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宿毫不留情的一巴掌打在他脑门上,“这事情还轮不到你。”
刘安打了个酒嗝,苏宿便嫌弃的转过头去。
“师父不是南楚人,死在这里,才真的说不过去。”
苏宿呸了一声,说了句你懂个锤子。
刘安笑了笑,说了句我就是锤子。
苏宿叹了口气,这会儿是真的知道对方是真的醉了,这才轻声说了句,“这下好了,等会儿用不着再去城头找这个小家伙了。”
当然,苏宿让刘安喝酒,自然不是所谓的什么要当剑仙就要喝酒才行,就只是不想让这小子出现在城头,免得浪费他的精力去寻他,到时候,人杀不了几个,真的麻烦。
而且今天,他还想去做一件更特别的事情。
就再也没有精力去理会这个小家伙了。
刘安醉醺醺的,有些站立不稳,但还是问道:“师父,他们说你其实是什么……贱胚,你哪儿贱了?”
苏宿一头黑线,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一眼春月。
春月则是在笑。
什么贱胚?
这是个什么鬼外号。
而后刘安又说了很多话,大概都是说他是南楚人,就一定要守在这里,每次打仗他都要上去,要是有天自己死了,让师父不要伤心,也不要告诉娘亲,娘亲活不了几年了,权当让她觉得自己的儿子,其实没死,就是在别处练剑而已。
苏宿懒得去听,只是让春月又打了一葫芦酒。
等到春月出来的时候,小家伙就已经彻底睡死过去了。
就在台阶上,春月把酒葫芦递给苏宿,担忧的问道:“你还要喝?就真没什么?”
苏宿难得正经一次,“有事啊,要不是心虚,我至于喝这么多酒嘛?”
“我这个人啊,遇上打得过的,喝不喝酒,都没什么关系,就是遇上不一定打得过的,这才要喝酒壮胆。”
春月觉得气氛古怪,一时间没有开口说话。
等了一会儿,苏宿才笑道:“答应我个事儿,帮我看着这小子。”
春月点点头,小声问道:“今天不打仗吧?”
苏宿笑眯眯的说道:“不打,要不然也没时间在这里喝酒不是。”
春月疑惑道:“但我总觉得你怪怪的。”
苏宿笑着问道:“哪里怪?”
春月摇头道:“不清楚。”
苏宿喝酒感慨道:“我约了人,很多年前,我和他比过剑,不过输了,然后很多年了,就一直没去想那些事情,那会儿他觉得他是我们这代人里最厉害的那个家伙,实际上也不是他,从那会儿开始到现在都不是他了,我和我那朋友打过,是个平手,但和那人打过,没赢过,不过现在我还想再试一次。”
和梁照的比剑,之前在城头上有过一次,当时其实双方都没有下死手,算不上什么巅峰之战。
不过这会儿,他约了人去杀梁照。
梁照身侧的那些人,由那人解决,而梁照自己,则是自己解决。
不过能不能解决,还是两回事。
说了好些事情,好像话也说的差不多了,苏宿痛快的把剩下的酒水都给喝完了,站起身的时候,才又说道:“春月姑娘,实际上你酿的酒水,不咋滴。”
春月一脸怒容。
苏宿自顾自的说道:“你这样的酒水,在老子家乡那边,卖不脱的。”
春月愣住了,她不明白那卖不脱是个什么意思。
那是古蜀方言,具体意思她哪里知晓。
苏宿嘿嘿一笑,又说道:“还有啊,你的眼光,也不行。”
春月这次心有所感,没有生气,只是压抑住心中情绪,竭力平静问道:“为什么?”
苏宿看着她的眼睛问道:“为什么要喜欢苏宿这样的人呢?”
苏宿又不傻,来这边喝酒,喝的次数多了,自然知道这个女子对他的意思,绝对不是什么对朋友那般简单。
那就是喜欢了。
男女之间,就这么个情感,很难说清楚。
既然苏宿已经说透了这件事,春月也不藏着掖着,她盯着苏宿,一字一句的问道:“为什么不能喜欢你?”
苏宿不说话。
其实是他,根本都说不出来理由,为什么不能喜欢他,这一点,他哪里说得清楚。
换句话说,谁喜欢他,那是别人的事情,其实和他无关。
苏宿自嘲道:“或许不太值得,毕竟没有结果。”
说完这句话,苏宿看向这个女子,说了一句貌似绝情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