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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夜行者 老螃蟹 2338 字 2023-10-05

口压力。

现在的巴亚马雷城朝着西北方扩展了许多,那些沿着山势修建起来的建筑物层层叠叠,一直延伸到平原地区。

巴亚马雷原本的旧城区已经不再作为普通居民区来使用,只有特兰斯瓦尼亚大公的宫殿和少数达官贵人们的居所集中在巴亚马雷的老城区。骑在驮兽背上的阿利斯自豪地向陈无咎介绍眼前这座特兰斯瓦尼亚人为之自豪的伟大城市。

大概也只有在这一刻,阿利斯眉梢上似乎凝固了的忧愁才会散去一会,陈无咎望着阿利斯英俊的面庞才能察觉到这种不经意的变化。

“我们现在看不到整个城市的全貌,有机会的话我请你去古代法师塔的最高层参观,在那里可以将巴亚马雷的风光一览无遗。”

阿利斯身上的装束早已换成了青年贵族出游常见的光鲜皮甲,口中说着城市风貌,心思却已慢慢转移到了居住在这座城市的人身上。

既然生在帝王家,那么亲人就是敌人,这是永恒不变的宿命。

抱着同情的心态陈无咎瞟了一眼阿利斯,苦笑着说道:

“别太难过,其实你也只是为求自保罢了。”

陈无咎此言一出,阿利斯刚刚还挂在脸上的些许笑容便烟消云散。

沉默了一会,阿利斯冷冷地说道:

“他们还想怎样从小他们就叫我小杂种,交给养母抚养长大的我,甚至都记不得自己亲生母亲的长相如何,莫非他们真的以为坐上那个位置就是人生最大的成功吗现在他们还要除掉我,恐怕不仅仅是因为父亲要把那个原本应当属于他们这些血统高贵的人的宝座交给我这个低贱的混血儿,其实他们早就想要杀我了。”

陈无咎没有说话,他知道阿利斯不需要别人的劝慰,自己只需要做好一个让人放心倾诉心声的对象就行了。

一直跟随在陈无咎和阿利斯身后的科尔比夏默催动坐骑上前,说道:

“阁下,我们已经到了,您应当马上入宫觐见大公殿下”

对于陈无咎这个来历不明而又能得到阿利斯极大信任的人,科尔比出自本心地感到不悦,可他既然已经宣誓效忠于阿利斯,那么阿利斯的一切决定就是科尔比夏默作为一名骑士理应遵从的命令。

以骑士的儆松罡咝盘醯目贫夏默只能忍耐陈无咎这个不受欢迎的人继续存在下去,大不了权当他如透明空气一般视而不见,本就无意与科尔比一争短长的陈无咎也很识趣地抱持着两人之间的距离。

反正着力扶植阿利斯的势力发展是陈无咎既定的主张,至于说日后能够得到什么好处,陈无咎根本不担心一国之君会在奖赏帮助自己登基的有功之臣方面小气。如果连这点对于上位者最基本的要求都做不到,那阿利斯的器量也只配当一个乡下土财主。

同样当作科尔比夏默是透明人一样,陈无咎神情淡然地说道:

“先去见你父亲是对的,不过在那之前我们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

情绪一直很低落的阿利斯闻言精神一振,说道:

“什么事情会比见我父亲更重要”

故作玄虚的陈无咎摸了摸已经瘪瘪的肚子,一本正经地说道:

“先吃饭”

一个小时后,在旁人眼中已是酒足饭饱的陈无咎正坐在巴亚马雷城内一家中档餐馆的角落里。

陈无咎的手虽然在抚o着身边憨态可掬的长毛猎犬,而他的视线却游移不定,来回打量着餐馆中的用餐者,一副纨绔子弟出外游猎归来的模样。

坐在陈无咎旁边的两个人,正是身材显得瘦削的阿利斯和壮实得象一堵墙的科尔比夏默,他们两个都在默不做声地吃着东西。

事实上他们俩早已食不甘味,在餐馆里刚听到最新的消息是阿利斯的父亲拉凡迪诺三世病危多日。说得更直白些,就是只差咽下最后一口气了,而阿利斯的兄长们已是个个摩拳擦掌等待着角逐这个大公宝座,巴亚马雷正是满城风雨之际。

“恐怕此时城中的酒馆已经布满了你兄长们的眼线,也只有这种高不成,低不就的地方才不会被人过多关注。阿利斯,现在我们该考虑下一步的行动了。”

说完这句话,陈无咎喝下一口廉价的红葡萄酒,接着毫无风度地用餐巾擦了擦嘴角溢出的酒水。

对于陈无咎而言,大多数的酒类品质无分好坏,唯有酒精含量高低的小小区别而已。长途旅行后本该痛饮一番烈酒,然后美美地睡上一觉,但眼下形势逼人,需要时刻保持住清醒的头脑准备应变,他只得喝点红葡萄酒暂时将就了。

拉凡迪诺三世之所以会选中科尔比夏默去通知阿利斯,原因就是他绝对是一个纯粹的军人,对于政治和阴谋这潭混水他了解的很少。

依靠军功攀升到今天的位置,只是因为科尔比夏默能够充分领会上级的命令,并且予以坚决执行的缘故。要他从纷繁复杂的局面中理清头绪制定合适的计划,这实在太难为他了。

于是科尔比夏默以一种恳求似的眼神望着阿利斯,希望他不要将这个棘手的任务摊派到自己头上。

好在阿利斯也没打算这样作,他直接看着陈无咎,一只手拄着下巴,微笑说道:

“陈,说说你的想法吧我猜你一定有了计划。”

陈无咎一只手抚o着下巴上新冒出来的一层胡子茬,似乎是漫不经心地说道:

“没有计划,眼下的变数太多,根本作不出计划来,不过我知道下面该作些什么了,我们要争取天时。”

如同听天书一般的阿利斯和科尔比夏默面面相觑,什么叫天时适才忽略了彼此之间存在的巨大文化差异,陈无咎只得补救说道:

“如果你老爸现在就死了,恐怕那些家产一定没有你的份,如果他能多坚持一段时间,为你撑腰,那我们取得优势地位的把握可就大多了。”

恍然大悟的阿利斯苦着脸,说道:

“我父亲已是垂危病人,咱们能有什么办法宫不,家里专门请来的牧师和医师都说不行,难道你能治好他吗”

见阿利斯不能领会自己的意思,陈无咎连连摇头,不以为然地说道:

“当然不是,我又不是专职大夫,怎么可能治好你老爸的病。倘若只是要让一个重病在身的人多活上那么几天,我想应该还是可以做到的。”

阿利斯大喜过望,一把抓住陈无咎的手,说道:

“那就全拜托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