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很少,晚上吃晚饭之后本就无事可做,踢上半个时辰的球然后回家洗澡上床,抱着老婆继续运动,顺便锻炼一下身材,对于提高全郡男人的素质也是一件好事。
整个朔方郡里,很少能看到什么传统的儒生士子,而贾诩和程昱都在忙着督建房舍,置办学校的事情只能暂时搁置,毕竟百姓们还在饥寒交迫中挣扎,你却对他们说你们必须交钱上学以提高文化修养这未免太不人道了。
由于诸多旧房倒塌,城里城外竖起了几百顶临时搭建的帐篷,据我了解,大部分都是群众自己准备的,贾诩和程昱分别派人向灾民发放了少量的救济粮食,至少能够撑上十天半月。
不过这场暴雨也真是邪门,北边天气极为干燥,下雨都是难得的事情,这次直接将房子都冲塌了,可见雨量之大。
当然,我也没错过这个机会,贾诩又一次替我写了封奏章快马传给了朝廷,向刘协汇报了这次灾情,并说明了朔方郡损失惨重,朝廷如果不及时发放赈灾物资,恐怕
朝廷立刻令皇甫嵩调拨物资,皇甫嵩派来使者送来六个大字:“没钱,你看着办”
不过这已经是半个月之后的事情了,此时,房屋的修整工程已经完成了大半,我也只是想趁机捞点钱财而已,皇甫嵩之前给予我的帮助已然不小,我就算脸皮再厚,也不好意思上表去参他一本,何况他的独子还在我隔壁替我管理治安工作。
进入四月份,天气微微开始有些暖意。
不不不,这不是夏天,这点温度,充其量只能算是春天而已。
广大百姓终于脱去了厚重的保暖衣物,整个人都瘦了一圈哦,这当然是指有条件穿棉衣或者皮袄的人,没条件的,政府也不能全部替你包办,你说是不是
之前播下了春种也陆续破土发芽,这里植物的生长也比中原慢上半拍,不过整个草原已经是一片绿绿葱葱了,牛羊遍野乱走,虎豹骑干脆也把战马放牧在城外。
总算是像个有人居住的地方了,我望着城内城外袅袅升起的炊烟,暗自感叹。
可惜的是,人口毕竟太少,年底时还是收不了多少税赋,而且对于新入住的外民,还没学会种地,少不了又要大打折扣其实,按照程昱的算法,这前三年只要能够收支相抵,我们就可以笑了
我们现在仓里钱财不过百万铜板,粮食也只能勉强支撑到年底,这是在没有大灾大难的情况下所做的乐观预算,这次修理房屋虽然没有建筑人力费,但从云中、上郡采购来的木料,还是一下子用去了三四十万,而这也是隔壁邻居可怜我们,打折处理的物资产品。
钱确实是不值钱,当我看到这些采购账目时,内心一片冰凉,且隐隐作痛。
看上去是一二百万的数目,但真要做点事情时,连塞牙缝都不够呀
想当年我身为九卿时,一个月俸禄就有九千八,现在虽然是降了半级,但也有八千,为了城市的建设,我这几个月只领取了勉强维持我一家生存的口粮,其他的一分钱都没动。
不当家确实不知道柴米贵,每月月初贾诩将花销上报给我时,我都觉得自己掉了一块肉。
春天有种苗费、农具费,现在有耕牛费、沟渠维护修理费,而且一笔比一笔大,我们可是人民政府呀什么时候成为慈善机构了
尽管贾诩每次都说,这些算是借给百姓以度过难关的,但我不得不怀疑,凭借那一亩三分地,他们哪年才能把一头牛几千块钱还给我
由于财政的紧张,耕牛也不是每家每户都能供给的,只能由各县统一分配使用,当我提议可以用我们几千匹强壮的战马来耕地时,不仅秦阵、拓拔野不同意,徐晃、李典强烈反对,就连程昱和贾诩都用看白痴的眼光盯着我沉默了半晌。
“战马娇贵,根本不能耕地”程昱摇了摇头。
“是啊,战马跟老牛可不一样,一上套就满身出血,使不上劲。”拓拔野作证。
“那当我没说”我闷闷地垂下了头,内政农业方面,我一窍不通尽管我前世两代祖宗以上全部都是农民,但四十年的隔阂已经足以让我分不清什么是草,什么是韭菜了。
我以为我学贯古今无所不通,但是眼下这帮或者不学无术只有一身蛮力,或者一身文弱书卷之气,怎么反而在农业常识上全部压我一头
不行,我总得挣点气啊
或者,我去研究一下生物或者化学基因变异或者制造火药
但当我转身看着一望无际的辽阔草原的时候,我只能发出一声长叹。
纵然把牛顿瓦特爱迪生爱因斯坦富兰克林全部拎到这里,他们也只能在土堆里玩泥巴
至于连一把牙刷都从五岁研究到了六岁,天资明显不够出众的我么还是别动这个脑子了吧发明创造这条道不好走呀
何况现在没有专利权这一说。
我也不看好广大平民百姓对于新鲜事物的接受能力。
甚至有可能高举朝堂的那几位公卿头脑临时一发热,集体怂恿一下年幼的皇帝发出命令:处死这个蛊惑人心的妖魔鬼怪马超不死,国无宁日
我还是老实做人得了,咱不具备开天辟地的能量呀。
23财务爆表
化学工业这些高新尖端技术产业的东西,我才疏学浅搞不动,所以就只能从日常方面下手,改善一下身边人民群众的日常生活与生产了。
之前我仅有的几项创造与改进即枕头、拖鞋、牙刷以及马镫除了最后一项马镫由于需要大量的铜铁作为原料、无法立刻普及之外,前三项倒是立刻席卷了整个朔方郡。
另一方面,我一向重视少年儿童的娱乐,除了足球之外,我也为更小的孩子们提供了丢沙包、跳大绳、木头人、踩影子、小米吃大炮、斗兽棋之类的游戏方法。
虽然在我自己看来,这些也只是蛋疼之极的娱乐项目而已连我自己也绝对不会去玩但对于边境之地的儿童,已经极大地丰富了他们贫瘠的精神文化生活。
而且,并非我单方面的改变他们,他们也反过来影响了我。
尤其是拓拔野给我送来的几个胡凳,让我颇为惊奇:从技术角度来讲,这并算不上什么大创举我如果需要,只是几块木板的事情但在地上一坐就是十六年,也让我完全习惯了这样的生活,再次看到这种低矮的小板凳,反而有些不适应。
另外,有些当地人还屁颠屁颠送来了精制的地毯。皮毛这种东西在朔方并不太值钱,他们送起人来也是大手大脚,将我这座不算太小的太守府的各个房间里都铺了一遍。
目光长远、深谋远虑、未雨绸缪的我看着这几十卷厚重的地毯,心里却乐不起来,甚至有些发愁:当我离任的时候,这些笨重的东西要怎么才能带走啊全放在车里太不现实总不能作为公有财产留给下一任太守吧
而随着时间的推移以及朔方郡各项业务工作的正常开展,府库中的财货也被迅速地消耗着。终于,贾诩捧着一卷竹简,一脸神秘地向我汇报:“诩不得不向公子汇报一声,临戎城的府库之中,只剩下三十万钱币了。”
我浑身上下一阵哆嗦:“这算怎么回事怎么忽然就没钱了”
“买牛了”他淡淡地回答。
小昭出来为他奉上了淡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