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前后后地看了半天,我发现这具野人的尸体并没有“小野人”那种面具。脸上的五官、獠牙,身上的皮肤、长毛,全部都是自然生长的,没有任何一丝“人工修饰”的痕迹。为了不出现偏差,我将其他几具尸体都查看了一遍,结果却与这具尸体一般无二。
难道这种形似“人类”的野人就只有一只?或者说这两种野人都有很多,是一个“混居”的部落,而这种与人类比较像的野人都是“巫师”,属于比较少数的一群?又或者,这样的野人根本就是人类?
我默默地琢磨着这些想法走到洞口边,将检查尸体的结果和我心中的猜想告诉了大家。众人听完之后都没有说话,只是盯着“小野人”那张看来像是“三十多岁成年男子”的面孔陷入了沉思。
近几个月来的奇异经历,让我知道了很多以前闻所未闻的奇事。然而,知道的越多,我却越发觉得自己无知。每次推开一扇“门”,我所看到的总是一条长路的起点,而不是终点,仿佛就是在预示着知识永远没有尽头。许多著名的科学家都有虔诚的信仰,此刻的我多少能理解他们的心态。当你用科学研究到“相对论”的时候,所接触到的秘密极可能就是“神”的领域。那么,在这一刻,你很难没有信仰,也很难再以“万物之灵”的身份继续自傲下去。
此刻的沉默自然不是为了感悟,我们毕竟不是科学家,况且还处于危险之中。但是我们却不得不停下来思考,如何与面前这个分不清是“人类”还是“野人”的家伙沟通,不仅关系着我们能否找到“杜疯子”,也同样关系着我们将要面对什么,或者说关系着生死!
如果我的猜想成立,在这些密密麻麻的洞窟某处真的有一个“野人部落”。那么,当我们面对着不知数量的“野人战士”和“巫师”时无疑就是“九死一生”的局面,而这个“一生”的机会,显然需要从面前的这家伙身上寻找!
“哗啦~”
我将水壶中的清水泼在了“小野人”脸上,打算先把这个家伙弄醒再想办法尝试沟通。冰冷的液体刺激着年轻的“人类面孔”,它的眼皮颤了颤,随即倏然睁开。
深黑色的瞳孔先是灌满了茫然,而后便在极短的时间之内变成了警戒。它使劲扭了扭身子,在发现双臂被限制了行动之后皱了皱眉,不过却十分诡异的没再挣扎,无形中展露了一丝可怕的冷静。
我轻轻握住刀柄暗自警戒着,用“一字一顿”的标准中文沉声问道:“虽然这么说有些奇怪,但是,我想知道你能听懂我在说什么吗?‘人类’先生?”
“小野人”没有出声,装出一副茫然的样子轻轻动了动脸皮。可惜的是,在我突然说出最后那句问话时,它那微微转动的瞳孔却无疑暴露了一些内容。
我紧盯着它的双眼笑了笑,接着说道:“也许我们是可以沟通的,对?不管你是否相信,但是我们来到这里确实是逼不得已。对于你们,我们本来也没有什么恶意。”
话音刚落,“小野人”的双眼猛地睁大。在那一瞬间,我突然觉得身体被什么莫名的东西扫了一下,感觉很淡,但我可以确认不是错觉。
我疑惑地看了看自己的身体,发现并没有出现什么异样。扭头看看周围,除了燕道杰正轻蹙眉头扫视左右之外,阮玉和小芊都是毫无反应。我轻轻拍了拍燕道杰,用眼神向他示意了一下“小野人”,燕道杰仔细盯着它看了看,随后摇摇头,显然也没能看出什么端倪。
难道它刚才释放了什么法术?可是,好像什么都没发生啊……
我紧盯着双眼恢复成原状的“小野人”思忖了一下,刚打算开口,没想到却被身后传来的脚步声打断了。
“牧队长,我想,我们应该谈谈了!”脸色如铁的亨特带着一众佣兵走了过来。
他们的脸仿佛统一罩上了铁质的面具,冰冷而木然。手中的枪械握得很紧,似乎随时都能激发。整齐的脚步声中隐含着一丝金属相碰的声响,就如,亨特手中那两块儿染满鲜血的“狗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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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牌,英文名:dogtag,通常为不锈钢材质,上端有小孔,可挂于脖子上作为项链,是现役美军所使用的“个人信息身份牌”。由于国际雇佣兵市场上美国人很多,所以不少雇佣兵团队也使用这种身份牌用于辨识队员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