驻城巡防赶来的时候,早就看不到那两人的身影了,而城内外的行人客商,一见官兵被打,哪里还敢停留,早就退去,生怕遭了无妄灾。
眼见查无可查,巡防头领只得去询问倒地的兵卒,但得到的答案却令他皱起了眉头。
“只有两人?还是赤手空拳?两个人就放倒近二十个手拿兵刃的官兵?”
这巡防头领正要发火,却被突然就传来的脚步声打断。
一名官差急急忙忙的跑来,到了头领旁边,抱拳行礼,然后道:“曹爷,城隍庙那边有两个人在闹事,您赶紧带人过去看看吧,衙役们已经压不住了!”
“嗯?城隍座前,居然有人敢闹事?不敬神只,就不怕报应?今天真是怪了,先是有人殴打官兵,现在……对了,你说是两个人闹事,莫非……”
这巡防头领念头一转,想到一点,也不耽搁,就带着人朝城隍庙赶去,可等他们赶到地方,庙里早就人去楼空,无论是信民香客,还是闹事的人,都不见了踪影,只剩下一地狼藉,正有几个庙祝收拾残局。
巡防头领找了一人询问,这才知道,那闹事的两人来了庙里,推门倒墙,最后居然对着城隍神像大吼大叫,但不知怎的,其中一人突然口中喷血,两人便又急急离去。
来得突然,去的直接。
“怪事!这两人是什么来历?怎么行事这般古怪?”
想了想,巡防头领叫来两个人,一名亲信,还有一个是之前报信的官差,他吩咐道:“这件事情闹得不小,不能忽视,你们将事情禀报给黄统领和文知府,请他们定夺。”
二人领命而去,这头领便带人在城中巡视,想找到闹事的两人,他当然不会知道,那两人现在正坐在潘府的正厅大堂里,和潘府新主交谈着。
潘家的正厅不见富丽堂皇,有种古色古香的韵味,檀木的香气弥漫各处,沁人心扉。
两名大汉分坐左右,却不是端坐,一人将腿耷拉在椅背上,另外一人,则是曲着一只腿,脚踩在椅子上,身子则是左右晃动,一副安定不下来的样子。
这两人的装束颇为奇特,明明是五大三粗的模样,偏穿着不合身的直裰,衣袖紧绷在身上,明显不合身,一看就知道不是量身订做的,而且胸前衣襟大开,露出胸膛,胸毛浓密,让人见之不喜。
要是平时见到有人这么穿着,不要说做潘府的座上宾,想踏进潘府都是妄想,但眼下,潘三少爷不仅让两人进来了,自己还端坐首座,和颜悦色的与二人交谈,低眉垂眼,曲意迎合。
“这么年轻就成了一家之主,用你们人类的话怎么说来着?”那名耷腿椅背的大汉,顶着一头杂乱的头发,头发两侧高高扬起,远远看去就像是一对冲天角,他看着潘三少爷,大大咧咧的说着。
旁边,脚踩椅子的大汉跟着道:“大哥,你是想说年轻有为吧,老爷平时不也是这么夸少爷的?”这名大汉单论体格,比那乱发大汉还要壮上一圈,但面貌略显柔和,只是额头高高突起,让人觉得别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