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祛风这么一阵抢白,李轲的脸也红了,啐道:“什么装,人家本来就是这样的。”
“切”,祛风鄙视的说道,“你小子几斤几两我还不知道,你要是真的那么厉害,那昨天又怎么会把碟子打碎呢,还一个劲地往我身上推。”
李轲的脸色更红了,尴尬得说不出话来,见他吟吟发笑,顿觉大为丢脸。蓦地里像是想起什么,干咳了一声,脸色转为凝重,说道:“别笑了,这几天我左思右想,总呆在这也不是个办法,还得看掌柜的脸色行事,据说几日后便是各大门派招徒之日,不如我们去拜师吧,兴许运气好就可以习得一身厉害的武功。到那时候,便没有敢小觑咱们了,你说怎么样”说完,一脸期待地盯着他。
祛风一时间竟没反应过来,心情变幻,有些失措的道:“那岂不是再也见不着掌柜的了,还有隔壁的王小三,还有”
“行了,”李轲打断了他的话,双手按住他肩膀,轻声说道:“小风,我们要自己努力才行,不能老这样给旁人干活,你没看见百花楼的小胖子都笑我们么我们没有父母”说到这,像是触到了什么痛处,李轲眼圈一红,竟再也说不出话来,原先的好心情荡然无存。
约过了半盏茶的时间,李轲深深吸了口气,望着失神的祛风,将他拉到凳子旁坐了下来。“风子,你知道我为什么会流浪么,其实我可以不用这样的,我可以拥有一个家,虽然在这个家我会觉得不自在,但至少它是一个家啊。”
祛风全身一震,“那,那你为什么”
李轲眼中露出一丝迷惘,“从小我的父母便离开了,是一个好心的叔叔收留了我,并送我去私塾读书,刚开始的时候,相处还算融洽,可是日子一久我便呆不下去了,叔叔终不是爹爹,阿姨的眼中也只有小丫与小武,我并不是这个家里的人。所以有一天,我跑了出来,我暗暗下定决心,要一个人活得好好的,不要任何人怜悯,不要人怜悯。”
说到这,原本还兀自微笑的李轲开始呜咽了起来,泪珠在眼眶中打转,终忍不住泣声道:“我不能管她叫妈妈。”
祛风眼中的迷蒙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坚定,他用力地将泣不成声的李轲搂入怀中,用那几乎小不可闻的声音喃喃自语:“轲子,你不要难过,不管发生什么事情小风都会陪在你身边的,你是我这一生认定的大哥,你说过,要永远照顾我,我们一世都是兄弟的,对不对。”
李轲没有再说话,只是重重地点了点头,微风拂煦,仿佛天气凭地里又暖了几分。
“咳、咳”讨厌的咳嗽声突然插了进来。
二人瞿然惊醒,祛风不等掌柜开口,忙不迭地道:“大叔,对不起,我们”
掌柜的微微一笑,笑容中俨然有几分赞叹,冲二人道:“风子,小轲,你们二人来这多久了”
二人一愣,未曾想到他会突然问及此事。李轲率先反应过来,用衣袖擦干泪痕,恭敬道:“回大叔,有三个月了吧,这些日子来麻烦您照顾我们,我们很是感激。”
一旁的祛风附和道:“是啊,大叔,多亏了你收留,否则我们真不知道该到哪去呢。”
掌柜的点点头,冷不丁地又冒出一句,“适才你们商议是准备明天离开么”
祛风不忍骗他,犹豫了一下,旋即点点头。
掌柜的哑然失笑,道:“你们两个没必要隐瞒,从你们来的那天起,我就想到了你们走的那天,只是没想到会来得这么快而已。”
李轲不解地道:“这种事情你也看得出来大叔。”
掌柜的的更感好笑,他那粗犷的面容此刻看起来是如此的亲切,“哎,不说了,你们终究还只是孩子啊。祛风,晚上你同李轲来我房间一趟,我有事情要说。”说完便转身走了。
二人还想说什么,却已经来不及,这平凡的掌柜身上似乎突然间多了一份神秘。想到即将离开,祛风的心里多少有些难受,几乎是下意识的拾起抹布轻轻擦了起来。李轲见了,知他有些不舍,摇摇头,同店里其他的伙计聊天去了。
时值正午,阳光越发灼热起来,一旁的伙计望着空无一人的大厅,忍不住骂咧道:“什么鬼天气,还让不让人做生意了。”
“没办法啊,谁让现在属于淡季呢。你也别抱怨了,乘着空闲赶紧多休息一会吧。”旁边一方脸的伙计打趣道。
“要不然的话,你就像风子一样擦桌子去。”远处管账的书生也走了过来,激将那说话的伙计。
“去去去,你们少怂恿我,本大侠还要留着力气晚上去”话说到一般,那伙计忽然打住,像是想起了什么,脸色唰地一下变了,眼睛慢慢往楼梯后望去。
一个虚无缥缈的声音清晰的传到众人耳里,“本店店规第三节八条,工作时不得心有他属,违者罚铜钱五文。张大牛,本月工钱将扣去五文,你可有异议。”只见那掌柜已不知何时出现在楼梯旁,淡淡的说道。
一听说工钱被扣,那张大牛的脸瞬间垮了下来,眼中怒火狂窜,但是了解掌柜性格的他嘴里却道:“掌柜的英明。”
“嬉嬉”却是众人再忍不住偷笑出声。
掌柜满意的点点头,“那下不为例。”完罢便自顾自地去忙了。
“唔、哈哈哈”先前强自忍耐的祛风、李轲再忍不住大笑起来,那张大牛被讥,脸色更是难看,狠狠地扫了众人一眼,朝屋内走去,却是一句话也没说。
屋内气氛融融,想着即日便将离开,祛风心绪没由来一阵烦躁,扔下抹布径自走向门口。在这家“天涯”客栈内,真正享有特权的怕就只有他二人了,因为以年纪而论,便属他二人年幼,无论掌柜抑或伙计,平日里都十分照顾他们。屋外天气稍显凉快,一大片云朵将太阳遮过,微风袭来,有种难得的清爽。
一阵艰涩的嘎吱声传入耳中,祛风转头一看,一辆马车正从左边街道驰来,只转眼间已驶到身前停下。
祛风一愣,以为是客人,刚想前去招呼,却见马车半天没有动静。那车夫也是一脸阴沉,目不转睛地打量着前方,对门口的祛风不屑一顾。好在祛风已受尽了冷落与白眼,倒也未怎在意,正自纳闷间,身边已多出两人。
一男一女,正乃先前吃饭的中年人与少女。祛风微呆,扭头往柜台望去,只见书生正下笔入账,显然已经付了饭钱,事已至此,祛风习惯性地道了一句客官慢走,便入了客栈。身后马车等那男女上了车,未作停留随即绝尘而去。
祛风休息片刻便上楼收拾残局,将碗、酒壶一一拿起,并抹净桌面。刚欲下楼之际,蓦地发现,离此桌不远处的地面竟遗留了一粒珠子。祛风走过去拾了起来,只瞧此珠圆不溜湫,触感甚滑,外为墨绿色,样式古朴,除此外竟再看不出有何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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