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真神情严肃地问:“何谓不仁”
薛燕把双手环于身前,笑道:“我听闻蜀山锁妖塔里尽是凶残的妖邪,若塔破妖出,恶妖到处危害人间,致使生灵涂炭、百姓遭殃,那我三人袖手旁观,不是不仁吗”
元云又大声问道:“那又如何不义”
薛燕把手上背到身后,俏生生地道:“老伯,本姑娘听说你可是义字当先的大好人啊,不会这个问题也要问吧我与呆瓜本是侠义之人,蜀山救了我们,又救了呆瓜妹,还教了我们这么多东西,如今蜀山有难,我们不帮,是不是该叫不义呢”
元云闻言语塞,长风听了,一捋白须,笑道:“你们三人素来敬重我等,又怎叫无礼”
薛燕把水灵灵的眼眸看向长风,道:“我们三人居于蜀山,便是客人,主家有难,门客相帮,这便是礼。再说,本姑娘对你们的称呼向来大大咧咧,再不做点什么,便真是无礼了。”
“姑娘能言善辩、巧舌如簧,老夫叹服。”守真严肃地道:“可你说你们不入塔便算无智,老夫觉得此言差矣。敝派由于门规,已有数百年未曾入塔打探情况,听说塔中机关遍布、凶险无比,你们三人不自量力,竟想入塔犯险,这才叫无智。”
“非也非也”薛燕甩了甩手,不以为然地道:“我三人同心协力,虽多次面对危难,却也多次化险为夷,锁妖塔这次也不例外,哪怕十死一生也当一试。要说你们蜀山明知天下有难,自己不去根治,还不让我们进去修补塔基,只等着妖孽出塔、灾劫再临,这难道不该叫做无智吗”
“姑娘果然聪明伶俐啊。”元颐颔首,乐呵呵地笑道:“好吧,那这无信又从何而来”
薛燕双手按着纤腰,纤眉一挑,佯装生气道:“你们这些长老真够健忘的,我们来时就对守正老伯说了,三人同心协力、入塔平患,昨日就做过承诺的事,今日便忘了,这不是无信吗”
说罢,薛燕见众人没有一个反驳得了她的言论,便又把双手环于身前,颇有气魄地对众人道:“我薛燕虽出生寒微,然而,碧水宫的姐妹们却教我侠义,如今忠孝仁义礼智信皆在,我们该不该入这塔”
韩夜见薛燕今日有此雄辩之风,不禁也淡然笑了,小声对身边云梦道:“她哪懂什么忠孝仁义礼智信分明是你教的吧”
司徒云梦莞尔一笑,道:“夜,我确是与燕儿交流过,但燕儿聪明伶俐,马上就能活学活用,她真的很厉害啊。”
薛燕闻言,回过头来,冲夜、梦二人俏皮眨了一下右眼,然后回转过身去,对众人道:“怎么样可以让我们进去了吧”
众人闻言,皆沉寂了,良久之后,蜀山掌门长风才抚掌笑道:“好,韩夜有你这位伶牙俐齿、冰雪聪明的同伴,危险便少了三分。”
身材稍胖的元颐笑言道:“师兄,韩少侠身边还有一位温柔体贴的仙术行家,危险再少了三分。”
守真望了一眼众师兄弟,肃穆地道:“如果再加一个人,他们的危险是否又少三分”
韩夜等人闻言,还不知守真此话是何意,却听长风正声厉色地道:“清玉,出列”
“是,师父。”韩玉微低着头,双手互牵于身前,缓缓步出人群,她转到长风身前,配合师父问道:“师父有何事交代”
长风望着爱徒,一捋长须,眉目凛然,严肃地道:“从即日起,将你逐出师门,你不再是蜀山弟子了”
“什么”薛燕大吃一惊,夜、梦二人也面带惊讶,他们三人都明白韩玉与蜀山的感情有多深厚,而如今蜀山竟要与其断绝关系,令韩夜等人顿觉一头雾水。
“谢谢师父”韩玉哽咽了,向长风磕了三个头,晶莹的泪珠自清目里涌出,滴落在膝前的地上,已分不清那是感动还是悲伤。
见妹妹被逐出师门反而谢她师父,韩夜疑惑不已,他走进妹妹身边,皱眉问道:“小玉,你这是何意”韩玉抬起头来,皱着柔眉,忍着眼泪,对韩夜道:“哥哥,这样,小玉才能与你一起并肩作战”
韩夜看着自己妹妹,怜惜之情油然而生,他伸出手去,抚了抚妹妹的柔发和头上的绿色丝带,怅然叹道:“你又何苦跟着为兄受险呢”
“喂”这是,薛燕把双手按在纤腰上,冲长风道:“老掌门,就算我刚刚辩驳无礼,你也不必生气把呆瓜妹逐出师门吧”
长风没回答薛燕的话,而是目视前方,一捋白须,声色俱厉地道:“清元、清穆、清业,出列”
“是,师父”人群中三人先后应着,走到韩玉身边,朝着长风跪下。
薛燕细看那三人:那叫清元的身着一袭青绿色道衣,长须乌黑、束发花白、腰配碧剑、面色谦和;那叫清穆的,中年模样,身着墨绿色弟子侠装,背负银色青锋剑,侠骨豪情,意气风发;那叫清业的,头束纶巾,身着蜀山高等弟子服饰,背负红光宝剑,眉宇英朗,眼眸灵秀,薛燕之前已见过,倒也不觉陌生。
“师兄们”韩玉睁着秀丽的清眸望向左右的师兄,忽而惊讶不已,便看向师父,问道:“师父,您”
长风不回答韩玉的话,而是郑重地对其他三个徒弟道:“你们在蜀山暂无要职,从即日起,你们也不是蜀山弟子了。”
“弟子明白”清元、清穆、清业三人朝师父拜了拜,借着这个机会,清业向他师妹凑了些,小声道:“欸,师妹,师父不放心你和你哥哥,所以才想出这种办法,让我们陪你一起闯塔。”
长风见到清业嘴巴一张一合,心中一悦,却又故作严厉地道:“清业,在说什么呢”
“呃”清业见师父问话,便吞吞吐吐地道:“我那个我在和小师妹谈闯塔的事”说着,他又想起不该把师妹牵扯进来,便道:“哦哦,师妹没理我,是我一个人嘀嘀咕咕,嘿嘿。”
韩玉又见这亲切的师兄说话,倍感温暖。
“哼。”长风一捋白须,扬眉道:“大殿之上,准你胡言乱语了吗”
“没有,当然没有。”清业嬉皮笑脸地道:“回来自当领罚。”
“呵呵。”清元、清穆两位师兄皆笑了。
另一边,元颐也面色和悦地向身后众弟子道:“净真净宁啊,你们也出列吧。”
“是。”话音刚落,但见一男一女从人群中走出,男的身着深红道衣,约莫二十七八,面容白净,举止儒雅;女的身着浅蓝花边道衣,二十出头,冰清玉洁,温善可人。师兄妹俩皆是长发飘飘,只不过师兄长发如瀑自然垂下,师妹的长发则略有些微卷。这二人从胖道长身旁左右穿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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