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算子”赵括点头,如今一切明了,当日那个充满神秘老者必然就是邹衍口中所提到师兄,同样是张良的师父,俱是与鬼谷门有所渊源,“先生为何如此肯定他还活着”
邹衍叹口气,“人的气场,但凡能够影响时局之人气场与普通人完全不同,当日邹衍便是通过此法算到将军有难,前些时日一次无意之中查看天象,但见云雾之中一股与邹衍气场相冲之气升起,正是邹衍一直苦苦寻找,可以肯定必然是师兄无疑,而且就在邯郸城内”
“牢头”
赵括一声怒喝,牢头吓得脸色一变,战战兢兢上前,“上军吩咐”
“人在哪里”
牢头一脸无奈,“军,关在这里的屠户张确实死了,当时看得清楚,仵作也验过。”
“屠户张,不是屠夫,本将军要找的是那个一直关在这里的老者。”
牢头嘴巴张大啊了一声,“那个疯子,他还在,当日突然发疯,未免影响别人,所以送到里面安静之处。”说完眼神瞄了一下,衙差连忙走向一旁。
“站住,带我们去。”
牢头无奈,所谓的安静地方,无非就是大牢后面弄出几个漆黑小屋子,但凡有人不听话直接关进去,暗无天日,关上一阵子出来之后大多服服帖帖,唯独有一个人除外,就是那个疯子,到了那里之后反倒安静下来,索性住在那里,偶尔有人透过下面缝隙送去饭食,不想是军要找的人。
衙差愣在那,牢头无奈,只得前方带路,走过牢房穿过一道长廊,长廊之上挂着刑具,上面血迹斑斑,地上留有拖行留下血痕,当初这里究竟发生过什么,或许连这些衙差都已经忘记。
来到近前,打开房门,一片漆黑,有人递过火把终于看清,里面不过最多容纳两人位置,臭气熏天,一人劈头散发蹲在那,手里握着几个石块。
“师父,徒儿终于找到你了”
“你是谁我又是谁”
那人抬头所有人俱是一愣,但见双眼内陷,原本令人畏惧的眼神变得无比空洞,“你的眼睛”
那人冷笑,“已经无法看清留来何用留来何用。”双手向上,十指指甲变成黑色,幽暗灯光下,如果不是鼻息间呼出的气息,甚至无法相信这是一个活人。
“师兄,让我找得好苦,不想一个人躲在这里,可还记得邹衍”
“邹衍,不记得,不记得”人算子连连摇头,无法看清神情,一双眼睛已瞎,身子不经意向后躲避。
“躲,还想躲到什么时候,师父当年的教诲,你我多年的情义,还有师妹对你的情,难道你都可以忘”
“没有忘,不,我不是,谁也不是,谁也不是,走,不要缠着我。”
“师父”张良身形接近,眼中含泪,依然记得当年不可一世身影,抱着拯救天下之心,为何如今变成这副摸样,其中又经历怎样磨难。
“不要过来,不要过来。”人算子连连退后,双手扶住墙壁,身子忍不住一阵发抖,不知是蹲得太久还是无法掩饰内心的激动。
“你这么做如何对得起师妹,为了你,孤独一生,即便临死时依然念着你的名字,你不配,根本不配”
“师妹,师妹,她死了,死了”人算子声音越来越小,整个人顺着墙壁慢慢坐下,双手抓住头顶,用力抓住,指甲深深陷入,可以看出内心的痛,那个人,那个女人,必然曾经留下无法抹灭的影子,只是因为一些事最终分开,人世间又多出一场悲剧。
“如果心里还有师妹,如果心里还有师门,就堂堂正正走出去,去师妹坟前祭拜,去做你应该做的事。”邹衍义正言辞,为了一个承诺,为了找到曾经最为敬重的师兄同样付出许多。
“昔日鬼门天眼,如今变成一个瞎子,还能做什么,索性在这里孤苦终老算了”人算子叹口气,疯了多年如今终于清醒。
“还有我,师父。”张良跪在地上泣不成声。
人算子手臂抬起,“你我虽有师徒之缘,一切都是你个人造化,并没有教过你什么,今日所做一切都是昔日所造下的孽”
“时间皆有因果,因果循环生生不息,赵括相信时间皆有定数”
“赵括,不可能,你不可能还活着”人算子发出惊呼声,坐在地上手中石块快速移动,地面很快出现道道印痕,火把掩映下赵括神色一变,人算子以石块所画正是长平对阵图,即便是白起阵营同样清清楚楚。
人算子手中石子向前一拢,“不可能,长平失利,赵括已死,绝对不可能”
赵括冷哼一声,“如今赵括就活生生站在你面前,信也好,不信也好,既然发生的事,无论是好是坏赵括都会坦然面对,即便失去性命同样在所不惜,阁下若是愿意继续躲在这里,一生只愿做一个不守信义懦夫,没有人会怪你先生,我们走。”
赵括转身便走,“等等”人算子手臂抬起,“我和你们出去。”
第十回兴兵北上
一切准备妥当,张良留下照顾人算子,邹衍了却心事继续研究星象之法,信陵君魏无忌索性跟在赵括左右,从兵盟处取得连弩千余,从射手营内调集一队精锐分配下去,暗中选了一处位置测试连弩威力,相比以前有所改进,射程相对远了许多,连连点头,交代下去,不管任何时刻,连弩绝对不容有失,即便战死,身边同伴也要将连弩带回或者毁掉,目的就是不被他人所用。
将军府
一人嘴里喃喃道:“又走了,记得回来回来就好。”由丫环扶着慢慢离开,身影尽显落寞。
几道人影脸上尽是不舍,几日温存,一肚子的思念话尚且没有说完,如今夫君再次出征,赵括飞身上马,战场之上瞬息万变,并非绝情,只是不能有太多牵挂,泪水瞬间滑落,没有悲伤只是不舍。
一道身影站在远处,一身白色衣裙,远远看着,脸上始终带着笑意。
五万精锐准备妥当,两万步兵,两万重骑,七千弓弩外加三千连弩,对付匈奴骑兵,赵括此举明显加大弓弩阵营实力。
一道目光透出阴冷,郭纵躲在城墙暗处,手握住剑柄,面色阴冷,不知为何自从赵括那一脚之后,根本不敢正面与赵括相对,只能躲在暗处发泄心中恨意,总有一天,赵括你会跪在我的面前为当日所做一切懊悔。
赵王宫
赵王丹不免长吁短叹,兵患之危已解,廉颇统兵五万增援麦丘,赵括统兵五万北上,只是另外一个难题摆在面前,赵括从长平带回来的兵马,长平一战死伤十余万,十万驻守,如今邯郸城外营帐之中尚有五万兵马,大多带着伤势,五万人,每天都要吃饭,邯郸城内无粮,不免心中烦闷。
赵穆看在眼里,“大王是在为城外那些人烦恼”
赵王丹点头,“换做平时倒也罢了,如今无粮可用。”
赵穆笑道:“大王可还记得当日太后一夜之间征集数万担”
赵王丹抬头,“怎么把这件事给忘了,这便去找母后商议”
赵穆连连摇头,“大王,不可,若是太后出头,所有人只会感念太后之
gu9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