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前,沐尘、白英纷纷从马上下来。
那人从地上站起,身上多是泥污,好在只是少许擦伤,神情中带着几分惊恐,赵括手腕一抖,飞虎爪从身上卸下,小心擦去上面泥污,若是没有此物,方才真是不知该用什么法子救人。
一名妇人接近,嘴里依然发出呼喊声,方才听见的呼救声夹杂着女子的哭喊声必然是女子发出,身形接近直奔那人而去,两人相见抱头痛哭,男子缓过神来,“还是先谢过两位恩人。”
两人跪在地上,沐尘、白英看在眼里,若是见死不救那个人必然不是军。
“二位快快请起,不过是举手之劳,见死不救如何是大丈夫所为。”
两人起身,百般言谢,救命之恩大于天,“为何落入水中”
那人道:“都怪自己不听劝告急于赶路,水势太急,走到一半桥梁冲断,落入水中,还好遇到两位,不然真是凶多吉少。”
“一切还要多亏这位壮士。”赵括说完用手一指旁边那人,方才所用救人之法十分奇特,其中似乎暗含一种极为玄妙之法。
“多谢恩人。”
那人面色和蔼,目光落向赵括,“能够借方才之物一看”
“当然可以。”
赵括递过飞虎爪,那人仔细端详,尤其是上面可以自由控制伸缩机关,看在眼里神色凝重,“此物不知出自何人之手”
“当然是我家上”赵括使了一个眼色,沐尘忙道:“我家上大哥之手。”
那人点头,“阁下姓上,如此姓氏倒是少见。”
“上括,不知兄台如何称呼”赵括之名太过响亮,索性用了上括之名,身后沐尘低头窃喜,还是公子聪明。
那人笑道:“贱名不值一提。”目光依然落在手中飞虎爪上,犹豫一下,“阁下是否认得墨家中人”
赵括哦了一声,“为何如此讲”
那人笑道:“实不相瞒,在下与墨家有些渊源,曾经见过墨家弟子机关之术,与此有几分相似,所以才会有此一问。”
赵括点头,“正如你所言,此物虽为我所设计,最后制作完全由墨家弟子完成。”
那人眼神一亮,“这些墨家弟子如今不知身在何处”
“邯郸。”
“赵国都城。”
一阵风吹过,天色渐晚,方才被救男子道:“几位恩人,小人家就在距离这里不远村子,如今天色已晚,不如先到家里住下,边喝边聊,也算是报答今日相救之恩。”
“如此太过麻烦。”
“不麻烦,若是没有几位恩人,这辈子恐怕再也无法相聚。”女子始终挽住夫君手臂,神态尽显亲昵,可以看出平日里感情必然极好。
左侧树林之中一道身影快速消失,那人面色一变,“多有不便,还是不打扰为好。”
“这可不行,若是无法报答恩人,今生岂不是落下遗憾。”被救男子一脸诚恳拉住那人手臂,女子同样上前,只是男女授受不亲,眼神中透出几丝期许。
沐尘笑道:“如此盛情如何能拒人千里之外,何况天也黑了,弄不好还要下雨,有个地方容身,总好过露宿荒野。”
赵括道:“莫非有苦衷”
那人抬头,“几位不要误会,一个人行走已经习惯。”
“人多热闹些。”沐尘不容分说,左手架住那人手臂拉着便走,那人无奈,论气力还真是无法与眼前者为壮汉相比,只能如此,只希望是自己太过多疑,不要让这些好人无辜受到牵连。
几人有说有笑,时间不长看到一个村落,道道炊烟从烟囱冒出,女子快行几步,村落里有人打着招呼,“狗子娘,不是回去,怎么回来了”
“水太大,桥断了,幸亏遇到几位恩人,不然狗子爹就被水冲走了。”
“那可是要好好谢谢人家才行。”
进入村子,沿途投来目光,脸上写着真诚,既然救了狗子爹一定是好人,还没听说恶人冒险救人,房子倒也宽敞,三间木屋,杀了家里下蛋的鸡,时间不长传出道道香气,沐尘忍不住咽了一口唾沫,想到一会有酒有肉,真是不虚此行。
第二十九回墨家之争上
酒菜摆上,碗里倒满烈酒,男主人换了一身衣服,倒也带着几分英武之色,身形健壮,脸色黝黑,再看女子手脚勤快,平日里必然勤于劳作,如此倒也美满,守着田地,每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儿女承欢膝下。
人生或许就是如此。
追求简单,不为名利所困,不为利益所争,怎奈黑夜中总是有一双双带着邪恶的眼神盯视眼前平和。
身背木剑男子目光不时落向门外,阴云密布,赵括看在眼里,这个人绝非表面这样简单,当时救人之时展现出惊人脚力,即便白英同样不如,一身布衣,脚上草鞋,即便如此依然无法掩饰无意中透出的高傲之态。
村落外,一人用手一指,“就是这里,亲眼看见进了这间木屋。”
那人冷笑,“看你能躲到哪里。”说完手臂一挥,身后跳出二十几人,身披蓑衣,手持长剑,身背弓弩,这种弓弩与作战所用弓弩不同,更为灵巧,易于携带,神情中透出冷峻之色,平日里必然训练有素。
脚步声响起,那人神色一变,赵括手同样握住剑柄,雨滴落下发出声响,哒哒哒,脚步声随之传出,很轻,叭叭叭,那是踩在泥泞中发出声响。
沐尘举杯,脸色微红,“敬上上大哥一杯。”
gu903();酒碗端起,嗖嗖嗖,箭矢破空发出声响,一直坐在下手位之人瞬间发动,身后木剑瞬间到了手心,速度惊人,手中剑舞得风雨不透,沐尘依然端着酒杯整个人完全愣住,朦胧光亮下看得清楚,招数极为精妙,其中多是守势,目光闪动,数十道箭矢纷纷击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