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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撕破脸皮,上门撒泼,可见是真被施天赐逼得紧了。当然,他家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不然也不会轻易被施天赐给拿捏住了短处,所谓苍蝇不叮无缝的蛋,还是有些道理的。

其实,从某种角度上来说,她还挺感谢施天赐的,若非是他,她又如何能看清于家的真面目呢,这样的人家,若真嫁过去,只怕麻烦还多些。穆清婉想着时间轴上对于家的描述,不由得冷笑起来,对石氏道:“于大太太当自己是什么好人家呢你们收了几代的棉花,儿子又不成器,是哪一点配得上我们穆家了当初要不是我四婶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苦求,我爹才不会同意这门亲事呢。就你们这样的条件,还妄想不给缘由就退亲,真是笑死个人了,我劝你还是赶紧回家去吧,别来丢人现眼了。”

“你你”石氏被堵得哑口无言,又是恼火,又是诧异,穆清婉不是一向口笨么,是什么时候变得这样伶牙俐齿了

穆清婉哼了一声,扭头就走。

石氏不好追她,只得忿忿地跺了跺脚,朝厅里去了。不过没多久,便见她满面怒容地出来,气冲冲地朝二门去了,想来是没能达成目的。

穆清婉朝窗子外瞥去一眼,继续翻看时间轴。她知道,同于家的这门亲事,最终还是会退掉,不然也不会有施天赐什么事儿了,只是,若就这样不明不白地退亲,将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既然是施天赐出的主意,一定没好事吧她心里一急,将时间轴连翻几页,终于找到了地方在前一世,由于于家强行退亲,又不说明理由,害得她被全县人耻笑,即便放着大笔的陪嫁,也足有大半年无人上门提亲。

半年的时间嫁不出去可不正是中了施天赐的圈套了此时的他,穷困潦倒,寄人篱下,自知即便上门提亲,穆家也不会搭理他,因此才使出了这一招,防止她在他成功之前,就嫁给了别人。

这亲,不能这样个退法但于家已经开始动作,一切将会沿着历史的轨迹前行,悲剧又将重演,她该怎么办才好

第169章危机感

“哪有人欺负她,不过是我说了她两句。”端木芬侧身挡在了青禾身前,又以眸角余光示意她退下。

青禾眼珠子一转,计上心头,偏挤上前道:“周小娘子可算回来了,再不回来,咱们小娘子就要叫她们欺负死了”当下也不顾端木芬的拦阻,竹筒倒豆子似的,把事情全抖了出来。

又把恁根银钗递给周又宜看,她自己则瞅着端木芬道:“当年小娘子为了买这支钗,做了小半年的荷包。这要当了出去,还不知甚么时候赎得回来呢。”

周又宜在听青禾说话的时候,脸色就已经变了几变,端木芬一面赶青禾下去,一面向周又宜强笑道:“你别听她胡扯,一点小事罢了。”

“小事”周又宜挑起两弯新月眉,“都这样了还小事,你不敢开口,我替你去问着她。不过是大伯母托她照管照管,她还真当自己个是当家主母了也不瞧瞧自己是甚么身份”周又宜一面说,拔脚就往外走。

“你这是做甚么。”端木芬急了,死死拉住她,“我家里甚么个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原是无依无靠投奔来的。大夫人托我做点事,就这般沸反盈天的。叫大夫人听了去,不说大嫂子不好,反倒显得我借故使性子。就是姑妈在太夫人面前也不好看。”

周又宜是太夫人的侄孙女,她父亲周得韬自小没了父母,养在太夫人养在身边,名虽姑侄情逾母子。二十岁不到得中进士,娶了宗室翁主为妻。

周夫人又生得体弱,成亲多年也未产下一儿半女。直到了三十岁上下,方有了周又宜,偏又难产,虽保得女儿,她却香消玉陨。

周得韬一个大男人哪里照顾得来女儿,再则圣上又钦点了他河北道观察使,太夫人哪里舍得小孙女跟着父亲往北疆苦寒之地去吃苦。

故此巴巴的把小孙女接到身边来,亲自抚育。太夫人看她,比着庶出的孙女、孙儿还宝贝。

母亲是宗室翁主,父亲又是封疆大吏,还有太夫人万般怜惜。周又宜在侯府的尊贵体面,与长房嫡孙不相上下。

岳氏区区一个庶媳,她自然是不看在眼里的。

不过她虽素来任性而为,不似端木芬这般诸多考量。可听了端木芬的话,倒也止住了步子,想了一回,让步道:“放心,我只问她讨金线,旁的不多说。”

“你真要是为着我好,就使人去买几支金线回来。这件事悄无声息的过去就罢了。”

周又宜替自己去讨金线,固然能讨得来。可岳氏吃了这个闷亏,心里定是记恨自己的。她不好冲周又宜去,岂有不冲自己来的。

自己已经不知何处得罪了她,惹得她这般与自己为难。何苦又再添一桩事。

只是这些话就是说给了周又宜,依她的性子也是听不进去的。因此端木芬只得死死拉住她。

“我买金线来容易,可是不叫她知道个厉害,她还当你好欺负。”依着周又宜的身份,她不去欺负人家,已算是厚道,又怎肯让人白欺负了去了。

故此,说话间她便甩开了端木芬的手,拔脚就往外走。

端木芬连喊了几声,也唤不住她,只得急急的跟了上去,心里黙念,但愿莫闹出甚么大事来才好。

此时,岳代兰歪在屋里雕“”字纹的榻上,用着午后小点。

“少夫人,端木小娘子到底是替大夫人办事,咱们只管扣着金线不给,倘或误了事,只怕大夫人要埋怨少夫人呢。”润娘换了手炉里的银灰炭,放到岳代兰面前,小声地劝道。

岳代兰的娘家虽不是大富大贵,却也是累代世宦之家。岳家夫妇四十岁上才得了幼女,又长得玉雪可爱,活泼聪明。父母兄长看她是如珠似宝,未免娇养溺爱的有些过了,以至于性情尖刻,言语傲慢。

岳氏夫妻深知女儿的秉性,本想着给她说一户寻常人家,再多陪些妆奁,自家姑娘就是骄傲些,旁人也不好多说甚么了。

说曾想,岳代兰十六岁恁年与长嫂出府春游踏青,好巧不巧碰上了陆英,竟是一见倾心。凭是说谁家,都哭闹着非陆英不嫁。

岳家父子深知自家高攀不上陆侯府,只是拗她不过,才厚着脸皮请官媒去说。

陆英虽是侯府长房长孙,却吃亏在是庶出。生母不过是侯府家生的小娘皮,素来不招陆爵爷待见,连带着对陆英也不大上心。

gu903();好在嫡母傅氏,看他与亲生的差不多,对他的婚事颇是上心。打陆英十四岁上,就托了官媒四处打探,只没一家钟意的,不是嫌人家门第过低了,就是嫌人家姑娘小家子气,也有几家宗室旁支的翁主,颇是不错,傅氏又是觉着人家出身太过尊贵了,怕儿子受媳妇的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