辜负全国民众之重托。战争不是在南京结束,而是在南京周围的广大国土上延续着请大家记住今日国都沦丧的耻辱,在不远的以后,我们一定要为今日的仇恨复仇”
众国军将领们目光坚定地点点头,卫兵向卫戍司令部内泼上汽油焚烧文件,一行人上车离开司令部向下关码头驶去。此时南京城内各地都燃起大火,亮如白昼。一架架东北运输机飞入城内机场,忙着将东北“幽灵”、“暗箭”部队和707伞兵运走。在死命令下,守城国军各部边战边退互相掩护,依次井然有序地撤离或者突围出城。
南京的战火还在燃烧着,而距离南京一百多公里的扬州又一场大战爆发开来。八月二日,击破扬州国军顾祝同所部的日军第十二方面军和开拨至此的东北军第一军迎头撞上,双方立刻迸发出殊死的血战。
第六十二节东北虎啸2
深夜的南京笼罩在熊熊的烈火和滚滚的黑烟中,留守断后或者根本撤不出的部分国军官兵红着眼用嘶哑的声音发着最后的怒吼进行着最后的决死抵抗,进入南京的十九处城门都已在日军的重炮轰射和飞机轰炸下化为一片片废墟,每一道战壕里面都填满了国军守军的尸体。一股股日军的坦克碾压者遍地的尸体轰隆隆冲入城内,冲进中华门、冲进光华门、冲进中山门中国的首都南京终于沦陷了
下关码头陷入空前的混乱中,拥挤在这里的几十万平民已经完全丧失了秩序,人群像决堤洪水般冲向江边,一路上自相践踏死伤无数。人们拼命抢夺船只以及其他能够漂浮的渡江器材,江面上飘满了抱着木头、门板、澡盆,甚至粪桶的人;大批从前线溃退下来的国军士兵也乱哄哄的加入了逃命的行列。江面上每一艘船只都严重超载,不时有不堪重负的运输船倾覆沉没;仅有的几条浮桥上蜂拥挤满了人,一个又一个无力的老人或者妇女孩子“扑通扑通”被从桥上挤下去;数不清的落水者在波涛汹涌的长江水面伸手高声呼救,呼救声、哭喊声和濒死者的哀嚎声震天。从上游开来的一艘艘日军舰艇不断向空中发射照明弹和曳光弹,漂浮在水面上的人毫无还手躲避能力,被日军机挺打死、舰艇撞死和被水淹死者不计其数。十多架“猎隼”疲于奔命在江面上扫射轰炸日军汽艇,掩护难民逃命。
城内吴王坟医疗站和各个军医院内全是没办法撤退的重伤员。重伤员们挣扎着爬到路上,哀求着撤退的部队能把他们带走。败下阵的国军各部基本没有运输工具又都自顾自己逃命,基本都置之不理丢下他们不管。被遗弃的伤兵们望着头也不回逃命的同伴们的背影撕心裂肺地哭号起来,有的破口大骂:“你们都他妈的逃了,把我们丢在这里让日本人杀早知如此谁还打仗”不时有被逼红眼的伤兵们狠心拉响手榴弹自尽。
唐生智一行人踉踉跄跄乘坐着一只专门的小火轮在混乱不堪中急急忙忙渡江。船舱内,众国军将领一个个丧魂落魄垂头叹气,都不忍心看外面惨绝人寰的场面。唐生智哆哆嗦嗦地摘下眼镜,哀声道:“我是罪人啊丢了国都不谈,还把这么多老百姓和士兵丢到了日本人的屠刀下我对不起国人哪”他羞愤交加下看见运输司令周鳌山灰头土脸进来,不由勃然大怒:“你究竟是干什么吃的足足一个月的时间,你居然都没有把老百姓全部撤走还把我的几千伤兵都丢在城里给日本人杀还有你”唐生智又怒气冲冲望向南京警备司令谷正伦,“中华门那钢筋混凝土工事你是怎么修的鬼子炮弹一轰就破下面部队报告说水泥里面根本不是钢筋,居然是快腐烂的竹子城防工事都搞成这个样子南京怎么守得住”
谷正伦面如土色,周鳌山吓得支支吾吾道:“我有什么办法呢部队运输能力实在有限日本人又在江上不停的破坏空袭”唐生智听的怒不可遏,挥舞着拳头:“我毙了你们”
正怒着,一行败军之将已经过了江到了南京江北的顶山镇。此时顶山镇上空飞机呼啸声震耳欲聋,一架架涂着战斧标志的东北军运输机急匆匆地来回于南京和顶山的两地机场间转移运送着东北军参战部队,这让狼狈不堪逃过来的唐生智等人看的又嫉妒又眼红。
路边,十几个荷枪实弹一身漆黑的东北军宪兵警觉地守护着一排军用大卡车上,手上都端着上了明晃晃刺刀的ak突击步枪。为首的一个东北军宪兵少校正在埋头抽烟,看到唐生智等人过来立刻丢掉烟头,敬礼:“报告唐总司令,我奉龙副参谋长命令在此等候您和诸位这十辆汽车是龙副参谋长为您和诸位准备的,车上有干粮、清水、毛毯、医药以及充足的汽油。”
唐生智等人顿时大大松了一口气,都在心里暗暗夸赞龙云峰这小子还真够义气,自己先行开溜了也没忘了这一帮同生共死了一个多月的同僚们。唐生智接过东北军宪兵少校递过来的“工农”香烟,狠狠吸了两口缓解了一下心里的焦虑和痢疾复发的痛楚,问道:“龙副参谋长呢”
“报告唐总司令,龙副参谋长在一个小时前已经乘飞机前往第一〇一师师部,准备指挥部队阻击日寇北上。”少校回答着,又道,“唐长官,您和诸位不能再向北了。扬州已经被日军第一〇八师团攻陷,滁州也快失守了。为了确保您和诸位的安全,龙副参谋长建议您和诸位向西由全椒进入合肥,和顾祝同长官他们汇合后返回武汉。”
“好、好、好,替我谢谢龙参谋长。唉”唐生智长长叹口气,用复杂的眼神看了看身后火光冲天的南京,又望了望淹没在黑暗中的扬州方向,登上了车驶向安徽。
gu903();东北边防军总参谋长荣臻中将急匆匆地穿过边防部电台侦听室和军事会议厅之间的狭短过道,他神色紧张又掩映着一抹期盼落定的激动悦色,走到正在专心凝望军事地图和沙盘的张学良身边:“少帅交火了我军正式和日军交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