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程就是:那个缚地灵的身体被挤压在西侧的墙壁上,来回拖行,每一来回,墙面上被扯出的血迹就多一层。透明的灵体只让那墙面上已经干涸的红色镀上一层余晕而已。
詹姆士深呼吸。警方来到这里已经有一个多小时,取证和检查已经差不多完成,见过尸体的他无法控制自己的大脑不去重现整个画面。而睁开双眼,看到只是一处被血染红的夹道。
恶心的不适感中多了一丝无妄的无力感,因为扎克说了,整个过程正在重现。詹姆士他不仅看不到,也无法做任何事。
“他能说话吗。”詹姆士的声音更低了。
“不能。”扎克遗憾的摇摇头。因为除了缚地灵自己重现死亡过程外,他的身体正在被撕裂。
恶魔的忠犬们正在将这个新生的缚地灵扯入地狱。
没有到光暗交替的时刻,这些生活在夹缝中的地狱犬们没有形体,只能对那些半只脚踏入另一个世界的生命发起攻击。
本杰明皱着眉,看着对方的身体被一层层缓慢的撕扯、剥离,那张昨夜陪着他度过一小段时光的脸已经完全没了原来的样子。
“怎么了!”詹姆士不知道两个异族眼中正发生着什么,压抑着自己的音量,“告诉我怎么了!”
“啊。”扎克收回了目光,笑着看向阴沉着脸但急切的詹姆士,“没什么,地狱犬在执行它们的工作,把……”
詹姆士的手掌伸在扎克的脸前,不适的感觉,再次上升一个等级。他不想听了,‘曾经’眼中单纯美好的世界,已经不复存在。
詹姆士没预兆的转身,毫无目标的走动起来,抬头看看天,低头看看地面,左右看看依然在工作的同事……他在排除脑中的所有负面思绪,他需要静心,他需要保持心智。
本杰明看了一会儿,摇摇头,也从案发地点收回了目光。那些因为有了主人而异常勤劳的夹缝生物——地狱犬,是个很让人无奈的东西,不再特定的时刻,即使是吸血鬼和阿尔法,也无法对它们做出任何伤害。
本杰明看着面无表情晃荡起来的詹姆士,撇撇嘴,看向扎克,是在示意。
扎克思考着,在史密斯的委托还没有明朗前,对詹姆士无法说什么,所以扎克暂时说了谎。不过现在看来,在詹姆士正挣扎于新世界观的时候,打击他的旧世界观也不是什么明智的决定。
“那我们走了。”扎克走向乱晃的詹姆士,拍拍他的肩膀。
“恩。”詹姆士连嘴巴都懒得张一张,恩了一声。然后似乎想起了什么,视线飘在远处的某地,“刚看到什么特别的事情没有。”这位警探的脑子难得还保持了清醒。
“没有了。”扎克摇摇头,弯起了嘴角,这个谎言暂时要保持下去了,“看起来就是个意外。”
詹姆士连恩都懒得恩了,点了下头,朝一直偷偷关注着这边寇森走去。
寇森用似笑非笑的表情搂过了詹姆士,两人低声的开始说些什么,不过这不是扎克关心的了。
和本杰明回到货车上,扎克拿出了一张记有地址的字条,看了一眼,丢到了一边。这是史密斯提供的两位死者的住址,按照正常的人类侦探行事步骤,应该就是调查两人最近和什么人来往、给谁打过电话、干了什么不该干的事情……诸如此类。
不过,异族,有异族的方法。
“玛丽教……”扎克摇摇头,扯了扯嘴角。如果要找克劳莉要这两个灵魂,那就是完全的格兰德向恶魔求助了。
性质必须摆正,基路伯的事件、威尔斯和塞斯的事件,都是因为詹姆士参与在格兰德和恶魔之间,扎克是以帮助詹姆士的立场,自愿选择了和克劳莉合作。这一次,就是单纯请求帮忙了,扎克可不想白白送出这一人情。
扎克露出了一丝笑容,“是时候拜访一下老朋友了。”
本杰明转着方向盘,“哪一个?”
当‘最后一只’托瑞多和没有族群的阿尔法,第一次来到巴顿市的时候,可是交了许多‘朋友’的。他们相互之间,就和与疾风夫妇的默契一样,做了相互不打扰的约定。
“他叫什么来着。”扎克皱起眉,回溯着记忆,“我只记得他少了一颗门牙。”
“噢。”本杰明点了点头,似乎已经有了明确的目的地,“那个骗子。”
“欺骗大师。”扎克纠正了一下,一挑眉,“至少他自己那么自称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