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露白还不想放弃:“会有很多人喜欢你,喜欢你的歌声,微博粉丝也会暴涨。”
杨吱摇了摇头,不再多说什么。
她知道自己的前路不在于此。
她来附中学习的机会是母亲向继父苦苦哀求来的,是她远离那个贫穷落后小镇的唯一机会,也是她改变命运的唯一机会,她必须牢牢抓住,出不得半分差错。
林露白见杨吱这样坚持,终究不好勉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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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寇响真的如他所保证的那样,每天按时来学校,不迟到也没早退,坚持上完最后的下铃声响起才离开。
都不需要班主任暗中观察,他稳得一逼。
寇响虽然平日里性子浑,但有一点好,便是一言九鼎,说到做到。
所以班主任孙老师心里那叫一个喜滋滋,还给远在国外的赵女士打了电话,汇报了寇响最新的情况。
寇响既然遵守承诺,他也不会违约,只告诉赵女士,寇响这段时间表现良好,作业也都有按时按质完成。
赵女士当然把功劳全部记在杨吱的头上,但杨吱却主动向她提出了辞职。
赵女士劝了她很久,希望她能留下来,可是杨吱依旧坚持。
她何尝不想留下来,但是寇响说过,只容她在家里呆两周的时间,两周之后她就必须收拾东西离开了。
她的辅导在寇响这里基本上没什么用,寇响不配合,她也不好平白拿工资。
所以主动向赵女士请辞,是最好的结果。
赵女士虽然失望,但也不好勉强,索性又多给她打了一周的工资,总共两万块作为奖励,如果她回心转意,可以联系她,随时都能续约。
两万块,已经足够杨吱在学校附近租房住很久了。
深夜,寇响带着几分微醺的醉意回了家,拖沓着步伐上楼,走到杨吱的门口,发现门缝里透着暖黄的微光。
房间里却很安静,多半是看书到睡着了。
他揉了揉松软的头发,走过去,“咔哒”一声,轻轻关上了她的房间门。
能不能稍微有点防备之心,就这样开着门睡觉,也不怕他回来做点什么。
算了,脑子不蠢就不会来当劳什子家教,跟男人单独住在同一个屋檐下。
他不禁又想起那天在天台之上,她哭着说需要这份工作,需要有地方住...
心里隐隐有些刺痛。
如果不是他,换了别的男人,她也会这样苦苦哀求吗。
寇响突然烦躁起来,转身回了房间。
其实杨吱没有睡着,她躺在床上听bbc英语,察觉到门外的动静,她放下耳机,全身防备。
本来以为寇响会推门进来,却没想到他只是轻轻关上了她的房间门。
杨吱心尖泛起一丝暖意,她翻身起来,穿上拖鞋去了寇响的房间。
“你睡了吗?”
他正坐在书桌边看美国嘻哈音乐史方面的书籍,听到她叩门,也没有作声理会,指尖衔着书页,翻动着。
“我就是跟你说一声,别熬夜,早点休息。”
她声音柔软,说完便离开了。
听着她渐行渐远的脚步声,寇响指尖停住,几分钟后回过味来,嘴角若有若无泛起一丝淡笑,克制又含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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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的清晨,寇响穿着长裤睡衣,准备下楼吃早餐,路过杨吱的房间,看到她正在收拾自己的行李,愣了一下子。
两周的时间,这么快吗。
寇响没有多说什么,径直转身下楼,连早饭都没心情吃,收拾了一下子便出去了。
生活终于行将步入正轨,家里终于又只剩他一个人了,自由自在,舒心畅意。
再没有人会端着小板凳坐到他的书桌边,要强行给他辅导功课,也没有人盯着他的mp3发呆,想听音乐又不敢说,还得他主动把耳机递过去...
没有人叨叨逼逼让你吃早饭,或者跟你说晚安。
晚上寇响回家,果不其然那个小房间已经空了,这个家,依旧冷冷清清。
冰箱里的乐扣盒里有酸奶水果,便笺上有一排隽秀规整的小字——
我走了,这些日子谢谢你的配合和帮助,以后如果有不懂的问题,或者不会做的题目,学校里随时问我。
寇响鼻息间发出一声冷嗤。
他上楼,来到杨吱的房间,床上被单枕套已经被她拆换下来,洗得干干净净晾晒在阳台。她所有的东西都已经搬离,房间回归了原样,却显得空空荡荡许多。
寇响在席梦思垫上躺了会儿,一阵阵困意上涌,他睡着了。
这是他鲜少的几次梦到女人。
过去梦里的女人,面容总是模糊,身体也是模糊的。
他就像一个驰骋疆场的君王,在自己的领土之上纵横,痛快之后,又是一阵空虚,仿佛什么都握在手中,却又什么都抓不住。
这一次,女人的容颜渐渐清晰了。
她乖巧可人,一凝眉一蹙颦,他身体都要爆炸了。
这一次的似乎特别漫长,他不再急促,而是宛如享受盛宴一般,与她周旋沉沦。
寇响惊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接近午夜时分。
他大汗淋漓,裤子也湿了,一片黏黏乎乎。
他去浴室冲了个凉水澡,消消火,却没想到在浴室里又犯了一次罪。
低沉的呼吸格外急促。
他脑子里想的是那个女人,嘴里喊的是她的名字。
最后他瘫坐在地上,任由莲蓬喷头里,冰凉的水花拍打着他的脸。
猛地一拳,突然捶在墙上。
他暗骂了一声: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