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殊不知林寒哲得知程晏居然改判泉州非常惊讶,其实程晏被贬谪罗州,这是历史使然,林寒哲当时还想虽然往后退了几年,但程晏还是按照历史轨迹被贬罗州,据说此地简直就是个巨大的土匪窝,程晏在那里度过了六年,去的时候连住的地方都没有,土匪官绅们想围起来让他饿死,他硬生生扛了过来。
听说他最后一个人杀出重围后,把欺负他的人个个都逼的破家灭户,甚至回朝之后,心中尤有不甘,把秦劭的尸体从墓中拉出来鞭打。
后世很多人分析程晏之所以从一个意气风发的学子到玩弄权术的高手,恐怕和罗州这段经历是分不开的。
此时,林寒哲也释然了,程晏没有受到这方面的打击,也就不会太剑走偏锋,他之所以被称为奸雄,一来是当时末帝恨他没选正统,二也是他排除异己的手段过于惨烈,非君子所为。
作为历史的见证者,林寒哲觉得是自己这个蝴蝶效应导致如此的,也有些不可思议,,虽说泉州倭乱严重,甚至还出个位大海盗俞青青,但好歹泉州还算富庶,通商贸易往来密切,比罗州好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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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娘睡的厉害,程晏也是很纵容,中午回来时,听说她在床上睡下,还吩咐下人:“别吵着你们二奶奶。”
他进来时,看到床上的妙娘,一脸宠溺,妙娘早听到他的声音了,伸了个懒腰,扑进他怀里:“你有没有想我?”
“不想你,怎么一完事儿就来找你了。”程晏又把她往怀里带了带。
妙娘问道:“我听说到下一个口岸,是有人和咱们一起去泉州么?是谁啊,还让你亲自接他过来。”
“老爷。”
啊?是程添。
是的,程添出门访友已有月余,妙娘怎么也没想到老爷子居然要跟着去?她不可置信道:“那怎么成,老爷要是跟我们一起来了,那太太不就一个人在家里了吗?况且我怎么没听说老爷要来的。”
程晏倒是心中一暖:“当时我去罗州,族里人都弃我如蔽履,若老爷要跟我去,大家肯定也不会同意,我也不会同意,故而他老人家这是先说自己访友去,之后再送信给我,和我一起去。”
妙娘颔首:“这招就叫声东击西吧。”又急忙道:“那你不早说,我还得去安排一二,总得让老爷住的舒心些呀。”
程晏按住她:“别说风就是雨了。家里下人那么多,哪里就事事要你操心,若事事都要你去做,那要她们干什么。”
“知道了,反正你就是要我明目张胆的偷懒,是吧?”
“哎呀,这么大的机密怎么就被你知道了的。”
二人笑作一团。
不管怎么说判到泉州,算是劫后余生了,也是好事。
程添是前吏部尚书,且在吏部尚书这一任上干了多年,积攒不少人脉,他还做过礼部尚书,门下弟子也不少,不管到哪里还有熟人。
他老爷子还带了俩人要荐给程晏,除了这俩人外,还有个小姑娘。
妙娘问程晏:“老爷子这是要收义女吗?”
程晏咳了两声:“你这是三侠五义看多了吧,不是,是这姑娘的爹娘都是抗倭牺牲的,她要去投奔亲戚,正好也在泉州,就带一程。”
“我看老爷子心里绝对是个行侠仗义的人。”妙娘笑道。
“藏着个做游侠儿的梦。”
夫妻俩心道这么说长辈也不好,故而有些不自在。
程添带来的小姑娘姓俞,今年九岁,生的浓眉大眼,看起来倒是很伶俐。妙娘笑着安抚她道:“我在船上已经为你安排了屋子,拨俩个小丫头照顾你,你只当这里是自己家就好,有什么不好办的事情都跟我说,我来想办法,好么?”
俞青青觉得一切恍若梦中一般,她爹娘才刚死,那些族人们就来夺产,老仆为了护住她惨死,他们甚至故意找茬,要关她在祠堂里,若非是她逃了出来,遇到路过的程老爷,也不会被解救。
此去泉州府,她也是投奔一门远亲,但不知道人家收不收留她,故而心中忐忑。
但有软软香香的床,还有这位年青夫人的关怀,她热泪盈眶,难得有片刻安宁。
妙娘见她如此,忙安慰道:“俞姑娘有什么心事,只管和我说,若我能帮你,肯定会帮的。”穷则独善其身,富则兼济天下,妙娘知道她爹娘是抗倭而死的,本身就带了三分同情,如果能帮肯定帮。
俞青青认定程添是好人,当然也会觉得程家都是好人,更何况她身上也没什么让人贪图的。她就说了自己的担忧:“其实是老仆告诉我说泉州有一门老亲,已经很远的亲戚了,我不知道人家还在不在……”
“是么?那假如你亲戚不在了,你还有地方去么?”妙娘接着问道。
俞青青连忙摇头,但她很快又挺起小胸膛道:“我懂些粗浅的功夫,您放心,我也不小了,能照顾好我自己的。”生怕妙娘为难,毕竟人家对她这么好了,她还一直劳烦人家,这样不好。
妙娘一听说她会武功,倒是眼睛一亮,“俞姑娘,不如这样吧,你先去寻你的亲戚,若是他们愿意收留你,我另外送一份仪程给你,若他们已经不在泉州了,你便跟我们家几个老把式学点功夫,日后做我的女护卫如何?”
她就怕程晏再被贬到哪里去,有时候男护卫到底不是很方便,若她有个女护卫也不错啊,妙娘暗道。
第116章帮忙
程添荐给程晏的俩个人,一人为泉州府本地人,四十来许人,没留胡须,整个人看起来异常年轻精干,另一人则是山东济南府人士,身量异常高大,然举止儒雅,有举人功名。
这二人能够被程添看上,都有过人之处,程晏分别和他们聊了半天,也心中暗自佩服,不由得想程添看人还真是准,他身边还真是缺这种实干型的。
以往他在翰林院,家中养的慕客也大多都是请客,谈天说地可以。但外放在外,这二位这样的实干派才是他所需要的,长于泉州的毛师爷虽然身上无功名,可是长于和人打交道,尤其是三教九流都认识,这样的人在地方上是很能干的,地方上可不同于翰林院,自己这个同知,是佐贰官,从清流到浊流就不能还和以前一样。
这孟举人身上有举人功名,为人宽和却又不失为有原则之人,替自己坐镇处理事情也最是放心不过了。
想到这里,程晏忙去程添房里,又再次谢过。
程添却不以为意:“你说这些做什么,当年宗房老太爷也帮过我的,那时我比你还耿直上谏,只因先皇迟迟不立太子,差点被杖毙,是宗房老太爷救下我一命,我也因此在朝中获得了声望。此后我虽然在吏部,也不过是尸位素餐罢了,你不要急,这国家早就风雨飘摇了,是个人就看的出来。老夫老骥伏枥,志在千里,虽然已经不再做官,但是为你出谋划策还是成的。”
“这……老爷……”程晏很是感动。
他这次上疏替郭清说话,大伯父和三叔不是没有异议的,认为他年轻,实在是太冒进,于做官一道上大伯父程清向来是做官之翘楚,但对他的说法都是太冒进。
却没想到程添那样支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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