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力站回身来,然后凌空飞起朝王德提出连环腿来。王德仍是不敢反击,被吴道山的脚踢逼得节节败退。
正当吴道山得意时,却见徐慕雨突然一个飞身插入,双手使出碧波清风掌,直接对上吴道山的玄冥飞踢,两人内力一撞,便纷纷往后退去。然而吴道山却不想放过这次机会,他后退数步又马上持刀冲向徐慕雨,欲以断浪刀法灭了这碍事的人,他正待出刀,却只觉头顶上一片阴暗,便抬头一看,顿时心中骇然:王德此时竟已跳到空中,拳上聚起一股刚猛的内力,正要轰过来呢
吴道山不敢和居高临下的王德硬拼,正欲收刀躲开,但徐慕雨眼明手快,在吴道山收刀之前便双掌合十、夹住刀身,以一招空手接白刃配合碧波清风掌、牢牢地陷住了九环宝刀。吴道山大惊失色,眼见使劲拔刀也抽不回,赶紧明智地双手一送向后退去。
但听“轰隆”一声,王德一记裂天碎岩拳轰到地上,把地面也轰出一个直径一丈的大坑来,那强大的震力把近处的吴道山震得连双脚也站不稳,令他狼狈不堪地把屁股往后一坐,面色惊骇,哑口无言。
王德收回正冒着青烟的铁拳,对吴道山道:“还没打到你呢,怎么自己倒了”
“算你狠”吴道山灰头土脸地从地上爬起来,拍着一身的尘埃,颇为不服气地道:“你们夫人今天以多欺少,这仇老子记着了,日后定会加倍奉还”
徐慕雨懒得与他啰嗦,将九环宝刀往他身旁一扔,娥眉一皱道:“吴帮主,带上你的宝刀请回吧,无需多言。”
吴道山这次倒庆幸自己还能拿回宝刀,上次他在蜀山下可是丢了作为镇帮之宝的断浪刀啊所以吴道山也没心情耍什么阴谋手段了,他捡起刀来,灰溜溜地回了巨鲲帮那桌,然后冲帮众发火道:“走回巨鲲帮去”
这时,有几个帮众迟疑地道:“可是帮主,二当家还在”
“管那个白痴干什么还嫌老子脸丢得不够吗”吴道山发完火,又缓了缓气,道:“那家伙有手有脚,早晚会回帮里的,不用管他,我们先走。”
“是”帮中弟子也无人敢反驳,便随同吴道山一道出了大厅。
吴道山望了一眼身后濒临崩溃的鸣剑堂和八卦门弟子,又看了看被韩夜四人打趴在地的那些小人,更是庆幸自己没让门中弟子上阵,他心道:“纪云、陈耀海,你们几个没用的东西,以后再别叫老子干这些缺德事了奶奶的,抓不着狐狸反惹得老子一身骚”
于是,吴道山和李银松一样,很果断地溜之大吉,出了鸣剑堂。
、第五十八章悔悟
李银松与吴道山先后退了,如今厅中的敌人便只剩陈家父子、纪家父子还有他们的手下。
司徒胜见形势已然扭转,虽然身上还有重伤,他却缓缓地走到台前,对台下的众人道:“鸣剑堂众弟子,如今你们拥护的人都败于台上,再不停手,更待何时”
鸣剑堂众人本就被三大门派加上成大志打得七零八落,虽然他们都只听纪家父子的话,但如今纪家父子已败,他们也只能赶紧投到堂主司徒胜这边,停下手来,不敢造次。而八卦门的人见鸣剑堂都投降了,自己的掌门又败得一塌糊涂,于是,剩余那些跑得动的弟子便作鸟兽散,纷纷逃出鸣剑堂。
如今大局已定,韩夜开始处理自己的事,他暂时没管纪家那对狗父子,只冷冷拖着大剑在地上发出“哧哧”的摩擦声,但见他秀眉间夹着愤恨、清眸里含着杀机,走到被电得浑身抽搐的陈耀海面前,将魔剑架到其脖子上,冷哼一声道:“陈耀海,先由你开始吧。你当年害我师父误入歧途,我师父虽也糊涂,但你为了自己的利益,竟然带头要杀他灭口,而后一概恶事都推于他身上,这笔账该怎么算”
陈耀海心中一惊,继而怒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老夫已是你手下败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你别再装了,老狐狸”薛燕纤眉一挑,双手按腰道:“这里除了你们的人,就只有我们的人了,你这些慷慨激昂的假话说给谁听啊”
韩夜却不和陈耀海多话,嘴角一弯,眼神却突然变得如同夺命阎王般可怕,他怒道:“我现在便杀了你以告慰我师父在天之灵”说着,他手中的魔剑狠狠地压到了陈耀海的脖子上,尽管那时把钝剑,但由于力量太大,也足以让陈耀海产生一种头颅要被削下的痛觉。
“不要杀我父亲”陈青河望见父亲在大剑下痛苦不堪、瑟瑟发抖的样子,却是于心不忍了,他心下一横,怒目而视韩夜道:“魔头不,韩夜纵然家父与你有深仇大恨,但他年事已高,你要报仇就找我吧”这番话却有些不似虚情假意,至少他是真心想救自己父亲,因而说出来也颇有些气魄。
这时,裘安也上了台来,对韩夜伸手道:“少侠不要杀老掌门,虽然他坏事做尽,可尚有回转余地”
韩夜可不听这些不熟的人讲话,他心里不断涌出一个声音:“杀了他杀了他”想起这个阴险小人,想起独自背尽骂名师父,想起八年在外赎罪的自己,韩夜心里的杀意就渐渐上升,但不知为什么,内心在怒吼、魔剑在颤抖,可他就是不愿动手。
毕竟死亡对于每个普通人都是可怕的,陈耀海就是再想装得义正辞严,却终究是个怕死之人,他拼命地双手抓住韩夜的剑,想把这剑从脖子上推开,然而魔剑纹丝不动,他也是面色惨白、两腿抖个不停。
韩夜见陈耀海双手在发力抵抗,便清眉一皱,手更用劲,那陈耀海又如何挡得住魔剑的力道,竟连身子也往一旁斜了过去,他更为惊惧,吓得全身战栗、老泪直流,连忙讨饶道:“别少侠别杀我求少侠别杀我啊”
韩夜见这老狐狸猥琐的模样,冷笑一声,便想砍下去,这时,陈青河却用尽全身的力量、扑了过来,一把抓住韩夜的魔剑,跪道:“请别伤我父亲”
韩夜怒而睁着清眸,向陈青河道:“你让我别伤你父可他不择手段害我师父,让我饱受八年流离之苦,你也听从他的命令要追杀于我,还侮辱云梦,此仇不报,我心头的怒火如何平息”
陈青河原也是个贪生怕死之人,但他感觉身后的父亲比他还怕死,所以他忽而就有些释然了,便抬头对韩夜道:“韩夜,我承认我是心肠歹毒,也刺激过你的心上人,但这都不是我父命令我的,如果你心头的怨气实在难平,那就用我的命来换你师父的名誉、换你八年的青春、换你心上人的名节,可否”
韩夜冷哼一声,不屑地道:“你别再虚情假意了,你们这些武林败类,又懂什么情义”说着,他闭目叹了口气,蹙着眉头道:“只有我和我师父,才知什么是人间真情。”
陈青河不和韩夜理论,顺手拿起身边不远处的一把剑,薛燕惊道:“呆瓜小心,他要偷袭”
韩夜闻声猛然睁开清眸,往后一跳,但陈青河却是双手把剑反握,朝着自己腹部狠狠地一刺,但那一下太疼,他几乎晕厥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