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止再也无法忍受下去了,他大步走过去,把毫无防备的陈岩扯到身后,用自己的身躯阻挡了两人交流的视线。而陈岩在被突然打断后,也恢复了一丝理智。
“欧阳先生,久仰了。”季末仿佛没有看到欧阳止的粗鲁无礼一样,绅士般的伸出手来。只是脸上的笑容从刚刚面对陈岩的时的真诚换做了面具般的应酬。
对于季末的变化狐狸般的欧阳止又怎么会看不出来呢?他能够年纪轻轻的掌控诺大的欧阳集团,曾经又身处政府高层,整日跟一些成精的老狐狸打交道。因此尽管季末也是年纪轻轻就了不得,起码别人看不出他的变化,可是这在欧阳止看来,就像明镜一样的清晰。
没有理会季末伸出的手,欧阳止此刻是倨傲的。既然对方能认识他,而自己却不认识对方,那么就可以说明对方并不和他处在同一平线,起码不是需要他去应酬的人。
“他是谁?”欧阳止不去理会季末,反而是回头问着陈岩。他知道对方是京都派来的人,但是他想知道的是这个男人和陈岩是什么关系。
季末出现得太突然,陈岩一下子就陷入回忆里了。而欧阳止强势的阻挡,也让陈岩从恍惚中回神。此刻听到欧阳止的问话,陈岩又怎会不知道欧阳止的意思呢。
“他是季末。”不想让欧阳止多想,陈岩又多解释了一句,“他的父亲是我母亲的朋友。”
欧阳止的眉头不可避免的蹙起来。陈唯一,又是陈唯一。这个名字就跟他父亲欧阳立人一样,是不可触碰的逆鳞。曾经这两个名字在欧阳集团内部就是一个忌讳,特别是在欧阳止面前,没人敢说。就算现在,欧阳止已经见过了欧阳立人,并知道了过往的详情,知道陈唯一和欧阳立人并没有实质上的接触,可是,这并不表示欧阳止就能毫无芥蒂的能够坦然以对。毕竟他母亲的悲剧是真的,他的美好的童年因此嘎然而止是真的,欧阳立人对陈唯一的爱是真的。
本来他就对京都那边的人不感冒,现在又知道这个人还是陈岩以前的过往,这些种种加起来,他能有好脸色才怪。而以他的性格和位置,要对不喜欢的人和颜悦色,起码季末还没达到这个高度。
想到就做。他看都没看季末,在陈岩说完后直接拉着陈岩就上了悍马,重重的关上车门,不透光的玻璃隔绝了所有人的注视。
季末丝毫没有觉得尴尬,也没有生气,只是云淡风轻的当作没有这回事一样,缓缓的走回到京都车队那边。至于其他人,特别是京都那边的人,就没那么好气性了。他们不知道欧阳止是谁,但是季末是他们的领队,是他们的偶像。现在却受到了如此的侮辱。对军人来说,这是不可原谅的。只是他们也知道,季末都没有追究,他们就更没有立场去做什么了。只是所有的人都对欧阳止反感,甚至包括了于舟山和他的队伍。
本来大家都是兵,在这种情况下还能顺利会师,大家都有种同一战壕里的战友之情。可是经过这么一闹,得,还是分清楚的好。就是搬运要送给于舟山他们的物质的时候,也没有了之前的热情和小心。
于舟山这边的士兵倒还好些。本来嘛,他们就是一个基地的,于舟山是他们的老大,既然于舟山都礼对欧阳止,他们也不会逆了老大的面子。而且一路上,欧阳止一行确实帮了他们很大的忙,军火物资是一块,小镇上的救命之恩也不能忘。所以就算奇怪欧阳止对季末的态度,他们也没有多么的抵抗和反感。
毕竟季末的军衔再高,经过末日这一个月的经历,他们也不再是没有思想的的士兵了。谁亲谁疏,他们心里都有杆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