的时候顿了顿,我感到他是在看向我,但我明知他这是在设扣,我还是心甘情愿地跳进去,不为别的,只是为了十三能够安然无恙。
我问:“除非什么”
蒋说:“除非你帮我做一件事。”
我问:“什么事”
蒋说:“这个你暂时还不能知道,但是你只要照做,我就能确保十三不会有事。”
说实话我不怎么相信蒋,而且在听到他说要替他做事的时候,我想到的只有一件事,他也许会让我去杀薛。
我说:“万一你要我做的事我办不到怎么办”
蒋说:“这件事对你来说轻而易举,你绝对可以办到。”
我始终觉得蒋要让我做的不会是什么好事,我说:“我不会杀薛的。”
在听到我这样说的时候,蒋却突然笑了起来,然后才说:“何远你放心,我还没有愚蠢到要去动薛的念头,况且凭借现在的你别说是杀他,就连动他一根手指头只怕都是不可能的事。”
知道不是杀薛,我这才松了一口气,因为按照我对蒋和薛之间关系的理解,我认为蒋的最终目标就是要扳倒薛,而扳倒的唯一方法无疑就是杀了他。
既然不是,那我就想不出会是什么事了。
蒋说:“你放心,这件事你一定愿意去做,而且是求之不得。”
我说:“那你要我怎么做”
蒋说:“薛马上就会回来,你先跟我来。”
我问:“去哪里”
蒋说:“你最想去的地方。”
然后蒋就往里走,我毫不犹豫地跟上去,因为我迫不及待地想要确定十三的安危。
这里的地下并不像我想象的那样空旷,我走的全都是一米多宽的墓道一样的走廊,说实话这种感觉的确就像是走在墓道里一样。
而蒋似乎会读心术,在我这样想的时候,他说:“这里的确就是一座墓。”
我问:“是谁的墓”
蒋说:“你和薛的话我已经全都听见了,你也知道我并不是真的蒋。”
我惊讶道:“你知道”
我觉得这时候还是喊他疯子更为合适,而他自己也说:“我并不是蒋,只是继承了蒋的意志而已,你可以还是喊我疯子。”
我不可思议道:“这怎么可能,你明明已经被”
疯子说:“明明已经被夺舍了是不是”
我无言以对,而且我知道他会继续说下去,果然疯子继续说道:“那就是夺舍吧,总之我是蒋的一部分,但我自认为我从来没有迷失过自我。”
现在我根本无法去评判对错,我无法说疯子的确是在坚持自我,也无法去说他是否已经被蛊惑太深,从而有了这样的执念。但有一点是毋庸置疑的,那就是疯子已经是蒋的一部分,已经不是我以前认识的那个疯子。
其实我现在也无法理解他们之间这错综复杂的关系。
疯子说:“你一定觉得我这是执迷不悟,但是我只想告诉你,我保持着绝对的清醒,而且接下来我不打算按照蒋的意思去做。”
我问:“不想去做什么”
疯子说:“让十三接替我。”
我突然觉得即便是善于算计的蒋,他自己有没有预料到疯子会有背叛他的想法
疯子接着说:“蝼蚁尚且偷生,更何况我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蒋说让我死在这里我就必须死在这里,我已经不是一个人了,而是一具任人摆布的木偶,可是我想活下去,何远,你能理解我现在的心情吗”
我点点头说:“能。”
疯子说:“所以你是唯一可以帮我的人。”
我觉得可能我从来就没有了解过疯子,我所认识的疯子也只是一个表面的现象罢了,至于我印象中的疯子,根本就不是真实的。
我说:“那我要如何帮你”
疯子一字一句地说:“杀了蒋”
我被疯子这样大胆的念头给吓了一跳,然后瞬间明白过来,原来他找我不是杀薛,而是要杀蒋
疯子说:“只要蒋活着一天,我就必须饱受被他操控的痛苦,所以唯一的解脱的方法就是杀了他。”
在这一瞬间我突然觉得疯子被喊做疯子的确是有原因的,因为现在我就觉得他要做的事情实在是太疯狂了。
我说:“可是凭你我两个恐怕这件事还是太难。”
疯子却说:“蒋并没有你想的那样强大,沉睡中的他甚至连普通人都不如,所以现在你应该知道我为什么要带你来这里了吧。”
我这才恍然大悟,失声道:“你带我们来这里并不是为了完成传承,而是要杀死蒋,因为蒋的身体藏在这里”
疯子不置可否,他说:“没人知道他的身体藏在哪里,可是偏偏我却知道,因为我就是他,但是他却不是我。”
我问:“可是即便如此,蒋并不是一个如此好对付的人,在他的藏身之处必定设好了重重机关,想找到他的身体只怕也是难上加难。”
疯子说:“这些都难不倒我,你别忘了,我现在就是他,这些机关在我看来都是微不足道的东西,但唯独有一点是我办不到的,也是我和他最本质的区别。”
我问:“是什么”
疯子说:“我们先去一个地方,这件事等找到了蒋的身体我们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