禽。
每次它都是飞到高处,接着急速下落,以强有力的后肢作为武器攻击。而地面上的黑影则挥舞着一个类似双刃斧的东西,不断回击双足飞龙的攻势,每当斧头和双足飞龙的利爪接触便会响起一声如金铁撞击般的巨响。
看起来双方的恶斗在陈无咎赶来以前已经持续了相当长时间,刚才将陈无咎吸引来的隆隆声就是斧头击中附近建筑物废墟致使墙壁倒塌引起的声响。
战场附近的残垣断壁都变得伤痕累累,肯定是在战斗进行中不断被某一方误伤的结果。
比起天上那头一看就知道不可能沟通的怪兽,陈无咎对地面上使用武器的这位仁兄充满了好奇心。他那厚实且矮墩墩的身躯,横向的宽度看起来和身高居然差不多,整个一个立方体。
月色下陈无咎看不清对方诸如长相之类的细节,但是金属武器和铠甲上面的反光让陈无咎很轻松地就确定了地面上的一方属于“文明人”。
可是这个文明人的此刻处境却似乎不大妙,掌握着制空权和速度优势的双足飞龙十分嚣张,一击不能得手立刻就拔升高度,然后重复再来一次,高兴了还可以站在高处的某个屋顶上歇一会。
而地面上的仁兄明显缺乏对付空中目标的能力,只能等着对方攻击被动挨打,若非他体力充沛狂舞那把厚重的双刃斧不让双足飞龙近身,恐怕双方早已胜负分明了。
陈无咎盘算一下自己的立场,觉得实在无法与天上的那家伙沟通。那么抱歉,虽然大家无怨无仇,也只好牺牲你为我的前程铺路了。
打定注意倾向于地面的这位仁兄,陈无咎缓缓直起半蹲的身躯,搭上一枚箭枝,慢慢将猎弓张开,在藏身的阴影处不急不缓地瞄准了那头有些得意忘形的双足飞龙,此时的陈无咎眼神中充满了冰冷的寒意。
“去”
窥见双足飞龙加速俯冲的路线,计算过提前量的陈无咎一声大喝,手中已经拉成满弓状态的猎弓猛地一震,那支呼啸而出的离弦之箭准确命中了双足飞龙庞大的身躯。
对自己的射术精度,陈无咎有绝对的信心。假如在这种极近距离上都不能命中相当于三个成人体积的双足飞龙,陈无咎不如自己一头撞死来得痛快些。现在他唯一担心的就是自己那粗制滥造的燧石箭头能否成功穿透双足飞龙看似厚实的鳞片。
“嗷”
随着陈无咎射出的一箭准确射中了双足飞龙的前肢根部,负创的野兽发出巨大的嚎叫声。
担心一支箭不足以保证击退这头前所未见的猛兽,陈无咎在观察到自己战果的同时,再接再厉连续射出多箭。这次来不及精确瞄准,只求快速发箭的攻击,约有半数箭枝命中目标,毕竟双足飞龙本身目标很大,此时又无法移动,陈无咎则是出其不意的偷袭占尽了便宜。
遭到偷袭负伤之后,这头不走运的双足飞龙在生命与食欲之间做出了选择,它放弃了即将到口的美食,经过一段助跑,成功跳跃起飞后,它头也不回地朝着远方飞去。
至此陈无咎的计划取得成功,但是得到他帮助的一方毫无表示。正当陈无咎满腹狐疑不知他打算作什么的时候,获救者却一头栽倒在瓦砾堆中一动不动。
难道他受伤了陈无咎脑海中直觉的第一个想法就是这个。顺从了自己本能反应的陈无咎迅速放下手中的弓箭,飞快地跑过去,靠近躺在地上的这个“人”。
一路小跑到了近前,陈无咎的目光注视着这个人形的生物。
满脸的浓密胡须几乎和黑色的头发连在一块难以区分,强壮的身体上那破破烂烂的暗黄色皮甲镶嵌着银色的金属铆钉。从皮甲上的几处破损可以看到鲜红的血液不断涌出,丢在一旁的双刃斧上面也是沾满血迹。
曾经学过的外伤急救知识,不知能否在这个家伙身上起效,只会给人看病的陈无咎,对治疗非人类的生物可就没多少把握了。
算了死马当作活马医。
无可奈何的陈无咎跑回自己存放行囊的墙角,取出了储存清水的竹筒,然后跑回来开始治疗。陈无咎掏出军刀,没费多大力气就挑开伤者身上坚硬的皮甲,接着一面用清水冲洗沾到尘土的伤口,一面从伤者身上撕下他的内衣的碎片进行包扎。
就这样陈无咎手忙脚乱地折腾了大半夜,总算是在天亮以前处理好了这位仁兄身上所有的伤口。
一路费力地将相当于两个成年人体重的伤者拖到一处保存较为完整的建筑中休息,汗流浃背的陈无咎也可以停下来喘口气了。
第五章接触第二节
更新时间200661113:25:00字数:4921
不知时间过去了多久,陈无咎蜷缩在墙角里睡得昏昏沉沉之际,忽然听到身旁有人叫嚷着什么。
警惕性甚高的陈无咎立刻从梦乡中惊醒过来,一直压在身下的右手也在第一时间拔出了军刀。完全清醒过来之后,陈无咎没有发现什么危险,在黄昏余晖映照下的废墟一片死一般的寂静,那阵莫名其妙的声响四下张望找不到来源。
很快陈无咎又听到了那种语速很快声调高亢的声音,低头一瞧才晓得原来是睡在旁边的这位仁兄做梦说着胡话。
假如人类的肌体失血过多,就会长时间陷于昏迷状态以减少能量消耗促进伤势痊愈,想不到这个医学常识拿到异世界也能通用。地上的伤者自从被陈无咎救下,到目前为止没有任何苏醒的征兆,倒是陈无咎听不懂梦话讲了足足一箩筐。
陈无咎望着这个人一皱眉头,已经插手救了这家伙,当然没道理中途放弃,可是他的出现却打乱了陈无咎的远足探索计划,这次筹备多时的行动说不得只能考虑放弃了。
确定下行动方向,陈无咎开始思考自己的问题。既然这一带既然生活着双足飞龙那样凶猛的怪兽,那么绝对不宜久留,何况一路走来没发现适当的食物和饮水补给地点,只能先回到水潭边的营地再说。
临时拼凑了一个担架,陈无咎只得委屈一下充当车夫的角色,将担架的一头固定在自己身上然后拖着这位伤者前进。
多亏陈无咎平时有充分锻炼过体能,不然光看这位的身板和份量就能吓昏过去。
经过七个多小时的艰苦努力,陈无咎赶在下一个日出来临之前,拖着沉重的担架回到了自己的老巢半山营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