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不远,刚才我掏枪时,大厅里就有人报了警。
接到报案出动的五名警察迅速冲进大厅,把我当成了行凶者,一边纷纷掏出枪指向我,告诫我别乱来,一边欲要上前制服我。
怕他们的枪走火我便没轻举妄动,定睛一看,原来是认识的人,前段时间和对方打过交道,我笑道:“王远河王sir。”
“嗯”
领头的王远河停住脚步,待看清我的脸时,错愕道:“你想搞啥”话落时,他朝边上四名警员摆摆手道:“都停下。”
“还记得咱们初次见面的情景么”我问道。
“记得。”王远河回忆道,“那天发生了一起特大凶案。”
我得意道:“地上被我枪击的这人,就是凶手,而且还连续做了几起案。”想起王远河当时把我当成碍眼的,我就气不过,这次总算扳回一城。
“什么”王远河愣了数秒,震惊道:“这案子不是重案三组接了么,你调到三组了”
“die。”
我自报了家门,这是我第一次在报出die的名号时,心中油然生气一种无法取代的荣誉感。
“威武凌凌”王远河“凌”了半天也没叫出我名字,兴许早忘了,他掩饰着尴尬道:“有前途,据说这案子让重案三组头疼脑热好些天,却没想到被你们抢了先。”
电梯门打开,林慕夏和江涛抬着失去意识的裴奚贞来到我们面前,江涛向王远河微微颔首,聊了几句。
“那这没我什么事了,先告辞。”王远河见die倾巢而出,外加防暴小队长和多功能警花,阵容堪称强大便对着其它警员道:“收队”
城北分局的人,来的快,去的也快。想要围观警匪大战的看客失望的各忙各的去了,像什么也没发生过。
“怪我,我和老裴那么熟,今日竟然被雁啄瞎了眼,连冒牌货都分辨不出。”江涛老脸一红,他叹了口气:“惭愧啊,惭愧。还差点被干掉。”
他背后一道血淋淋的刀痕,衣服连带着肉向外翻,挺老长的口子,看得我触目惊心。
我总觉得江涛有问题,因为他在电话里谎称李东说我凌晨出入过,这点解释不通,但凭借他身上的伤口,要说他和黑衣男人是一丘之貉,故意把自己弄伤,那这苦肉计的代价未免太大了。
正想问他为什么说谎时,林慕夏打断了我,“待会我先把裴sir送医院吧,凌宇你带杨斌去市局。”她侧身对江涛道:“江队,今天真麻烦你了,占用了你的休息时间,早些回去歇着吧,晚上你还得值夜呢。”
她话说的不卑不亢,但稍微推敲一下,就能品出疏远江涛的味道。
江涛欲言又止,沉默了有几十秒,忽然笑道:“好吧,我先回去,你们忙,有事打电话给我。”
他离开后,我不解的看着林慕夏,“刚才怎么不让我问个清楚”
“有些事情,我们即使明知道,但还不到撕破脸的时候。”林慕夏单膝蹲在地上,一把拽开了杨斌的衣袖,她话中有话的道:“之所以让你独自带着杨斌去市局,就是不想杨彦爆炸的事情重演。”
我低头看去,杨斌胳膊竟然也有跟他哥哥一模一样的纹身,刺着字母“d”,如杜鹃啼血,妖色而艳红。
第三十章:落网本卷终
杨斌脸色苍白,或许是失血过多的缘故,林慕夏打开便携包,取出四枚长度为十二厘米的银针,迅速扎在伤口周围,过了两个呼吸,血奇迹般的止住了。她又掏出一只镊子,问我要了匕首,撕碎了杨斌的裤子,慢慢扎进枪伤处,割开一道口子。杨斌疼得嘴直咧,但是没叫出声,豆大的汗珠滚滚落下。
我往前凑了凑,看清楚仅仅在皮肤表面留下一个小洞的弹头,竟然将杨斌整个大腿内部破坏的一塌糊涂,高速旋转的弹头将肌肉绞碎的不成样子。
林慕夏将匕首放在一旁,她似乎看见了卡在肌肉中的弹头,拿起镊子往里用力一戳,把弹头夹了出来。她用匕首把弹头给豁开,向枪伤处洒了一些弹药。她的便携包就像百宝囊似得,又从里面取出一盒火柴,点了根把那些洒在杨斌伤口的弹药点燃。
噗嗤
光芒闪烁,黯淡下去之后,杨斌的伤口一片焦黑,他也陷入了昏迷。
林慕夏的额头浮现微量的汗珠,“命真大,弹头险些伤到动脉,不过这条腿多半是废了。凌宇,你带他去市局吧。伤势止住了,暂时因为失血多而昏迷,不用再带他去医院,到了市局你去趟鉴证科让人给他简单包扎下,那时银针就可以取掉,千万记得把它们给我保存好。”
我和旁边三五个爱看热闹的人,被这一急救过程惊得下巴差点没掉地上。
捏了捏脸,我感到疼痛后,我才敢相信这些是真的,其它人也反应过来,看向林慕夏的眼神充满了敬畏。
接下来,我俩各忙各的去,她扶着裴奚贞离开,我把杨斌手铐打开,背到门口,喊了辆出租车赴往市局。
重回市局后,刚进大楼的门便与一个抱着挺厚一摞文件的人撞到一块,他捧的文件厚到遮挡视线的地步,准确的说是他撞上我的,后果可想而知,文件散落满地都是,他低头弯腰去捡文件。
“哎,这位同志,对不起。”我连忙道,虽然责任不在我,但有点于心不忍。
“没事。”这人抬起头,眼中闪过惊讶之色,瞬间眉开眼笑道:“偶像你怎么来了啊。昨日一别,甚是思念”
原来是我那脑残粉,唐然。
我问道:“你一个刑警,搬这些东西干嘛。”
唐然郁闷道:“唉,昨天回来后,傲头儿说我搞个人崇拜,给我发配文职十天。”我靠,他被王傲给整治了,还是因为我,沦落到搬文件的地步,这下更让我歉疚,不知该如何安慰。
“天空飘来五个字,那都不是事。”
他神经大条的道,注意到了我背上的刀疤脸,笑着说:“偶像,你有事忙吧甭管我,我决定要把这些文件捡到下班,哼哼。”
“回头请你吃饭。”
我背着杨斌来到鉴证科,三名法医和两名鉴证科的痕迹专家在聊天,大部分我都在最近的凶案现场见过,其中就昨天的老李。我把杨斌轻轻放在地上,五个人停在说话,纷纷向我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