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进入到屋子里,四叔立刻递给我一条毛巾,然后指着浴室说:“你赶紧把身上的尸油给洗掉,不要留下任何味道。”
我狐疑地看了四叔一眼,但是我却什么也没说进了浴室,满腹疑问地洗了一个澡。
在我洗澡的期间,我隐约听见四叔似乎打了个电话给谁,我只听见他的说话声,可是具体说了些什么却什么也没听到,等我洗完澡出来的时候,他正坐在沙发上抽着烟。
他见我出来将烟灭掉,说道:“我知道薛要加入你们的队伍,可是却不想他这么快就找上了你,他很危险,以后离他远点,否则你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四叔看人一向很准,他既然这样说,那么就确实是知道一些薛的劣迹了,我点头说:“我知道了。”
然后四叔盯着我看了几秒钟,却说道:“果然不是普通的尸油,一旦染到身上就再也洗不掉了,这味道只怕要伴着你一辈子了。”
我闻了闻身上,可是我却闻不到半点,相反闻到的却是清香的沐浴露味道,于是我问四叔:“为什么我闻不到”
四叔却反问我:“这么简单的道理,你下地应该最清楚,自己一般是闻不到自己身上的味道的。”
我点头算是同意四叔的观点,接着我问道:“这是什么尸油这么霸道,能在身上伴着一辈子”
四叔解释说:“你下地虽然时间久,但基本上去的都是比较简单的斗,所以没见过这种尸油也很正常。而这种尸油,寻找和提炼都很困难,所以非常珍贵。当然尸油尸油,顾名思义,就是尸体流出来的油,那就离不开尸体,可是一般的尸油是由于尸体高度腐烂时候流淌出来的,而这种尸油却不然,它是从活死人身上渗出来的,要收集到像你见到的那么一小瓶,最起码要是上千年的活死人尸体。”
第十一章猜不透
四叔顿了顿继续说道:“所以在先秦之前专门有人制作这种尸油,因为它的用途非常广,它可以驱虫祛毒,对付斗里面的毒虫最是有效,所以它也最适用于下地,但是它唯一的一个不好之处就是极容易让斗里面的尸体起尸,无论是腐尸还是活尸,只要闻到这种味道就会出现起尸的迹象,所以到了后来,基本下地的土夫子都不用这东西了。
“再加上它的制造方法太繁琐复杂,再有就是太残忍,因为有些人用活人来炼取这种尸油,而且活人的效果要比死人好上数百倍,所以后来这种行为被各个朝代所禁止,这种方法也就逐渐失传了。可是在倒斗的时候,有时候还是会偶尔遇见这样的尸窑,看见用来收集尸油的活尸,这也是为什么现在这方法已经失传了可依旧会有这种尸油存在的原因,因为几千年前先人的尸窑还保存完整的大有所在,里面就有这东西。
“关于它的炼制方法,最好的材料当属阴沉木树窨,可是阴沉木珍贵稀有,更别提树窨了,一般皇亲国戚会用它来做棺木,因为它特有的属性可以让棺木中的尸体历经千年而不腐,所以它是用来制作棺木最好的材料。而至于普通人则连见上一面都难,当然也有人想自己制作阴沉木,可是阴沉木是一些特有树木碳化之后形成的,从这些树生长几百年甚至千年到埋到地下千年之久,这是一个十分缓慢的过程,并不是一代人两代人就可以做到的,所以这样的希望也就很渺茫。
“所以最常用的是柏树树窨,千年柏木树窨被雕成棺材形状,将涂满了香料和秘药的活人放进去,再将棺木彻底封死,然后埋到地下,在这个过程中活人会在棺材里面活活憋死,而棺木又是被密封的,里面的温度会逐渐升高,在这样的情况下,活人身上的香料和秘药就会逐渐进入到张开的毛孔下,从而进入到肌肤之中与皮下的油脂混在一起。
“因为柏木树窨制成的棺材可以防止尸体腐烂,所以活人死后尸体并不会腐烂,而在秘药的药效下,活死人就会缓慢地从毛孔中渗油,就是你刚刚涂在身上的那种。”
听四叔说完这些,我已经是冷汗涔涔,这的确是一种极其残忍的法子,我问四叔:“那么这种尸油可以让尸体起尸,那么这里面的尸体会不会也因为自己身上尸油的味道而起尸”
四叔摇摇头说:“这种尸体还是活人的时候就已经被做了手脚,它自己是不会起尸的。”
我想的确是这样,如果这种尸体也会起尸的话,那么它也就不会用来炼尸油了。
四叔说这么多无疑就是要告诉我薛给我涂这种尸油的诡异之处,可是我却觉得薛当时并没有坏心,因为普通的尸油可能效果不大,所以他给我涂上这种尸油,就像四叔说的,这种尸油极其珍贵,薛如果真是居心叵测,又怎么会将这么珍贵的东西给我用。
想到这里,我的脑袋里突然蹦出一个念头,而且同时迸出的还有薛的那一句话他说他不能进去那个墓里
我想他不单单是不能进入到龙潭北沟的墓里,而且只要是墓他都不能进去的吧,最有可能的是他身上也涂了这种尸油,而且他会让墓里的尸体统统起尸
四叔这时候已经重新和我说道:“远子,要不我和明老说这趟买卖你别去了,就留在洛阳帮我打点好了。”
我惊讶地看着四叔,在这样关头他竟然说出了这样的话,可是他却丝毫不以为意,而且他很坦白地和我说:“远子,我们周家到了你这一辈就你一根独苗,你大伯和你三叔都没儿子,我又没成婚,你是整个家族唯一的希望。”
四叔的担忧情有可原,在地下走都是提着脑袋行路,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丢了性命,所以我理解四叔,我不理解的是为什么他们既然如此看重我这根独苗,却又为什么要从小将我培养成一名土夫子
他们的说辞和行径如此矛盾,这让我很怀疑四叔劝我的说辞是他的真心话。
四叔见我不说话,大约已经知道我在想什么,他摇摇头说:“你这孩子脾气和你父亲一样倔,你这性子不改,早晚会吃了和你父亲一样的亏”
说到这里的时候,四叔突然住口,他已经看见我用很异样的神情在看着他,因为我已经听到了他提起了父亲的事。
四叔愣了几秒钟,然后重新靠回沙发里,整个人显得很颓唐,然后他用低沉的声音说:“你如果真要去我也拦不住你,但我与你说的你一定要记在心上,第一,离薛远一些,他会害死你的;第二,如果在墓里遇见你爷爷给你讲过的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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