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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识的朋友了。

王守仁也大致将这个故事说了一遍,尔后他笑道:“昨晚我喝的恰在兴奋头上,见着你们一个个都喝多了,便出了尹府,在城中找了处竹继续开始格物致知,谁料那家伙喝多了,醉醺醺地在我身边尿尿,差点没尿到我身上。”说到这里,王守仁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李梦阳更是乐得不行。

“接下来他竟告诉我之前格物致知的方法不对,要我知行合一才可。”

李梦阳一脸惊讶道:“朱圣人不是说先知而后行吗”

王守仁点点头道:“对,这个问题我也思考过,不过总觉得此办法行不通,万事万物的规律并不在其中,于是我才格物致知,穷竹之理的,这么多年来,竟是第一次听见知行合一这一说法,现在我总觉得他说的没错,也不知道是不是心里原因在作祟。”

见王守仁一脸的肯定,李梦阳赶紧问道:“那你试过没有”

王守仁摇摇头,“我还没有悟透,等段时间再看吧。”

尔后王守仁更是提到了“龙场悟道”,他一脸戏谑道:“这龙场应该是个地名吧。”

李梦阳点点头,告诉他,龙场在贵州。

王守仁听后不由得大吃一惊,果真有龙场这个地方

李梦阳也是一脸凝重:“伯安兄,现在你也是没有精力去静下心来领悟,这花公子无意中提到了龙场悟道,莫非暗示着什么”说到这里,李梦阳的眼光与王守仁的不约对视在了一眼。

两人的心中都不约地想到了一个词:“被贬”

王守仁微微一笑,他的人生本来就很坎坷,多一次被贬黜又何妨呢。

见王守仁淡然一笑,李梦阳心中不由得为他捏了一把冷汗,只见他一脸凝重道:“莫不是提醒你要防小人”

王守仁泰然处之道:“防不胜防。”

“但是防患于未然总是好过不防吧。”王守仁之前就因得罪了小人,被贬黜至西北边疆来的,当时李梦阳也是骂来的,不过那个时候的他并未骂出什么名堂,见着好友黯然离京,他的心是着实难过了好些日子。

“看吧,有的事情并不是能躲过就能过去的。”对于这点,王守仁倒是看的很开,在他看来,只要有本事,在哪里都一样无非就是条件艰苦一点,朋友知己少一些罢了。

对此,李梦阳还想说什么,不料似乎被王守仁急急打断了,只见王守仁一脸笑意道:“咱们不妨靠近那画舫,听听他们说些什么吧。”

李梦阳见着王守仁一脸笑意,他也不便说什么,只得点点头,与王守仁一起将船朝画舫那里划去。

两人隔了五六米停了下来,呆了一会儿之后便会心一笑离去。

对此,花潇洒他们根本不知晓,倒是王守仁与李梦阳很有兴趣,王守仁半开玩笑半认真道,若是这人是个正值的家伙,为朝廷所用,定能兴国兴邦兴社稷。

而李梦阳更是表示,明日送走了王守仁,他一定要去那个酒楼看看。

一路上两人缓慢地划行着,将这江南美景饱了个眼福,一个时辰后,终于在东门码头那里与先到的尹庆阳他们汇合在了一起。

尹庆阳指着茶楼里刚刚喝光的茶水道:“就知道你俩慢吞吞,看吧,茶水都喝光了。”

李梦阳哈哈一笑:“我这人可是急性子,倒是伯安兄慢条斯理看美女去了。”

尹庆阳只是微微一笑,王守仁见此也是很不好意思。

今晚换成了赵东阳做东,这个机会千载难逢,他也硬是跟姑父磨蹭了好久,说是来年进京考试定是少不了两位大人的关注之类的云云,勉为其难的尹庆阳这才答应。

晚上品的是太湖鱼,太湖自古以来就是鱼米之乡,众多种类的鱼摆放在了大桌上,或油炸、或清蒸、或油焖,十足的百鱼宴。其中一道白色的银鱼菜引起了众人的注意。

吃进嘴里,只觉得味道滋味鲜美,就连那体内的鱼刺也一并可以咀嚼入味。

王守仁见着李梦阳与任长能吃起来一副狼吞虎咽的样子,他不由得笑了笑,让赵东阳给介绍一下。

赵东阳点了点头,指着这快要被吃光了的银鱼道:“这是苏州太湖的特产,银鱼。银鱼体长略圆,细嫩透明,色泽如银,因而得名。太湖银鱼,历史悠久,据太湖备考记载,吴越春秋时期,太湖盛世产银鱼。宋人有“春后银鱼霜下鲈”的名句,将银鱼与鲈鱼并列为鱼中珍品。银鱼被列为贡品,与白虾、白水鱼并称“太湖三宝””

见着这银鱼竟然有这么多故事,李梦阳与任长能都吃惊不已,特别是李梦阳,他一改之前的狼吞虎咽,开始细细品味起来,时不时点头赞许着。

众人吃喝了一会儿,李梦阳突然问到了一个问题。

149、画龙点睛

李梦阳与尹庆阳喝完这杯酒放下筷子后,只见他一改之前的那种癫狂,而是一本正经道:“庆阳兄,在下跟你打探个人,如何”

尹庆阳一听也来了兴许,他半开玩笑半认真道:“能够入梦阳兄眼中之人,想必是能人,只是不知道梦阳兄想要打听的是谁呢”

李梦阳微微一笑:“此人姓花,名潇洒。”

尹庆阳一听,紧皱眉头,在他的印象中似乎并没有这个人。

倒是赵东阳放下了筷子,见着姑父不清楚花潇洒这个人,赵东阳说道:“李先生,此人我认识。”

见着赵东阳竟然认识花潇洒,李梦阳,尹庆阳、王守仁不约而同地将目光对准了他,就连任长能也赶紧放下筷子,他也想听听这个叫花潇洒的家伙是何许来头。

赵东阳一脸正色道:“此人乃徐州府人士也,目前在本城的寒山书院做伴读书童,说起来我与他的认识还有段故事。”

赵东阳所指的这段故事自然就是初次与花潇洒认识的时候,这厮画慕蓉婷之画的经历。当他说完后,众人陷入了沉思,好一会儿,李梦阳问道:“你的意思那幅画像是真的一样”

赵东阳点点头,“确实如此,晚辈研习了好久都不知道出自何门。”

王守仁笑道:“这家伙也是个怪才,昨晚与我也有过一段照面。”

见着这一桌上多数人都认识花潇洒,加之李梦阳与王守仁从人品角度出发论证,若是此人为人正直,将来定是一个对社稷大有帮助的人。

不消多说,尹庆阳在心底将这个人的名字记了下来,寒山书院思思不也是正在那个书院吗有机会一定去书院看看。

当晚的酒喝的也是十分尽兴,虽说昨晚众人也才倒下,但是今晚的目的还是一个,只求一醉,在李梦阳的使坏下,王守仁第一个倒下,尔后任长能、李梦阳、赵东阳也先后倒下,仅剩最后一丝清醒的尹庆阳将房门打开,哈哈大笑地嘱咐下人将这些醉酒的家伙给抬进房间。

翌日巳时,尹庆阳一家、李梦阳、赵东阳站在京杭大运河的客运码头将王守仁送往了杭州。

临别前,尹庆阳甚是有些动容道:“岐王宅里寻常见,崔九堂前几度闻。正是江南好风景,落花时节又逢君。伯安兄,珍重”

王守仁点了点头,站在客船的甲板上向众人挥手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