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布竭嘶底里呐喊一声，奈何急速狂奔的震动声，还有一直未停的号角声覆盖，豹骑兵们根本听不到甘布竭嘶底里的呐喊声，更不知道阎王带着笑意，坐等他们下地府一起喝茶聊天。

两挺八牛弩同时齐射，漫天的箭就如同雨点一般密集，黑压压一片砸向冲锋豹骑兵的头顶上，等豹骑兵醒悟过来时为时已晚，箭雨犹如狂风刮过了稻田似的，最前面的豹骑兵队列最先倒霉。

强悍防御盔甲是抵挡住了箭支的穿透，可箭支冲击力度他们无法抵挡，当头就有二十多骑被掀翻倒在地上，

前方豹骑兵溃败坠落的如此之快，如此之突然，顿时让后面醒悟过来的豹骑兵们措手不及，甘布愤怒的吼叫咆哮撤退，麾下的豹骑兵们飞快协调起来，眨眼间八十骑不到豹骑兵，在甘布带领下马上急速调头撤退。

源源不断的箭支如雨下似的，等豹骑兵逃出箭雨范围时，八十骑锐减到四十多骑，而倒地未死的豹骑兵难以动弹，带着不甘的晕眩仰望变黑的天空，调转头的熊骑兵带着愤怒的复仇怒火，策马蜂拥而上践踏落骑的豹骑兵。

“不”

当残存的四十多骑豹骑兵们奔驰到安全范围停下，回头看向倒地惨遭践踏的弟兄时，甘布崩溃到眼泪直流，数百熊骑兵马蹄如雷，嚎叫连连来回践踏倒地的豹骑兵，活生生把穿在盔甲内的豹骑兵与野豹践踏致死。

“甘营长，他们没救了，撤吧”

“甘营长，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大进攻时候在找他们算账”

“滚”

甘布崩溃到试图跑回去送死，手下豹骑兵们纷纷截住失去理智的甘布，实在没有办法之下，豹骑兵们只好用以下犯上的手段，拿起长枪敲晕失去理智的甘布，带起晕眩过去的甘布牵着他坐骑，在熊骑兵没追来前仓惶逃离这里。

第643章功过难抵

“关起来，等候将军判决”

“是”

“薛司令”

甘布清醒过来时已经回到了营地，得知损亡程度的薛仁贵怦然大怒，要不是现在是用人之际，薛仁贵早就先军法处置甘布，根本无需上报给秦寿，光是他违抗命令害死五十多豹骑兵，足够死刑判决了。

要不是甘布他们带回来重要消息，熊本城有战国时期八牛弩，薛仁贵还真不会如此好说话，暂时放过他等待秦寿亲自判决，以现在传信速度，薛仁贵相信清晨之前，派出去的送信斥候会回来。

甘布脸上现出一阵痛苦的痉挛，没有挣扎也没有求饶，用一种无力而又绝望的赎罪眼光看向薛仁贵，似乎所有外界的事物，也正配合着甘布失望的情绪：天空上面是漆黑阴郁的天色，寒冷的风夹带着重浊的风雪。

陪同回来幸存的豹骑兵们哀求声，仿佛在甘布耳里游荡，陷入极度自责的甘布宛如木偶人似的，在薛仁贵亲卫押解下，在议论纷纷的将士们指指点点之中，没有了灵魂似的麻木走着。

“都回去休息吧，明日还有攻城大战”

薛仁贵看了眼狼狈的四十多名豹骑兵，并没有拿他们问罪什么的，他们只是听命行事，抗命之罪不在于他们，甘布一个人承担足够了，薛仁贵大赦放过他们回去休息，摇摇头转身回营帐想办法。

情报有误以至于闪电战不得不迫切停止，原本计划凌晨敌人最困时段偷袭，现在熊本大本营有守城致命利器，薛仁贵相信秦寿肯定会修改计划，八牛弩是很厉害的床弩弓，射程威力足够威胁步兵安全。

至于熊本城内的潜伏内应，相信他们也知道八牛弩存在，会临时改变计划，直到秦寿想出办法在行动配合，这一点薛仁贵根本不用担心，现在最担心还是秦寿怎么处决虎豹骑营长甘布。

“唉”

薛仁贵径直坐回营帐帅座，头疼不已地揉着额头，甘布的事让他烦透了心窝，而甘布会有这样的结果，自责愧疚的薛仁贵把责任揽上身，要不是自己派遣他去试探，要是自己在慎重提醒，甘布也不会孤傲自大犯错。

甘布是不错的骑兵将领，至少薛仁贵是一直看着他成长，年轻人争强好胜偶尔会犯错很正常，但是这次他争强好胜之心代价太大了，损失价值连城的五十多个精锐骑兵，估计他很难逃过这一次劫难。

亥时下三刻，鹿熊海镇静悄悄一片，除了偶尔巡逻守卫的脚步声，整个镇内肃然死静，哨兵精神抖擞地在哨塔上警戒，一里之外范围全部设有陷阱与警戒，只要有动静随时可以得知。

鹿熊海镇的镇长屋建筑模式，完全复制参照大唐长安民宅，完全没有倭国特有的建筑模式，走廊延伸到后院挂满漂浮不定灯笼，纷飞雪花从空中飘落，隐隐之间营造出一股萧条落寂气氛。

“将军”

小解完从茅房回来的郭松睡眼朦胧，经过走廊的时候有些意外发现无心睡眠秦寿身影，开始憋得要命郭松急匆匆而过没发现后院情况，现在放松完返回房间打算继续睡回笼觉，不经意间发现了秦寿的存在。

“坐”

秦寿头也不回，抬起头仰望着夜空飘翎的雪花，对于此时此刻的天气，似乎在影响着秦寿心情一样，心情繁重的他隐隐之间察觉到了什么事要发生一样。

秦寿的邀请让郭松有些受宠若惊似的，战战惶惶走到院子边观景石，拂手抹去观景石残留的雪花，与秦寿挨着一个身位坐在一起。

“郭松，李淳风跟你说了些什么”

“啊这”

秦寿突然转过头，目不转睛地直视着郭松，面对秦寿突然起来的问话，郭松一时口结似的支支吾吾不知如何回答，心中却是大吃一惊，他怎么知道李淳风曾经提醒过自己什么

“其实你不说，本将军也猜到了，明里辅助本将军，其实暗地里指引本将军走向正途是吗”

“”

秦寿自嘲一笑说出真相实情，郭松整个人为之一振，要不是郭松相信李淳风人品，郭松甚至以为李淳风两面刃的人，嘴里一套背地里一套。

而秦寿能够猜到实情真相，光凭这一点郭松为之佩服，还真如秦寿所言那样，秦寿此次出征必然制造很多杀戮，夜观星象的李淳风早就预料到了，故而在秦寿出征倭国前，毛遂自荐介绍郭松辅助秦寿。

出征前李淳风就提醒过郭松，多提醒秦寿少制造有伤天和杀戮，有些事不是光杀戮可以制止得了的，就这样郭松带着李淳风期盼，前来辅助同时提醒秦寿，只是没想到打前锋战秦寿撇下他。

秦寿早就猜到李淳风的把戏，并没有说破故意丢下郭松，血洗一下鹿熊海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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