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孩子都喝了两碗粥。
“姑姑可以不回去吗?我们想天天都和姑姑打雪仗~”瑞哥儿忍不住开口。
“那不行,姑父怎么办啊?”小鹿看他。
瑞哥儿挠了挠头,“哦!我知道了!我们可以去姑姑那里,和姑姑姑父一起打雪仗啊!”
温印险些噎住。
刘妈替她缓了缓背,庄氏会错了意,怕是孩子的话让温印触景生情,庄氏提醒,“好好吃饭。”
两个孩子连忙收敛。
温印低头喝着粥,脑海里莫名萌生出一股错觉——和姑父一起打雪仗?那不就是大孩子带小孩子吗?
忽然想起李裕,也不知道李裕这两日在离院怎么样了?但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黎妈没让铜钱来,应当没有旁的事。
***
离院大门处,韩渠下了马车。
离院外有值守的禁军在,韩渠上前,“小的是来给夫人送图纸的,早前约了今日。”
禁军瞥了他一眼,是对他有印象,也知晓他早前来过。
禁军侍卫看了看他,“你先等等。”
禁军侍卫寻了这处值守的禁军头领,禁军头领有些不耐烦,“夫人归宁不在,打发人走。”
禁军侍卫折回,同韩渠说起。
韩渠意外,“夫人不在?”
禁军侍卫轻嗯,“归宁未回,你隔几日来吧。”
韩渠追问,“那军爷可知夫人何时回来,不瞒军爷说,夫人特意交待过,想早些看看的,小人也是怕耽误,担不起这责任啊。”
禁军看了看他,韩渠聪明,“哦对了,当日卢管事也在,如果夫人不在,可否让小人入内先见见卢管事,那小人也好交差不是。”
“吵什么?”禁军头领上前,
韩渠眼尖,趁着临近问候的功夫,在禁军头领手中塞了一锭银子,“这天寒地冻的,小人孝敬各位军爷吃酒的。”
禁军头领脸色微妙变了变,韩渠继续道,“各位军爷辛苦了,这日后我们也得进进出出的,免不了要麻烦各位军爷的时候,各位军爷赏个脸。”
禁军头领笑了笑,这人也识趣,“进去吧。”
韩渠感恩戴德作揖。
等见到卢管事,卢管事也才想起夫人约了曲工今日来府中的事,“曲工,夫人归宁未回,今日不在府上,怕是府上留人了。”
韩渠一脸焦急,“方才也听门口值守的禁军说起了,可卢管事,您也知晓工期急,夫人那日再三叮嘱了雕栏上的图案要她亲自过目的。夫人不开口,我们也不敢做呀。卢可管事,您是办事的人,您也知晓还有一月就到年关了,哪家的工期都是排满的,今日要不定下来,晚一日就等于晚十日,怎么年前也做不完了,夫人这处可没法交待呀!”
“是不巧了些……”卢管事感叹。
韩渠为难,“卢管事,您看,这年前暖亭的事要是定不下来,我这生意就丢了!小本生意,丢了事小,但若是惹了夫人不快,永安侯府这头找小的撒气,小的在京中就没法做了,这可是断口粮的事啊!要不是永安侯府这处,小的实在不熟,去了人家也拦着不让见夫人,小的就自己去了……”
卢管事颔首,“你去是不妥。”
话音未落,韩渠往他手中塞了一锭银子。
卢管事顿了顿,韩渠恭维道,“卢管事,您是这院中的管事,您让人带我去趟,能见着夫人,哪怕定不下来,知会一声,日后别怪在我头上就行。”
卢管事看了看他,不动声色将银子收到袖袋中,“也是,大家都别难做,我让人领你去趟永安侯府。”
“多谢卢管事了。”韩渠拱手。
等上了马车,韩渠才敛了方才神色。
东家那日特意提了大后日,那就一定是今日,不会出错。
东家不是不在离院,是特意借故不在离院这处,好撇清关系。
也是让他去永安侯府寻她的意思。
如此,他这趟来离院是折腾了,离院上下都看到;他再去永安侯府,也是卢管事的人带去的;如此,他这趟去永安侯府既不是事前约好,却又顺理成章,不惹人怀疑。
是东家的手笔。
韩渠看了看天色,晌午过后就能到永安侯府了。
***
早饭后,温印扶着祖母在苑中散步消食了些时候,才回了外阁间中打叶子牌。
原本就是因为祖母想打叶子牌留下的,所以戏得继续演,牌也得继续摸。
摸了一会儿,温印让黎妈来替她打牌,她起身去给祖母捏肩,也帮着祖母看牌局,像小时候一样。
叶子牌打得慢,要慢慢摆,也要慢慢算,老夫人算头脑灵活的,庄氏连输了好几局,刘妈更是,老夫人赢了不少筹码。
温印看了一会儿,又去了一侧暖阁看龙凤胎写字。
暖阁在外阁间一侧,中间隔着帘栊,能隐约听到外阁间的声音,却不吵,两个孩子在乳娘陪同下练了好一会儿字了。
“要这样握笔,对,这样掌握力道更好……”温印上前帮忙调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