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看着她的黑眼圈,洪诚心疼不已。
香芹这几天沉默寡言,好像把话憋在了心里。
洪诚看不下去,坐到她旁边,握着她的手,“我跟你说过吧,你心里要是有啥火,就冲我发,我就是你的出气筒。”
“我没气,我不知道该生谁的气。”轻飘飘的说完,香芹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不知道该生谁的气,那就生我的气。”洪诚这个出气筒当的称职称责。“谁让我家这么有钱。你爹跟你娘都这么急着来跟我要礼金,都是看上我家有钱。我要是个穷光蛋,他们估计理都不理我的脸。”
香芹神情恍惚地点头。觉得洪诚说得有几分道。“也不能全怪你。”
洪诚抱着香芹的大腿,将她送到床里头,“不怪我,那就赶紧睡觉。”
香芹的脑袋挨着枕头,“我没说不怪你,只是说不能完全怪你。”
“行行行,怪我。你睡起来,我补偿给你。”
香芹昏昏沉沉。只觉得有啥东西拽着她的意识往下陷。她好像身在泥潭之中,越是挣扎,谁都没有把自己捞出来,还越陷越深。
香芹从来没用这么疲惫过。她用仅存的那么一点儿意识回想起来,将才洪诚给她喝的茶里面有一丝怪异的苦味儿,当时她就觉得不对劲儿。
香芹气若游丝,“你给我喝得啥”
“嘘嘘嘘”洪诚轻轻柔柔的哄着她,“没事儿,就是一点儿安眠药。”
旁边就是诊所,洪诚拿到安眠药,那是手到擒来的事儿。他只是想让香芹睡个好觉。
香芹嘤咛了两声,双眼闭上之后。除了均匀的呼吸声,再没有其他动静。
也不知过了多久,睡梦中传来砰的一声巨响。香芹浑身一个哆嗦,双眼蓦地张开。
门外熙熙攘攘,多半是小孩儿的欢笑。
她起身望向门的方向,外面的天色大亮,她好像也没睡多久。
香芹穿衣下床,打开木门。望着门外的情形,不由得吓了一跳。
门外大人小孩都有。空气中弥漫着爆米花的香味。
刚才香芹睡梦中听到的那砰的一声响,是爆米花的炉子炸开的声音。
洪诚也不知道啥时候变成了爆米花的老板,此刻他正将玉米粒往爆米花的炉子里面倒,加了两勺糖精之后,他关上路子的阀门,然后把炉子架到小火盆上。
火盆里都煤炭烧的正旺,洪诚戴着黑漆漆看不清原来颜色的手套,攥着爆米花炉子上的手柄,不停的摇转着圆滚滚的炉子。
只听玉米粒摩擦着炉子的内壁,正哗啦啦的作响。
洪诚的跟前还有一条长长的布袋,布袋里是刚出炉的爆米花。
刚出炉的爆米花要晾一会儿,才能装进塑料袋中。
爆米花出炉的时候,难免会飞溅出布袋里一些。好多小孩蹲着,捡着那些崩落在地上的爆米花,也不嫌脏,搁手里拍拍,身上蹭蹭,就塞嘴里吃嘞。
真正的爆米花老板是个老大爷,此刻他正坐在一边悠哉悠哉的喝着茶,笑眯眯得看着眼前的一切。
香芹也被这周围欢乐的气氛渲染,嘴角不由自主的挂上笑容。
段祥吃起来没有节制,拎着一兜子爆米花,抓起一把就往嘴里塞,也不怕噎着嘞。
他见香芹从木屋里出来,把装爆米花的兜子递了上去,“香芹,刚做出来的,还热乎着呢”
香芹抓了一把爆米花,从手心里捏了一颗,放进了嘴里,香甜的味道在舌尖漫开,太过怀念。她都多少年没吃过这东西嘞,已经记不清上一回吃爆米花是搁几岁的时候。
“我们家的睡美人终于醒嘞,”洪诚扬起脸来,手上的动作不停。“睡一天嘞,饿了吧。”
香芹张大眼睛,有些不敢置信,“我睡一天嘞”
“那可不是从昨天下午睡到今天下午吗”洪诚没有给她下多少安眠药,而且那安眠药的药效根本就不强。香芹能睡这么久,那真的是累着嘞。
“那今天早上早点做了吗”香芹还想着自己的小生意。
“没有做,我今天早上叫刘玲回去嘞。”洪诚揉了揉鼻子,那手套上的煤灰都蹭到了鼻子上,顿时在鼻翼上留下了黑通通的一片。他这滑稽的模样,逗笑了身边的一群人。
香芹埋怨他,“你咋不把我叫起来”
洪诚觉得冤枉,“我咋没叫,你睡的跟猪一样,叫了多少遍,你都没听见”
就这爆米花的炉子都嘣乐多少回响声嘞,还不是到现在才把香芹给吵起来,这就是最好的证明
爆米花的老板,那老大爷笑眯眯的打量着香芹,“你就是他的小对象啊”他老人家有种百闻不如一见的感觉,“我本来是要到黄庄去的,他看见我三轮车上的炉子,愣是拉着我的车子不让我走,说啥让我把炉子借给他。问他借我的炉子干啥,他说他要讨他的小对象欢心呢”
香芹听了这话,心里多少有些感动,他在脑海里想象着当时的情形。洪诚捞着人家的三轮车,那无赖的样子真想让人发笑。
“谢谢你嘞,老大爷。”香芹笑的甜蜜蜜,吃了爆米花之后,满满都是幸福的。
她转身回屋,拿了一个铁盆,打开橱柜的门,拨开米袋子,往铁盆里舀了一些大米。
她将大米端了出去,搁到洪诚身边,“停会儿给我也弄点儿爆米花。”
洪诚冲她摆手,一点儿也不讲人情,“排队去排队去,我干这个可是要收费的,把一块钱给我准备好。”
香芹一看,排队的人还真不少,每个人手里都提着一些玉米粒或者大米。怪不得这么热闹。
香芹把长板凳都搬了出来,并成一条,让那些排队的人真好有地方坐。
香芹跟段祥坐到一块儿,蹭着他的爆米花开吃。
“祥子舅,我娘回去了没有”
段秋萍露宿街头两天,昨天被程氏奶奶劝走,今儿没见她来闹,香芹有些好奇段秋萍的情况。
段祥都不乐意提她,“那两天晚上回去嘞,你姥爷都没给她开门。我听程奶奶说,你娘好像搁教会里听传福音还是啥的。他们信主的那啥玩意儿,我也不懂。”
香芹有些感慨,对程氏奶奶多少心存感激。毕竟在所有人对段秋萍不闻不问的时候,是程氏奶奶对她伸出了援手。“我觉得程奶奶脾气挺好心眼儿也挺好的,是不是信主信出来的。”
段祥的表情有些夸张,“我也不知道,哎,不过我听说,前几年程奶奶不信主的时候,跟她儿媳妇关系不咋样,天天都是吵呢现在她们关系可好嘞”
“真的啊”香芹讶异。
信主要是真的能改变一个人,对段秋萍来说,这是一个好选择。她要是能脱胎换骨,那都是主耶稣的功劳。
“教会有地方住吗”香芹没去过教会,不知道里头是啥样的情况。
“有嘞。”前年圣诞节的时候,段祥跟程氏奶奶去过一回,教堂也不大,可也不小,里头的凳子就跟床一样。“我听他们说,信主可玄乎嘞。得了癌症的人信主,那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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