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赵东阳这么一说,花潇洒差点没晕过去,敢情这赵东阳刚才也在呐,也不知道这位仁兄会不会把柳吟月赠与自己名刺的事情说出去,若是那慕姑娘知晓了,这该如何是好
不过花潇洒不傻,他转念一想到刚才慕蓉婷虽说对自己客气,但是她身上那种冰冷的感觉却始终未曾挥散,在花潇洒看来,那是慕蓉婷的傲慢,那是对男人的不尊重,若是赵东阳告知她关于名刺的事,没准这慕蓉婷会将女人嫉妒的本意发挥到极致,转而追求自己呢。
“赵公子不会是想问在下卖不卖这名刺吧”想着这赵东阳也是个帅哥,当时也在场,可柳吟月却未将名刺赠与他,花潇洒心中窃喜之余随口而道,不过这话说出来他就后悔了,赵东阳看上去不像是常在烟花之地出没的之人。
赵东阳没有直接回答他这个话,还是微笑着说,“如果你执意要卖,我可以帮你出手。”
花潇洒顿时明白了赵东阳的意思,这家伙是冲着自己身上这一股的寒酸气来的,还说帮我出手,明明就是自己想要,真是伪君子,一想到伪君子三个字,原本对赵东阳建立起来的好感顿时烟消云散,荡然无存。
“在下只是与赵公子开个玩笑,时间不早了,估计都五点了,我得告辞了。”说罢,花潇洒客客气气地拱手道。
赵东阳眉头一皱,“五点”显然花潇洒对这古代的时间划分还不清楚,而赵东阳对五点的概念不清楚。
花潇洒尴尬地笑了笑,“我的意思是马上就要天黑了,在下还有事情。”
赵东阳笑道:“花公子,后会有期。”
在回去的路上,花潇洒特意时不时地朝身后打量,他一是有些担心这名刺被抢走,二是开始隐隐约约觉得赵东阳对自己肯定是有敌意的,刚才在慕蓉婷面前抢了那厮的风头,从那厮的样子来看,绝对对慕蓉婷痴情的很,况且以那厮的身份,收拾自己没有太大问题,虽说自己也是身强力壮,对付两三个人没啥大问题,但是对付手中有兵器的贼人,那可不好说了,万一被赵东阳暗算,暴死荒野,连个证据都没有,估计连案子都破不了。
出城走了三里地,直至未发生任何异常,他那颗心才放了下来,眼下的他又开始为三日后去静怡阁见柳吟月的衣着打扮发愁了,现在的他,显然不可能像过去那样,去夜店直接将百元大钞塞进夜店公主胸里,妈的,连买件像样衣裳的钱都没有
5、桃花坞里桃花庵
偌大的苏州河上波光粼粼,慕蓉婷的闺船徐徐朝着家中驶去。直到闺船驶离刚才那个码头一里有余,趁着青儿去了甲板,慕蓉婷这才小心翼翼地将刚才那位公子所作之画拿了出来。
平心而论,这幅画很是特别,像是用干墨所画,线条相当细微、到位。正是如此多细微的线条组合在一起,才能将这一副江南水乡美景图勾勒地如此逼真。
慕蓉婷的眼睛打量完这画中之景之后,又将目光对准了画中船头上的这位女子,毫无疑问,那位公子画的正是自己,她心中也知道,那个时候,自己的确一脸愁容。
她的忧愁不是与生俱来的,而是最近才出现的。
慕家是江南最大的茶商之一,前些年,在其父慕天豪的经营下,不断壮大着规模,但是谁料这几年,由于经营上的失误,慕家的茶叶生意在江南已经开始走下坡路了,而那黄家与张家则大有追赶之势。
受不住如此打击的慕天豪身体开始急剧衰弱起来,脸色一天比一天难看。
作为家中长女的慕蓉婷虽说暂时不能为家族生意出什么力,但是与生俱来那种善良与关怀的性格让她在心中开始不由得对家族生意前景以及父亲身体状况产生了担忧,她心中担心的是若是父亲一旦倒下,这慕家的生意该如何经营
她是家中长女,虽说生的娇柔,但是骨子里却韧劲的很,打小便深得慕天豪的喜爱,年长之后,由于从小深受其父亲做生意的影响,慕蓉婷在做生意头脑上丝毫不比那些常年混迹于生意买卖的男人们差,更是有好几次帮助父亲险中求胜,也正因如此,到了出嫁的年纪,慕老爷也不着急将其嫁出去。
她没有哥哥,只有一个不到十五岁的弟弟与十六岁的妹妹,显然,目前自己有可能会挑起家族事业的重担,一想到家族生意极有可能会落到自己一个弱女子身上,慕蓉婷眉宇之间的淡淡忧伤又情不自禁地流露了出来。
打量着画中女子良久,她又将目光对准了刚才那位公子所题之字,殊不知,这不看不要紧,一看连她自己都给吓了一跳。
只见那张质量极其粗糙的画纸上几行苍劲有力的行书写了一首词,那是宋朝女词人李清照所作。
“昨夜雨疏风骤,浓睡不消残酒。试问卷帘人,却道“海棠依旧”。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
在慕蓉婷看来,这首词似乎能恰如其分地将自己的内心世界表达出来,她或许现在就是这样一个在外人看来生活无忧无虑的光鲜女子,而实际上内心苦楚可有谁懂
慕蓉婷独自苦笑一下,对,自己的苦楚有谁能懂
忽然她心头一惊,那位公子应该能懂,要不然为何将她眉宇之间的这种哀愁画得如此传神。
又是苦笑一番,慕蓉婷心里念道那位公子只不过给自己作了一幅画而已,而自己竟然多愁善感了这么久。
“小姐,船已到了。”忽然,青儿走了进来。
慕蓉婷一个激灵,下意识将画收了起来,整理了一下仪容之后,故作淡定道:“好,咱们下船。”
她的话刚说完,不料岸边一个家丁模样打扮的下人慌慌张张地跑了出来,嘴里大叫道:“大小姐,不好了,老爷晕倒了。”
慕蓉婷心头一惊,赶紧朝下船
“怎么老夫听闻你今日在苏州城卖画”在简易的棚屋之中,刘老伯喝了一口烧酒问道。
见瞒不住他,花潇洒只得点点头,“没错,晚辈今日确实靠卖画为生来的。”
刘老伯又好生打量了他一回,然后缓缓说道:“功底怎么样”
见刘老伯询问自己绘画功底,花潇洒情不自禁有些飘飘然起来,“晚辈自幼学画,各种风格之画都有涉及、尝试,本来就是到这苏州府前来找大名鼎鼎的四大才子之一的唐伯虎切磋技艺来的,谁料半路竟然被劫。”
刘老伯微微一笑:“原来你是准备找唐伯虎切磋比试高下的,想必花公子看来也是一个才子。”
花潇洒摇摇头,“比试高下倒是谈不上,晚辈只是让唐伯虎给晚辈所作之画一个评价。听闻唐伯虎的字画卖价极贵,晚辈也想靠名家指点,让自己的才华得以长进。”
“那你不妨画一幅,老夫先帮你把把关,看看你这画功如何”
听得刘老伯如此一说,花潇洒一惊,暗自将刘老伯打量一番,完全一瘦骨嶙峋的山野老头模样,一脸憔悴样,不过他还是好奇问道,“前辈也懂这些”
刘老伯哈哈一笑:“我一介山野隐士,哪懂这些,只是年轻时在唐府当过一段时间的下人,专门为唐解元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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