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报。易文墨看人有九分准头,依他的眼光,“大鱼”是个讲义气的汉子。
难道是学生家长报复自己也不可能呀。易文墨不担任班主任,对学生还算客气,和家长打交道也少。
易文墨思来想去,理不出个头绪来。难道是鸭舌帽认错了人,把他当仇家了这是易文墨最担心的事儿。他听说过不少“打错人”的糊涂事儿,有的还错把人打残了,打死了。被打的成了冤大头,平白无故挨了一顿打。打人的也没讨到好,仇没报,还摊上官司。
易文墨一面慢腾腾挑香蕉,一面思考对策。既然认错人的可能性极大,那么,唯一的办法是当鸭舌帽冲上来时,要赶快呼喊:“你认错人了,我是易文墨。”头一句是提
醒对方,第二句是报上尊名大姓。有了这两句话,足以让对方犹豫一下,至少要核实一下身份,不至于没头没脑地狂扁自己。
易文墨想好了对策,也挑好了香蕉。他一手提着蛋糕,一手提着香蕉,仍然不紧不慢地往家走。
从这儿到家里,是热闹的大马路。路上,行人熙熙攘攘。易文墨想:除非鸭舌帽是傻瓜,否则,不可能在这种地方动手。
进了小区,易文墨故意站在大门口的布告栏前,装模作样地看广告。其实,他是通过广告的玻璃,瞧瞧鸭舌帽还有没有跟在后面。
后面一个人也没有,空荡荡的马路上,只有几个老头老太站着吹牛。易文墨笑了,他笑自己太敏感,一瞧见鸭舌帽就紧张,岂不是地道的“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么。他突然想起了“杯弓蛇影”这个成语,不由得又笑了起来。
易文墨转过身来,朝小区大门外窥视着。大门口的两个保安见易文墨行迹可疑,跑过来问:“您是住在这个小区吗”
易文墨笑了笑:“您两个是才来的吧我在这个小区住了一年。”
“对不起”两个保安给易文墨敬了个礼。
“您有什么需要帮忙吗”保安又问。
“没,没有。”易文墨摇摇手。望着两个身材高大的保安,易文墨产生一种安全感。哼鸭舌帽敢在小区里动手,肯定没好果子吃。
易文墨一边往家走,一边哼起歌来。他
看看手表,二点半了,要不了多大一会儿,陆二丫就要回来了。易文墨想了大半天,还没想好一个问题:等会儿和二丫爱爱时,采用什么姿势。
第108章:被秃头司机出卖
易文墨喜欢玩新花样,他特意到网上查了查,据说:做爱的姿势有十八式。他仔细推敲了一下,发现有些是大同小异。他归纳了一下,不过也就十种罢了。
突然,手机钤声响了,易文墨兴奋地想:一定是二丫的电话,说不定已经到小区门口了。
“姐夫,大姐正在做检查,我要陪着她,回不来了。晚饭你到外面去吃点,不然,就下一碗面条,冰箱里有肉丝和青菜”陆二丫遗憾地通知易文墨。
陆二丫不回来了,这让易文墨大失所望。上楼时,腿没一点儿劲。唉白跑回来一趟,还不如在学校里和老师们吹吹牛皮。
进了家门,易文墨把蛋糕和香蕉往桌上一放,一头倒在沙发上。他望着天花板,嘲笑着自己:还痴想着什么做爱的姿势,唉,看来又得自慰罗。
在万分失望之际,易文墨突然想起:张燕昨晚值夜班,今天又忙了一个上午。说不定下午能捞上休息。于是,他兴奋地爬起来,掏出手机给张燕打电话:
“小燕,你还在忙呀”
“文墨,我忙完了,正在回家的路上。”张燕的声音略显疲倦。
“哦,你值了一晚上班,又忙了大半天,回家好好休息一下。”易文墨不忍心再去折腾张燕了,她毕竟是自己的心爱的人,不能不心疼呀。
“昨晚值班倒没累着,整整睡了一夜,就是上午忙了一点,回去喝口水就好了。文墨,我好想你
呀。”张燕动情地说。
“小燕,我也特别想你呀,想得我的心都成碎渣渣了。”易文墨想,自己真能编造词汇,心还能想成碎渣渣,真是奇谈怪论。
幸好张燕没追究,只是嗬嗬笑着说:“文墨,我想你也想得心好痛的。”
想念一个人会心痛,易文墨有这个体会。母亲刚去世时,他有时想念母亲,心口会酸痛酸痛的。
“文墨,你在哪儿”张燕问。
“我从学校出来了,正在马路上闲逛呢。”易文墨撒了个谎。
“在马路上闲逛那不如到我家来吧。”张燕邀请道。
易文墨一下子从沙发上蹦了起来,情不自禁地喊:“太好了,我就盼着见你一面呢,我马上打的来,你等着。”
易文墨匆匆跑下楼,小跑着出了小区。小区大门口正好停着一辆出租车。易文墨坐上车,对司机说:“到大溪路,开快点。”
张燕住在大溪路附近的“幸福山庄”。这个小区很小,司机一般都摸不清楚。所以,打的时都说到大溪路,等到了大溪路,再给司机指路到“幸福山庄”。
易文墨心情很好,原以为今天又得挂“空档”,没想到柳暗花明又一村。人一高兴,话也就多了。
“师傅,最近生意还好吧”易文墨和司机搭讪。
“还凑合,撑不死,饿不着。”司机四十多岁,是个秃头。他望了易文墨一眼。“一看就知道您是公务员。”
“我是老师。”易文墨
笑嗬嗬地说。
“老师好,风吹不着,雨淋不着,工资又高,还受人尊重。不过,现在的小孩调皮捣蛋,不好教呀。”
“都是独生子女,小皇帝嘛。”易文墨笑笑。他对自己的教师职业很热爱,也为此而自豪。
从易文墨家到张燕家,正常情况下,打的半个多小时就能到。但今天似乎老天要跟易文墨作对。车子刚上高速就堵死了。
司机发起了牢骚:“城里的马路整天挖,一会儿道路出新,一会儿修地铁。一挖就堵,害死我们了,少赚多少钱呀。”
平时,易文墨对堵车还能泰然处之,但今天不同了,他要赶去和情人幽会,一分一秒都是宝贵的。
“搞城建也得讲个科学嘛,满城都是工地,简直不让人活了。”易文墨愤愤不平地说。
“是啊,碰上个赶火车、赶飞机的,把人急得真跳脚。老哥,您没什么急事吧”司机问。
“我我不急。”易文墨嘴巴上说不急,心里火烧火燎的。妈的,要堵个一、二个小时,还幽个屁会呀。
易文墨不停地看手表,眼看着快到四点了,整整堵了一个多小时。
易文墨的手机响了,一看,是张燕的。她肯定等急了,催问我到了哪儿。
“喂,我被堵在路上了。”
“文墨呀,真不巧,医院来电话,让我赶快去一趟,说是来了一个危重病人。你既然堵了车,就掉头吧。文墨,实在对不起啊。”张燕匆匆地说了
几句,就挂了电话。
易文墨简直气得火冒三丈,妈的,真不顺。要是不堵车,早到张燕家了。即使医院有事,他俩也做完了爱。
易文墨真想不通,今天真是个倒八辈子霉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