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鳞儿怔了一瞬，以为自己看错。

“正因为如此，我才不希望他步我的后尘。”霍岩琛再次坐下，神色黯然。

看着那张像是卸下所有伪装的脸，蓝鳞儿似看到了另一个霍岩琛。

“雅芯的死，是我最深的痛，更是我这辈子，最追悔莫及的一件事。”说着，忽而抬目看向蓝鳞儿，“你和他在一起，不会有好结果。”

“有没有好结果，不是您说了算，而是霍司寒。”

“你太天真了。他既身在这权衡利益的政治之家，很多事，自然由不得他。”

闻言，蓝鳞儿脸色蓦地一暗，垂下眼帘。

霍司寒之所以没有公开他们结婚的事情，是否也是因为这一点。

“和他在一起，总有一天，你会遍体鳞伤，尝尽这人世界最深的痛。”霍岩琛说着，一双清冽的眸底划过深深的沉痛。

人生很多事，一旦发生了，即便终其一生，也无法挽回和弥补了。

“我不怕。”

悲恸之际，忽听到蓝鳞儿的声音，霍岩琛抬目，不由得对她多了一分改观。

“大不了，就是像伯母那样，豁出自己的性命。”

在人鱼的世界里，爱情本来就是至死方休的，为其豁出性命也在所不惜。

“只要，霍司寒不让我走，我就不会离开他身边。”

盯着她，霍岩琛眉心微蹙。

他似乎是小瞧了这个女孩儿。

她现在所对他袒露的东西，究竟是居心叵测，还是她的肺腑之言？

“那你知不知道，死，或许不可怕。可怕的，是生不如死、痛不欲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