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生身子可还好?这次准了你多少假?”林珩笑道:“先生身子骨十分硬朗,每日卯正起要上园子里去练半个时辰的剑,连我们也要卯正起来练武。如今弓可以拉到四力,十箭八中。”林海见其得意,唬道:“回去我便考校你。若是有一字虚言,看怎么罚你!”林珩调皮道:“我只在家中住一晚,明日还要上学,父亲果真要考校我?”
林海虎着脸道:“那你后日不休沐了?”“父亲要考便是,儿子也不会露怯。”林珩夸口。林海见他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赏了他一个脑崩,教训道:“谦逊为本。”林珩乖乖应是,许是与一班小学生处久了,林珩的性子变得有些跳脱不羁。前些日子还因与赵祁出门去打猎,两人追着一只野兔跑的时候,不小心将彼此绊倒。林珩磕到赵祁的箭筒,掉了一颗门牙,幸而已经是开始换齿的时候,不然门牙长不出来,尽日说话漏风那可如何是好。饶是如此,林珩也羞得半月不与众人讲话,恨不能脸上蒙个面纱。
须臾马车行到了林府,林珩还缠着林海问小弟弟的事,长得如何,取了名字不曾,乖不乖,可不可人疼等等。林海笑着点了他的鼻尖:“比你这磨人精可人疼。”言毕便踩着凳子下了马车。林珩讪讪,本想要自己跳下来,不曾想林海一把将他腾空抱起,轻轻放到地上,牵着他的手道:“去给你祖母问安。”
一路行到介寿堂,天色越发阴沉,下起了小雪珠子,飘飘荡荡落了一地。幸而已经到了上房,母子、祖孙见面自然别有一番亲热,林母搂着林珩一阵揉搓,不肯放手。林海无奈,委婉说道:“玉儿都是大人了,怎么还赖在祖母怀中不起来?”林母瞪了他一眼,驳道:“不曾定亲娶妻,哪里算是大人了?”
林珩躲在林母臂膀里朝林海笑,林海瞪了他一眼,林母气道:“作什么吓唬我们玉儿?”低头见林珩朝林海嘻嘻笑,轻轻拍了他一把,骂道:“做什么怪样子去招你父亲?”三人彼此望了一眼,撑不住放声一笑。林母边笑骂道:“合着你们父子俩来作弄我一个老婆子?”
林珩忙帮她抚背顺气,笑道:“是老太太既疼孙儿又疼老爷的缘故,舍不得我们中间哪个吃了亏,才急忙忙为我们讨公道。”林母更是笑得合不拢嘴:“你这猴儿,什么时候学得这般油滑?我方才就不该护着你,叫你老子打你一顿,你才知道乖呢?”林珩忙讨扰求情,林母更是笑得开怀,“一会子可别去看你兄弟,日后要是熏陶得他像你这般油嘴滑舌,我可不饶你!”林珩忙叫屈:“弟弟学了我,才知道什么叫彩衣娱亲呢?”
林母拎着他的耳朵笑骂:“你在学里都学了什么不好?从前那种腼腆的样子呢?我找你们先生说话。”林珩扑到林母怀中撒娇放赖:“孙儿哪里不学好了?”祖孙二人咕咕唧唧,说一阵笑一阵,倒把林海撇在一边了。林母笑够了,推了推他:“别把我这副老骨头给折腾散了。你回来还不曾见你娘。你娘生育辛苦,你也该去问一声。”林珩这才从榻上下来,行了礼出了院子往怡安堂去了。
林母这才问道:“怎么就你一个人回来?他们贾家是出了什么事?”林海大略说了贾家的情形。林母有些发愁,贾敏要是不回来,家里这一摊子事邹氏可应付得来?可是人家家里正遭着事,母亲又病了,强叫她回来主持家事,怕也是不近情理。没奈何,只好说:“贾太夫人病了,我便不去看望了,吩咐家里从库里挑些好药材送去。你媳妇既要侍疾,叫她屋里的丫头收拾了铺盖行礼一并送去,她身子也弱,千万不要把自己给累到了。”
林海素来不关心这些,倒是屋内张妈妈听见吩咐,出去把事情交代下去。一时又说起:“哥儿取了什么名?”这里说的名字乃是乳名。林海笑道:“咱们家有了两个玉儿了,儿子倒一时不知道怎么取名了。母亲福泽深厚,何不给哥儿取个名,也让他沾沾您的福气,早点成人。”
作者有话要说:艾玛,这章写得真是卡死了。突然失去了灵感了,没有前几天那么顺了!妹子们希望怎么发展?
我想再过渡两三章,就写玉儿长大成人了,不然两个人的感情一直都没进展,卡得好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