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把我放了,到别处说。”索老头唯恐圆空会倒回来。
我示意靳夙瑄帮索老头松绑,他面显难色道:“我没办法”
我们把索老头弄到之前我被莫萦烟指使阴魂掳藏的山洞。
索老头才把事情告诉我们,原来白玉棋盘存在了不止千年,到底多久。久到索老头自己都说不清。
只道棋盘有黑白二色棋子,便形成一黑一白两道鬼灵来守护棋盘,索老头是其中的白棋鬼灵,而黑棋鬼灵竟然是鬼婆婆,这是我万万没有想到的。
难怪他们同样贪财,秉性倒有几分相似。他们原本在棋盘中,是被人强行逼出棋盘,鬼婆婆被赶到极阴荒狱,索老头则被推入轮回道。
这也就是为何前世季绾晴会去极阴荒狱找鬼婆婆的原因,讨要阴土滋养棋盘是假,请鬼婆婆回到棋盘是真。
但鬼婆婆应该是受到那个将她逼出棋盘的人的牵制,什么都不敢和季绾晴说,又不擅于暗示。
我接收季绾晴的记忆,偏偏这段记忆模糊不清,现在豁然开朗了。
话说索老头进入轮回道。便也轮回了几世,所以当时才会以黑市古董店老板的身份出现在我和靳夙瑄面前。
那时候。索老头忘记前尘往事。是我在万鬼窑滴血开启棋盘,才唤醒索老头的记忆、恢复他的法力。毕竟他是守盘鬼灵,棋盘一旦开启,他势必会感应到。
“也就是说棋盘可以将人送到各个时空,你是守盘鬼灵,你也有这个能力”我眼睛大亮,太好了
“是棋盘的余力把我吸引过来的,现在除非棋盘重新开启,否则我也没办法。”索老头为难道。
“棋盘不是在你身上吗快拿出来,用我的血就可以开了。”我已经激动得有点语无伦次了,催促着索老头。
“其实你的血、除非”索老头支支吾吾,说得含糊不清。
“其实我的血怎么了又除非什么”最讨厌这种把话说一半、留一半。
“你的血,哎我不知道要怎么说。除非天崩地裂总之代价很大。”索老头的脸色非常凝重,手扶着头部。似乎头疼。
“什么代价”靳夙瑄听到代价很大,心也跟着提起来了。
“我暂时不能说”其实是事关索老头自己,若非到万不得已之时,他不能说
“怎么就不能说了我不信,你肯定有办法送我们回现代的。”圆空可以在送我们来古代之后,自己也随着而来,说明还有其他途径,我觉得索老头应该也知道。
“我说了除非天崩地裂,不管了反正我是不打算回去,对我来说身在何处都一样。”索老头就是铁了心,不肯继续多说了。
“天崩地裂呵,我还海枯石烂呢那你倒说说我的血怎么了”我哧之以鼻。
血索老头眉头皱得紧紧的,低低念了一遍,就岔开话题。
“阿诡死了,她的使命便尽了。”阿诡是鬼婆婆的真名,索老头在提起她时,老眼闪烁着泪光。
见一向开朗的老头突然伤感了起来,我也不好意思继续问他是谁把他和鬼婆婆逼出棋盘的,其实不难猜到的。
死了,使命便尽索老头也是如此吧后来,我才能明白索老头是以什么样的心情来说出这句话的。
我和靳夙瑄想了很多办法,最后才撤掉绳索上的术法,索老头才得以自由。
很意外他会主动说帮我找李耀晖,并约定见面的时间、地点。
目送索老头离开,幸好靳夙瑄也不打算再回圆法寺,因为就是他为了引开圆空,放火烧了僧人居住的院落。
靳夙瑄怎么会不了解我,就知道我会偷偷跑去救索老头,所以早就将我的气息隐去,圆空才没有发现我偷窥。
他做得不声不响,我还傻懵懵地以为瞒过了他。
“圆空真的不是好人”我趴在靳夙瑄背上,任他背着我下山。
他叹息过后,什么都没有说,我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绾晴施主背后妄议他人是非,必会铸下口舌之灾。”夜已深,山路很崎岖,圆空的身影突然在路中现出。
“啊圆空,你、你怎么跟个鬼似的,没声没息就冒出来挡路。”远远看去,圆空的身影忽明忽暗,生生吓了我一跳。
“娘子,莫对圆空大师无礼。”靳夙瑄暗扯了我的袖子,似在暗示我。
这次我倒没有恼他,静看圆空想做什么这算不算撕破脸皮了
“夜深露重,绾晴施主有孕在身,二位施主还是早些安寝。”圆空并没有提及靳夙瑄纵火的事,也似不知道我们放走了索老头。
圆空越是这样越让我觉得可怕,我不知道要怎么应对他了,我更希望他把事情摊开,别再装出慈悲心善的表像。
“多谢大师的好意,府中还有要事,我和绾晴不便再打扰大师了。”靳夙瑄魂体微颤,便客气道。
“靳施主,你已想起为何重回前世,可不必虚掩了。”圆空眸中染上一抹郁色。
“果然什么都瞒不过大师。”我和靳夙瑄皆一怔,没有意料到圆空会先提起此事,靳夙瑄很快就恢复常色。
“你说过要我扭改结局,夙瑄就不必受到诅咒缠身,日后可入轮回,也可以知道一切因果,现在所发生的每一件事都和前世背道而行”什么劳什子诅咒,我早就看出只是一个借口,根本就是没影的事。
能知道什么因果全是胡扯来到这里所遭遇的种种,只让我坠入云雾,什么都没弄明白。哼我只能说我和靳夙瑄都被圆空耍得团团转。
现在圆空自己都提起了,我还有什么不可说但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圆空打断了。斤木共血。
第254章我的魂被勾走了
“老衲非无所不能,可事事预料得到,既已到此,二位施主且顺其自然罢”圆空语落,不知何时我们周围多了几名僧人。这架势是要强留我们了。
“什么顺其自然让我们来的时候,你是怎么说的现在却要我们顺其自然,你到底在搞什么鬼要不,你就送我们回现代。”我顿时火冒三丈,真想可把他的秃瓢给砸烂了。
“人生在世讲究个缘法,顺其自然指不定有更意想不到之事,望绾晴施主耐心一等。”圆空突地高深莫测一笑,笑得我心里有些发毛。
和圆空说话,我总是讨不了好,不管我怎么激他,他都能慈笑以对,应对得滴水不漏。
哎他这种境界,恐怕我这辈子都望尘莫及。
“娘子,大师是一番好意。怕你也累坏了,我们还是回去休息吧。”靳夙瑄对圆空颔首,不由分说就把我往山上背去。斤斤页弟。
“你听到了吧他现在说的话和在万鬼窑说的话出入有多大,就你识人不清,被人傻傻蒙骗千年。”我趴在靳夙瑄背上,附在他耳边低声说道。
“娘子,别说了省点口水。”靳夙瑄笑道,低沉的笑声格外悦耳,又有些暧昧。
“你在转移话题”还怕圆空听到我看圆空不紧不慢地跟在我们身后,倒是几个僧人走在我们左右两边。
听到我的话又如何我这话顶多算女人家的抱怨,又没有透露出什么重要的信息。
gu903();我真的无法对圆空和颜悦色,演戏也演不出来,这种厌恶是发自内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