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桓建业心头稍稍一松,同样面不改色地迈步迎上,一柄通体雪白的三尺飞剑出现在其背后丈许处,他两手掐诀间无数雪白剑影从那飞剑上剥离出来,飞射八方的模样煞是惊人,远远看去就如孔雀开屏一般
“易盟主能破了八卦符,再看看桓某的雪芒剑阵如何”
下方的老杨看到这剑阵心神一震,赶忙疾疾后撤百丈,甚至还祭出数件法宝环绕周身用作防护,这才面色稍缓,显然他曾见识过雪芒剑阵的威能,不敢再托大近观。
“四品飞剑。”
易乾淡然开口间已飞至桓建业二十丈的位置,四面八方的雪白剑影同时汇集而来,不但封死了他的全部出路,更散发出无数股不弱的威压这威压落在易乾的身上,似要将其身躯彻底禁锢在原处,静待万剑穿心的结果
“易盟主果然好眼力,桓某这柄雪芒剑确是四品初阶之剑,得自于我师喋雪上人,据说师尊他老人家用了百年的工夫去西南妖魔境万雪岭收取雪灵之水为此剑筑灵,足足在千年寒雪深处炼制九九八十一天方成雪芒剑其出剑之时不需真力灌输即有飞雪飘落之景,一旦以真力摧使,可现万千雪剑之影桓某”
桓建业说到得意处言词如同滔滔江水连绵不绝,恍若要把雪芒剑的全部特点都夸耀一番方能宣泄内心的激情。
“申屠说得没错,桓盟主的确是罕见的罗嗦。”
易乾懒得去听桓建业的自说自话,淡然开口间身影蓦然变得模糊不清,吞云遁略一施展就挣脱了那无数剑影的威压锁定,毕竟区区四品初阶之剑,还不具备展开虚空的力量,自然也就无法在镇压住遁入虚空的易乾。
“吞云”
语气一顿,易乾胸膛鼓起,随后猛地一声大喝:“破”
狂暴的气流犹如身形巨大的吞云兽奋力咆哮,最先射来的一圈剑影直接破碎,其碎开的剑气胡乱四溅,使得后面的数圈剑影也受到波及,剑阵原本的阵势被完全打乱
吞云破是吞云妖术中最为基础的几种术法之一,自从熟练掌握此术后易乾就很少再用咆哮的方式吼出,因为这样会令吞云破的威力大大分散,不如以拳劲、掌力催动那么凝聚,不过眼下的情况显然分散之力的效果比凝聚之力更合适,何况易乾也更喜欢这般敞开胸膛的雷霆之吼,似能将心底积郁的心绪都一股脑地喊出去
然而,桓建业既身为蕴婴小圆满的强者,其引以为豪的剑阵就不是那么容易就能破去的,只见他双手合握后掐了几个如若花苞绽放般的印诀,被吞云破震散的剑影居然立刻重聚起来这次没有再强行攒射,所有的剑影改直行飞掠为侧方环绕,如同一个巨大的剑影漩涡般将易乾包围在中央
“易盟主的吼声让桓某心惊胆颤,可惜你能吼得破这万千之剑组成的漩涡么既跟易盟主有缘,桓某就忍不住想多说几句,雪芒剑阵之所以能让见者尽皆称奇,可不仅仅靠雪芒剑这柄四品飞剑,更是由于这剑阵本身的难缠你身处阵外还好,一旦被卷入此阵,哪怕你有元婴中期的本事,也插翅难逃”
桓建业似乎并不在乎易乾方才不客气的言语,说起话来仍旧不紧不慢、不温不火,倒真像是在跟好友唠家常,永远都是那么一副不知道着急的模样。
与表面的镇定不同,事实上桓建业心底很是紧张,下属老杨他们能看得出的状况他自然不会看不出,照常理,一个拥有堪比蕴婴大圆满境界分身的强者,其本尊的修为至少也是元婴中期左右的程度这样的大修士多数不会是无名之辈,所以他不想太过得罪,毕竟他的师尊喋雪上人也不过是元婴六层、即中期巅峰的程度罢了,贸然给师尊招惹一个同等境界的敌人,即便他很受宠也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
如果只是易盟和拂柳盟这两个临时组织间的冲突,桓建业不认为能让一位元婴中期大修士派出分身来偷鸡摸狗似的潜入,这于其身份不合,更何况修为达到元婴期之人想要参与云封大典,压根不需要经过天骄预选这个过程,就连骄子洞大选都能略过,只要留下心魂玉简当做抵押、成为骄子洞的客卿,便能以骄子洞弟子的名头前往云封大典,尽管无法成为大典的直接参与者,但在旁观礼也是十分难得的机会
正是由于这种种原因,桓建业对易乾的底细是既不愿得罪又有些迟疑,如果此人不是身具奇行异术、在装模作样的话,就是一个本尊未进入天骄草原、只是放分身进来参选的元婴中期大修士
前者的可能已被桓建业排除,至于后者就有些耐人寻味了,按正常的思维,一个本来已经拥有云封大典观礼资格的大修士,派分身参加天骄预选的原因不外乎是为了通过所有选拔、得到骄子洞那区区几个名额中的一个去成为云封大典真正的参与者,可如果是这样,这易盟主完全没必要跑来鬼鬼祟祟地搞偷袭,有这工夫还不如去抓只凶妖换取除妖法旨的特权。
“面对八卦铜牌还敢傻乎乎地用手抓此人是真的不认识此牌,还是对自己的体魄信心太足、故而佯装不知让我松懈”
桓建业有些拿捏不准对方的虚实,注意到雪芒剑阵变换为剑影漩涡后,易乾的表情任然平静如前,他的面色逐渐凝重下来。
“无论你是不是冲着八卦铜牌来的,我都不能让你活着离开此处铜牌是我最大的杀手锏,就算被师尊怪罪,我也一定要保住况且只是杀你一个分身,师尊出面的话应不会没有化解的余地”
心中如此想着,桓建业合握的两手再次疾掐印诀、正要加速剑影漩涡的转动绞杀时,忽然他神情一变
易乾的身影没了
第四百二十章完
第四百二十一章力抗刁学程
“你怎么可能控制得了风沙灵”
被易乾掐着脖子的方伟艰难地问道,尽管他不是专于炼体的修士,但以往对自己的体魄还是有几分信心的,毕竟是在多次兽潮中打杀出来的身子,可没想到易乾一只左手简单的抓握动作就将他制住、挣脱不得
“你没有知道的必要。”
易乾的声音最后一次出现在方伟的脑海,后者心神狂跳之下正欲开口说些什么,忽觉阵阵清凉的感觉在周身流淌,眼角余光朝两侧看了看,他这才发现自己身边早已被一蓬薄雾笼罩,清凉之意也正是这些雾气缓缓流转所致。
“雾这不是真力施展的道法是妖术你”
多年来养成的直觉让方伟意识到易乾所施手段的本质,刚要大声提醒同门师兄弟前来除妖时,顿感喉咙一凉,明明没有伤口出现,在感觉里却像是被打穿了一个小孔,无论真力还是血气皆从这小孔中外泄出去,他的话语也戛然而止
“噗噗噗噗”
唯有易乾和方伟能听到的细微轻响声中,后者的护体真力转眼间就变得千疮百孔,维持其生命的一切力量都如筛子中的水一般,迅速流失
方伟那因窒息而憋得紫红的脸孔逐渐变得苍白,想要掰开易乾魔掌的双手无力地垂下,他的两眼里既有不甘也有复杂,或许是由于大半辈子都在屠杀妖兽最终也葬身在妖术之下的悲哀,或许是对易乾身份的捉摸不透和后悔自己的贸然出手得罪,无论是哪种原因,他都没有再去挽回的力气了
随手丢掉这具瘫软无力的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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