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无忌微微点头:“你受伤了”
摩挲着腰中的海鲛剑,越浣纱抬起小脑袋,又露出了那种熟悉的娇笑:“还差点死了呢。”
只是这笑意很快敛去,她又恢复了那种深沉的模样,带着秦无忌来到了长明宫内,一桌酒席果然摆好了。
秦无忌只带着司马,智行雪等几人前来,坐在越国特有的莲花状圆榻上,再看那酒席,却是只有四色干果,两盘清炖鲤鱼,甚至酒也是半壶,闻起来竟是只有村夫才喝的粗酿米酒。
秦无忌心头震动,智行雪已是咳嗽一声,忍住没有说话。
越国国都之中,女王亲自宴请之席,竟只有这些东西,如果不是有意怠慢,那肯定是广陵城出了问题。
但城池一直未破,她们怎么会落得如此窘迫。
秦无忌举杯敬了越浣纱一杯后,看着陪在座上的只是几名没见过的乐妃,忍不住问道:“青玲姑娘呢”
越浣纱呆了一下,这才缓缓道:“青玲乐妃身子不恙,正在宫内修养,秦掌门要想见她的话,等她身子好了,自会去南海拜见。”
秦无忌眉头一挑,只觉全身不舒服,越浣纱和这些乐妃们十分客气,礼节周道,毫无指摘之处,但就是这种平平淡淡的语气,让他觉得有些陌生。
强忍住心头的不满,他轻轻道:“在下粗通医道之术,不如让我去看看青玲姑娘。”他说着目视越浣纱。
这丫头应该知道自己和青玲的情分,这样说她该不会拒绝了吧。
但越浣纱还是平淡一笑:“青玲现在只是静养,秦掌门还是再等等吧。”
这不像是那个朝气蓬勃的丫头了,听着她一口一个秦掌门,秦无忌终于忍耐不住,猛然站了起来。
越浣纱身旁的乐妃们紧张起来,一队禁卫也是悄然来到了殿门外。
秦无忌环视一圈,这股怒气还是压了下去,只淡淡道:“魔神还在外面,我还有些不放心,酒也喝过了,我这就告辞,前去剿杀魔神。”
他说着对智行雪等人一招手,转身就要出去。
“等等”越浣纱小小的身躯此时站得笔直,语气中带着几分森然:“这里是越国,不是南海。”
秦无忌慢慢转身,似乎明白了什么:“你在担心什么,担心我秦宗趁机侵占你们越国”
他语气中带着嘲讽之意:“本来我绝无这个念头,但现在我就算真这样做了,你们又能如何”
他的语气也不客气起来,四周的越国大臣们都是惊怒喝斥,几位乐妃也是各自紧张的运转功法,场面一时剑拔弩张起来。
“你们都出去”越浣纱忽然拔出了腰中长剑,狠狠的插入桌子上,虽然她年纪不大,但越国女王的气势还是显示了出来。
几名乐妃想要劝说,被她冷冽的眼神一扫,都是不说话了。
看着殿上诸人缓缓退去,秦无忌也是对身边人低声道:“你们也退出去,不要留在城中了,选一处地方安下营盘,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和越队起了冲突。”
司马微一点头:“主公小心。”
等到长明宫内只剩他们两人的时候,四周边角的荷灯一闪一烁间,秦无忌便沉声道:“浣纱,虽然你是越国女王,但我一直很喜欢你的率性,我就直说吧,这次来越国只是为了对付魔神,我秦宗绝无其他企图。”
越浣纱此时却是托着腮沉思着,忽然叹了一口气:“我虽然年纪不大,但自觉是不会看错人的,如果是以前,我自然相信你,但现在不一样了。”
她的语气带着惆怅,却起身一招手:“你随我来。”
秦无忌不知她在玩什么把戏,只能跟着她转过了殿角,穿过一条长长的走廊,来到了侧面一座小小的花园中。
天色有些暗了,这花园遍是荒草,足有一人高,只有三间黑色的石屋,看起来寂寥而又阴冷。
“此地原是囚禁宫中犯错的奴仆的,后来变成了妙音阁修士的死牢。”越浣纱低声说着,在石屋旁举起了一柄烛台,带着秦无忌走进了阴冷的屋中。
石屋四面墙壁上挂满了铃铛,随着他们走进,一缕风吹进,那铃铛便发出尖锐的声音,曲调幽怨中带着几分刺耳。
秦无忌对妙音阁功法是有了解的,一听便知这是一曲幽居苦。
他心头一跳,越浣纱带自己来这里,难道是要见什么人
是谁被囚禁在这里
其实不用想,也知道是谁了,但一直到亲眼看见,秦无忌才将那口气吐出来:“越浣纱,你要给我个解释。”
他几乎是咆哮起来,左手一挥,四条铁链碎开,被锁在一块冰石上的欧阳青玲呻吟一声,落到了他的怀中。
青玲双手血肉模糊,还涂着一种古怪的恶毒,指甲都被拔掉了。而最触目惊心的还是她耳朵旁两道弯月状的伤口。
只一看秦无忌就心痛如绞,这种伤口,这个位置,恐怕欧阳青玲的双耳已被废了。
手法不但狠毒而且精妙,他心头激怒之下,差点就要当场动手。
越浣纱阴沉的摇头:“这是我妙音阁的独门刑法,废了她的双手和双耳,相当于夺去了她在乐道上的修为。”
秦无忌此时冷静下来,欧阳青玲派听琴去南海还是几日前的事情,这么说她被囚禁在这里也不过几天时间,越浣纱如此做,肯定有原因,他现在只是需要一个解释。
果然越浣纱深深看了他一眼:“你明白我现在的感受么,自己最亲最爱的人,竟然不是你想象的那样,你知我为什么不会轻易相信别人了吧。”
秦无忌咬牙道:“就算青玲有什么对不起你的地方,但有必要这样么。”
“你住嘴,你知道什么”越浣纱气势汹汹的逼上来:“她不是对不起我,而是对不起我的父王和母后,你什么都不知道”
她的声音颤抖起来:“她瞒了我这么久,谁知道是不是要害我。”
为何会害你秦无忌怒火再起:“我实在是我看错你了。”
话说道这份上,他也无心再留,抱着欧阳青玲道:“我要带她走,你若想留下我,尽管让那些禁卫出手就是了。”
越浣纱一句话也不说,将荷灯放在一旁的木柜上,呆呆的坐在了冰凉的地面上,良久才对秦无忌挥挥手。
秦无忌愣了一下,只能转身就走。
他一出小院就御风而起,瞬间穿过了灵华宫,回头见整个宫殿寂静的有些怪异,还真没人追出来。
带着怒火与不解,他在广陵城外见到了智行雪。
“主公,我们已在运河之旁安下营盘,越国那边还送来了一批帐篷,看起来她们不像是要赶我们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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