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墨挑眉,「就是这样。」
顾生有些无奈,本是不想就此再纠缠,让江墨继续想下去的,可是还未等挥挥手示意跳过这个话题,却觉得一瞬如遭电霹。
为甚么时间会那么巧想当年无涯山一战,他放自己走之前,自己忍不住又苦口婆心了一遍,「你若真下了狠心血洗,那就一个都别留。」
温浮祝冷漠的回,「你管不着。」
你管不着。
是啊,自己犯不着看着他留一个余害在人间。
可是这余害如若长大了,还记得当初事呢
江墨也被顾生的反应吓了一跳,眼睁睁瞅着他胳膊上一个接一个的鸡皮疙瘩往外蹦,神情也紧张的吓人,不由自主放下手中茶杯,「你怎么了」
「江墨你实话告诉我,温浮祝去哪儿了。」
「他陪着那个人去继续任务,那人任务完了就会被他带回来了,估计到时候还要靠你弄几服药呃,你这么看着我做甚么」
「甚么任务」
「不知道,对方是个杀手。浮祝也没跟我说清楚这回事,当初只是在信中寥寥提了几笔,他要一直陪着那人南下。」
「知道最终地点吗」
「现在刚知道。」
「快去不止苏衍一个人要出事了,温浮祝也要完了。」
「啊」
顾生的脸色已完全变作煞白他们竟然全都被算计了
他便知道,当初自己该回来的或者说,在闻风那个奇怪的消息时,在温浮祝还没陪着那人南下时,他就应该先回来告诉他的
「到底怎么了」江墨现在也紧张起来了,隗昇如今实力如此强大,周边灭了隗昇之后,便只剩下些边境小国,所以江墨一开始也百思不得其解,他们做甚么要弄火药来你以为你能炸的完隗昇的国土么
顾生深呼吸了几口,平静了下心情,「想当年无涯山一战里,温浮祝放了一个小孩子。」
「我当时没走,本想趁他不注意重新杀之灭口,可又二度惹恼了他。」
「我告诉他会留下祸患的。」
「可他下不了手。」
「甚么意思」江墨完全没搞懂顾生说的是些甚么了,怎么其中又能牵扯小孩子
「芷烟,芷烟有个孩子。」
「那个男人弄疯了她,强占了她,然后在她生完孩子后,杀了她。」
「你当温浮祝原先为甚么要疯为甚么一个温温和和的人会突然想到自己单枪匹马的血洗哪里哈哈,你也以为你也以为当时温浮祝很平静的在你面前说好啊,我同意你的看法,我们还是去攻了陲风吧这之类的话时,那么温和吗」
「你是没见着那天如疯子一般的他更何况」
顾生顿了顿,想当年那件事,他还是想替温浮祝瞒下,那个举动真的是让他难以启齿道明了。
温浮祝做了很疯狂的一件事,都言谋士攻心为上他那一计,简直不能再攻心,也简直不能再羞辱人。
那个谋士是活生生被温浮祝羞辱死的。
或者说,整个无涯山上所有人的脸面,都被温浮祝恶狠狠的羞辱了一遍。
如若站在盟军的角度上顾生觉得该敬他一句诡曲心思。
可是站在一个平常人的角度上顾生光旁观着,都觉得要疯。
如果那个被他刻意放走的孩子如今还活着还,还回击了回来的话
顾生痛苦的闭上眼,他也怕苏衍出事。
温浮祝出事那是他遭报应了。
可苏衍呢,苏衍是无辜的
虽然他也不希望温浮祝出事
「江墨」顾生着急的站了起来,似乎想迈步出去,可又顿住,语气也急的很,「他们发现的那地方应该是藏宝地,传言说那里面有富可敌国的金银宝器。」
「嗯」江墨忍不住挑挑眉,哼的这声笑里带了点不由自主的嘲讽之意怎么了,大晚上的他们都睡不着觉於是来给自己讲故事听吗闲着没事说这个做甚么
「如若那宝藏谣传是真、还恰巧落到想复辟陲风的人手里你当我当初做甚么要回来便是先小道消息传来了这个,紧接着便又知道温浮祝离开了隗昇」
顾生有点慌了,温浮祝他们现在恐怕是出事了
想当年岑幺他们偶陷狼群困境时自己也在,说是自己救他们倒算不上,大家互救的成分更多,虽然他最后还是承下了这个情分但是那东西他也就一直当个观赏品留在自己身边做个纪念现下想来那东西拿去或许还可以让她能放一马是一马江湖人不都重义气么
江墨只瞧着顾生莫名其妙开始扒自己领子,白皙的脖颈上,用一条细细的小黑线栓了一只血红的小狼牙。只是那脖侧的印迹又是甚么
江墨眸光倏忽一凝。
顾生却没发现江墨的异常,只一个劲的想把这东西扯下来交付到江墨手上,「你带着兵、最好也带着羽鸦,然后拿着这个东西去温浮祝原本说的那个地方找他们,要快点不然恐怕他们已经出事了他们随行队伍里应该有个女子,大约三十来岁,长得很妖艳,她家汉子应该也在里面。那个姑娘当初欠我一条命你去给她看这个就说是你干甚么」
顾生不由自主后仰了下头,他现在整个脖颈都被江墨掐住了,他忽然对自己这么大怒意是怎么回事苏衍他们都快出事了这人怎么又突然对自己动起手来了
能不能别耽误时间了现在怕是已经入套了
「你脖子上那是个甚么图案」江墨忍不住怒吼了出来。
那个图案竟然和温浮祝所描述的一样谢常欢身上也有一个的这绝不可能再是巧合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六十章。
「行了,你便送到这儿回去吧。」
温浮祝又暗地里伸手阻了遍要扑上来的谢常欢,都俩爷们能不能别搞这么些有的没的,谁还要和他月下温柔的相拥一下,「赶紧回吧。」
「老温。」
你咋还这么不近人情。
虽然身边杵了一小孩但是他也知道咱们那甚么嘛,你不好意思个毛啊
「快回。」温浮祝又这般轻声道了句,尔后头也不回的便准备往客栈里走。
晚上被他逼得又练了近两个时辰的轻功,连回来都是三人飞一般的赶路,这般一停下来,温浮祝才发觉他的衣衫简直被汗湿了又风干了再湿透,浑身黏腻腻的,难受死了,得赶紧去沐浴睡觉,保存体力,恢复精神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