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胡说,你皇叔告诉我,你最讨厌的就是诗词歌赋了。说是只要有人在你耳旁念一句,你就会头疼。”
“哎呀,哪有、哪有这么严重”曜榆有些窘迫,又忙不迭的讨好绾绡,“蕤君听得懂诗,真的蕤君好聪明的蕤君是殊姨姨的女儿,自然和殊姨姨一样聪明啦。”
他并不知道蕤君的生母不是绾绡,一本正经的夸赞女儿似母,却不曾留意绾绡眸中那一瞬的黯然。
待他在璎华宫尝过新蒸出的艾窝窝又胡闹了一阵子回安妍宫后,绾绡终于遏制不住的流露出了几分伤感。远眺着曜榆的背影喃喃,“若我有个儿子,是如曜榆一样的男孩,那真是天底下最幸运的事了”
“娘娘还有两位公主和曜安殿下。”云嫣道。
“可终究隔了层肚皮。”惜宁冷不丁反驳她。
“你什么意思。”云嫣眯起眼。
“娘娘恕罪。”惜宁对着绾绡跪下,“奴婢是以为,娘娘虽身居高位,可总要有个子嗣傍身才好。现在娘娘无子,总要想些办法,求求送子观音也是好的。”
“你住嘴”云嫣知道绾绡是被哈兰伤了身子,怕惜宁勾起她的伤心事,忙出口打断她。
“是啊。我还有蕤君,有曜安,有云深”绾绡却像是没有听到惜宁的话,在不远的地方看着这三个孩子,眼眸中有很多种神色糅杂,既似哀凉,又似平和,还有欣慰。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百二十六章贪念初起
而今的三宫六院,最惹人向往的地方是成康宫。
住在这成康宫的关瑢与汤茈在半年的时间内被双双晋为了容华,而她们所受的宠爱,足以令三千粉黛黯然失色。
内廷间流传着这样的传闻,说成康宫的窗棂隔扇是沉香木,地砖是鎏金的,幔帐是南海的鲛纱,多宝格上摆满了价值千金的瓷器玉器。
传闻有夸大之处,眼下西南正在开战,将士的军饷远比后宫妃子的铺张奢侈要重要,但殷谨繁的确是待关瑢、汤茈二人极好他素来是个护短的人,但凡他喜欢的女子,他总是纵容的,从前在后宫飞扬跋扈的是柒染,而今是关瑢。
现在,她正倚在殷谨繁怀里,撒娇扮痴,非要殷谨繁处置那个对她出言不逊的孙婉仪不可。
“她不过是背地里讥讽了你几句罢了,至于这么不依不饶”殷谨繁捏着她的手腕,责怪的语气,可眉眼间尽是笑意。
齐明堂内燃着红罗炭,即便冬夜寒冷,这里也是温暖的。关瑢披散着一头光可鉴影的五尺青丝,发上并无珠钗玉饰有种极随性天然的美,唯独耳上带着红翡翠磨成的玉珠,在乌发掩映间偶尔闪烁那么零星却灼灼的光华,檀色窄裉袄束着她纤细的腰身,琵琶罗袖上绣着大朵的芍药花。她懒懒的拨了下耳畔的发,露出耳珠的颜色就像血一样,“孙婉仪她笑臣妾生得狐媚,皇上都不替臣妾出口气么”她音色很清脆,娇嗔起来别有韵味。
“唔,那你想如何出气”殷谨繁接过她递来的半盏葡萄美酒,饮了一大口,斜眼看她。
“孙婉仪气了臣妾,皇上不如当着孙婉仪的面赏赐臣妾好多好多珠宝,也气气她,好不好”关瑢知道见好就收,殷谨繁宠她,却也没有到不顾规矩的地步,无缘无故的去真的处罚孙婉仪显然是不行的她只是想要在殷谨繁面前撒娇而已,她知道殷谨繁会喜欢。
“瑢姐姐好贪心,有了那么多珠宝了,还嫌不足。”有人笑着走了近来,她的步子很是舒缓温柔,笑容也分外恬美,即便是取笑人,神态间也不见刻薄。
“阿茈来了。”关瑢从殷谨繁怀中坐起,“我的好妹妹,我得了珠宝分你一半,成么”
“你这是借花献佛了,拿朕赏的东西做人情。”殷谨繁笑着刮了刮关瑢的鼻尖。
汤茈只低头温柔的笑,眼波里含着春时的水光。
“阿茈,改明儿江南的锦缎贡上,朕将最好的都挑来赏你。”殷谨繁又说,末了还狠狠瞪了关瑢一眼,“不给阿瑢。”
“皇上偏心”关瑢撅起嘴。
“我也将锦缎分你一半可好”汤茈用锦帕半掩着浓浓的笑意,“愈发跟个孩子似了。”
“谢谢姐姐。”关瑢得了便宜还卖乖,如同孩子般嘴甜,又扑到殷谨繁怀里蹭了蹭,“自然啦,也要谢谢皇上。”
“何以答谢呢”殷谨繁挑起了关瑢小巧的下颏,促狭的笑。
关瑢还他一笑,“臣妾为陛下歌一曲,如何”
汤茈亦道:“那臣妾愿为陛下抚琴。”
七弦琴很快被人抱来,汤茈拨了拨弦调好音,关瑢清了清嗓子,开口曼声唱:“冉冉狐生竹,结根泰山阿。与君为新婚,兔丝附女萝”
她唱的是一曲冉冉狐生竹,歌声婉转悠长,透着几分蜜意。汤茈以抚琴相和,琴声也是恰到好处,既不靡靡,也不过分高远。
殷谨繁半眯着眼听赏,有些疏懒的倚在榻上。记得绾绡曾笑问过他为什么他会如此宠信关汤二人,明明这两个不算是最美的亦不算是最有才华的。他想了想后,答,或许是因为她们是最像宠妃的罢。恰到好处的容貌,恰到好处的聪慧,偶尔使小性子耍手段,他也不是不能容忍。他今年及冠,已过了少年天真的时段,对于身边的女人他已不再有太多的要求,对于后宫的诸事他也不再上心,他只需找几个合自己心意的女子来打发时光就好。
成康宫内莺歌燕舞,所以里头的人都没有听到外头的请求声。
“求求你们,我要见汤容华,求你们”若干年后成为了贵妃的方华也依旧会记得连阙六年的寒冬,当她自己还是一个小小的美人时,带着十二万分的焦急与谄媚去讨好阉人却被不屑一顾的回绝的场景。
“汤容华正在里头伺候皇上,方良人哦,是方美人,您先请回罢。”
“那我要见皇上”她几乎就要哭泣。才接到的消息,他的父亲得罪了御史大夫,正在靖武门下挨板子,若是她不快些搬去救兵,她年迈的父亲只怕就熬不住了。她去找殊妃,殊妃不在,找霖贵嫔郁晞,她也不在,找好姐妹汤茈,汤茈却在关瑢这,不过不幸中的万幸是皇上也在这,若她请得动皇上,那她爹就有救了。
那宦官的神情比方才的还要鄙夷,“想要见皇上这后宫里的每个女人都想要见皇上,可皇上是有那么容易见的么奉劝美人一句,不要在这喧哗了,若是吵到了皇上和两位主子,小心美人您”他撇了撇嘴,住了口。
“可、可”她急得话都说不出口。
正巧此时门开了,是汤茈的贴身宫人新月出来为汤茈回寝殿拿东西。方华与汤茈原是好友,汤茈的贴身宫女她自然亦是认得的,当即快步上前,“新月,替我通传你主子一声,我有事要见她。”
新月脸上的鄙夷掩饰得比那宦官的好,但并不是就看不出来,她冷漠的开口,“汤容华在里头伺候皇上,请美人改回再来约见容华。”
“改回”方华气急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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