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节阅读 26(1 / 2)

琉璃池上佳人头 则慕 2264 字 2023-10-05

夜的折辱后,满怀惆怅地死去。

如今的她,满背是伤痕,身心俱疲,故土不归,然而害的她如此的人,一个一个,却都活得好好的。

她怎能死呢。

倒不是说柳尘鸢想要复仇,她只是觉得,自己决不能,决不能就这样死去起码,不应该在经历了这一切后,死在自己的手下。

她在禹州,在万州,看了那么多伤兵,看了那么多无辜的百姓,他们比她要凄惨千百倍,可每个人,即便浑身重伤,也仍然挣扎着努力活下去。

每个人都有的求生欲,她也有,她应该遵循这份求生欲,努力活下去,而不是因为这些事,要亲手了结自己。

何况,她还有很多事,想问一问赵书贤即便此刻她并不想看到他的脸。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柳尘鸢几乎又要睡去时,忽然听见门被推开的声音,而后常安和常悦似是想行礼,又忽然停住,退了出去,轻声关上了门。

不用想也知道是谁来了。

、第33章

柳尘鸢没有动,依然背对着外面,直到她能感觉到赵书贤走到自己床边。

“我没有要杀你。”柳尘鸢开口的第一句话便是这个。

她始终觉得,这件事自己必须要解释清楚。

只是没想到,赵书贤淡淡道:“朕晓得。”

柳尘鸢一愣,又听见他说:“你没那个胆子。”

“既然如此”柳尘鸢轻轻眨了眨眼,声音微颤,“为什么”

“你指什么”赵书贤坐在她的床边,语气淡淡的,“昨夜这与你想不想杀朕没有关系,只和朕想不想做这件事有关。”

说的这样理直气壮。

柳尘鸢咬着嘴唇,发现自己似乎没有辩驳的余地,她咬住嘴唇,却听见赵书贤说:“不过,朕很惊讶,听常安说,今早你醒来后,没有闹没有哭,更没有想要自尽。”

在他心里,想来她确实是该哭闹或自尽的。

柳尘鸢缓缓道:“我做了一个梦,不,是做过好几次梦。”

赵书贤的语气依然淡淡的,仿佛并不在意:“嗯”

只是语气中确实有一丝疑惑,大约奇怪好端端的她为何要提什么梦。

柳尘鸢深吸一口气,有些费力地慢慢转过身,看着他道:“我梦了三次,三次都与你有关梦里,我并没有嫁给你父亲,而是嫁给了你。”

她说完的那一瞬,柳尘鸢看见赵书贤脸上闪过一丝极其惊讶的表情,但那表情来的快散的快,柳尘鸢甚至无法看的分明。

他脸上的表情很快就转为平日的闲适,低头看着自己,眼中带着不屑一顾的嘲弄:“看来昨夜母后很满意,才会恨不得自己嫁给朕”

在说出自己的梦境之前,柳尘鸢就已经做好了会被赵书贤用这样的话来打击的准备,可真的听到时还是浑身一僵。

她说:“我不止梦到这些,还梦到”

她看着赵书贤,他却第一次在于她的对视中,悄无声息地挪开了目光:“还梦到了什么”

“我还梦到,镇远大将军不是赵庭云,而是你。告诉你闽州从不落雪的人,是我。还有,赵庭云跟我关系很不错,会与我斗蛐蛐,他最喜欢的蛐蛐,叫小白龙”她说这些话的时候,始终盯着赵书贤的脸,然而赵书贤的脸上像是戴了一张铁铸的面具,再看不出一丝情绪。

柳尘鸢只好继续道:“之前在崖下你昏迷时,说我负了你,可在我的记忆里,嫁来赵国以前,我只在十三岁那年和你见过一面嫁来以后,你反复侮辱我,以我的痛苦为乐趣赵书贤,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曾经发生过,可我不记得了我梦到的那些梦”

“只是梦而已。”赵书贤打断她,有些好笑的看着她,“一个梦而已,竟能让母后浮想联翩。这样也好,以后”

他冰凉的手指从她脸颊旁划过:“母后还有的是做梦的机会。”

这却是在暗示她,昨夜的事情,以后会常常发生。

柳尘鸢猛地一颤,偏头躲过他的手指:“赵书贤你”

却又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他说的没错,不过是梦而已,即便那些梦看起来有所牵连,也只是梦而已

“那你为何要这样对我,又为何要说我背叛了你”她咬牙道。

赵书贤说:“母后偷偷逃出宫,备受磨难,难道不是背叛了朕,辜负了朕的一片苦心”

柳尘鸢不知何时眼里满是泪,随时便要顺着眼角落下,她连忙闭上眼睛,将被子一掀,整个盖住了自己,赵书贤倚在床边,伸手轻轻拍了拍那团被子:“难怪母后今早不吵不闹,看起来还这般有精神,原来是找着了安慰自己的方法。难道,母后宁愿希望自己曾经做过什么对不起朕的事,好让朕的一切行为有因可寻可惜了,什么都没有,朕只是单纯地想要这样做。”

那团被子抖的更加厉害了,赵书贤用手撑着下巴,道:“再说了,母后觉得自己做了什么事,才能让朕愤怒至极呢像母后这样,肩不能抗,手不能提的能做什么狠毒的事情”

被子里的柳尘鸢很想反驳他她并不觉得自己会做什么狠毒的事情。

她想的是,也许这些事和闽国赵国两国间的征战有关系,也许和姜蕴有关系

其实她也想不出来能有什么事,只是因为那些莫名其妙的梦,和赵书贤昏迷中的呓语,让她心中隐隐有这样的想法罢了。

现在赵书贤这样不留情地戳破,她也发现自己真的是想的太多了。

她能怎么背叛他

两个几乎没见过面的人

赵书贤却又转了语调,冷淡地说:“但,这也说不准。也许,便正是母后这样的女子,反而能做出让人意想不到的事来母后好好休息吧,说不准什么时候,朕又要来此休息。”

说完这句莫名其妙的话,赵书贤就离开了,柳尘鸢过了好一会儿,才恍惚地拉下被子,又有些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安琢言洗过手,在洁净的白布的上将手擦干净,对着婢女使了个眼色,两个婢女,一人手中捧着水盆,一人手中捧着白布与皂角,见了这眼神,立刻低头退下。

屋内只剩下她与坐在椅上那人,她垂眸,小心翼翼走过去,站在他身后,轻轻帮他按了按太阳穴。

赵书贤上任前和上任后都一样事务繁多,时常有些劳累,安琢言在拜佛之余,特意学了这一手,为的便是在他累时,可以替他按一按,纾解疲惫。

赵书贤显然也很受用,他双眼轻合,身体放松,任她纤纤玉指在自己发间轻按慢揉,屋内很暖和,还有瓜果的熏香,让人身心舒畅。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安琢言还在思考怎么开口求赵书贤放了安勤华这是出事一来,赵书贤第一次主动来她这儿,她必须要握住机会。

不料赵书贤却先开口了:“琢言。”

他难得这样喊她的名字,安琢言一愣,轻声应了:“皇上。”

gu903();赵书贤道:“你跟着朕,已有六年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