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袭。”
话音刚落下,我突然没法动了,像是被点了定身穴似的,身体不听使唤了。
不仅身体不能动,眼珠子和嘴也没法动,眼珠子只能局限性的朝前看,嘴巴保持张着的状态,没法合起来,更别提出声了。
我在心里头大声喊夏渊,希望他能注意到我,闪过来帮我一把。
喊了几十遍,夏渊也没过来。
我又着急又害怕。
喊夏渊不管用,我就在心里头,可劲儿的念叨着大悲咒。
我在心里念叨的正起劲儿的时候,左脚腕突然被一股凉气儿缠住了,惊的我心脏突的一跳,可怖的像是陡然失重似的。那股凉气像是蛇一样,在我脚腕上慢腾腾的缠绕着,然后顺着我的腿肚缓缓朝上爬。
我恐惧的心脏都要爆炸了。
心脏里头像是涨潮似的,惊涛骇浪。
我宁愿直面一百只血糊流啦的恶鬼,我也不愿经历现在这种情况。
那冰凉的如同蛇一样的东西,爬上我的大腿,沿着我的胯骨,爬到了我的小腹上,在我的小腹盘旋绕动着。
缓慢的,像是水蛭一样,让我毛骨悚然。
我恨不能突生神力,挣脱无形的束缚,将在我小腹上蠕动的冰凉玩意儿扯掉碾碎。
可我什么也做不了,只能恐惧的承受着。
夏渊和管弯弯斗在一块儿,无暇顾及我。
我则被看不见的东西定住了,无法挣脱,像是被木匠完全控制的木偶人。木匠想怎么折腾我,就可以怎么折腾。
这境地,实在太糟糕了,糟糕到了极点。
那冰凉的触手,爬上了我的胸,缠绕着,挠动着,又慢腾腾的缠上了我的脖子,然后爬到我的脸上,在我嘴唇上轻浮的摩擦着。
我承受能力达到了极限,要晕了。
我在心里头大喊:夏渊,你赶紧过来救我
夏渊和我心意一点儿都不想通,我都喊的那么声嘶力竭了,他却依然没过来。
在我晕过去之前,脑后突然被狠狠拍了一掌,直接把我拍昏了。
醒过来的时候,我躺在自个儿的床上。脑后不疼,浑身也不难受,刚才经历的那一幕,就好像从来没发生过似的,只余下消散不去的恐惧感。
我刚从床上爬起来,拖鞋穿到一半,卧室门被拧开了。
“夏渊,你把管弯弯解决啦”我问。
我以为进门的是夏渊,可进门的根本不是夏渊,而是我爸,我那死了很多年的爸。
我爸笑着问我:“夏渊是谁啊你连老爸都不认识了睡了一觉,脑子都睡傻了”他走到我眼前,拍了我脑门一巴掌,“赶紧起来,薛前早来了,等了你快一个小时了。”
我目瞪口呆的盯着我爸,脑子浑浑噩噩的,一时间分不清自己是在现实还是在梦里头。
“怎么了傻坐着干什么呢赶紧出来。”我爸训斥着我。训斥完,他掉头离开了卧室。
我呆在了床边,好一会儿,大脑才开始运转。
刚才那个确实是我爸,或者说,和我爸长的一模一样,只是比我爸死的时候老了一些,也慈祥和善了很多。
以前,我爸从来没对我这样过,跟我说话的时候,不是斜眼就是呲毛瞪眼,完全看不上我的模样。
这究竟怎么回事儿
我是被怪物拖进了幻境吗我使劲掐了下胳膊,很疼,疼的我呲牙咧嘴。疼呢,我不是在梦里,是在现实。
看来,我真的是被拖进了奇怪的幻境里。
我正在思考着对策,我爸又把门打开了,让我赶紧出去。
磨磨蹭蹭的出去之后,我看见了薛前,但是没看见我后妈。
薛前笑着调侃我,“昨晚上干什么了,怎么到现在还没起床啊是不是又熬夜看小说了。”
我“嗯”了一声,走到他对面坐了下来,抬头问我爸:“阿姨呢”
我爸训斥我,“什么阿姨你真睡傻了。一会儿夏渊一会儿阿姨,看小说把脑子都看坏了。”
薛前乐呵呵的摇了摇头,看我的眼神像是看孩子似的,里面透着股宠爱劲儿。
、第147章荆棘树十三
薛前和我爸讨论着社会上的事儿,我坐在一边,盯着他俩看。
一会儿,我爸把电视打开了,上面播放着夏氏开子公司的报道。夏渊的爸妈还有夏渊他们都在上面,甚至夏荷也在。
我爸突然说:“这不是夏渊么,你说的是这个夏渊”
我“啊”了一声,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反应。
这一瞬间,我觉得现在就是现实,而曾经和夏渊在一起的那一幕幕,则只是我做的一场可怕而又旖旎的梦。
可这感觉,只是一瞬间而已。
因为现在眼前的这一切,太不正常。
这一切,是夏渊没出现之前,我最奢望的情景。没有后妈,我爸严肃而又慈爱,薛前爱我。
可这都是假的,保准都是假的。
我爸就算没死,也不可能像眼前这样。他好吃懒做,在我后妈面前窝囊,在我面前粗横。薛前也不可能这样,薛前不会用这种带着爱的眼神看我。
这一切,都是假的。
假到让我心酸。
把我弄到这个幻境里的妖鬼,太会钻研人心了。
深知道我曾经渴望着什么。
可是,他却没有弄出一个假的夏渊来,大概怕我见到夏渊之后,醒过来。
可正因为没有夏渊,所以我才不信这一切。
我现在渴望的,是和夏渊在一起,而不是薛前。
眼睛看到的会欺骗我,但我的心和我的大脑不会欺骗我。
尽管我知道这是假的,可是我不知道该怎么离开这个幻境,只能被动的和我爸和薛前互动。
他们说什么,我都嗯嗯啊啊的回应着。
这个地方的白天和晚上交替的非常快,几乎一眨眼,白天了,又一眨眼,晚上了。天一黑,我立马就困,再怎样警醒自己不要睡,眼皮却像是灌了铅一样,覆盖下来,让我不由自主的坠入梦乡。
只要我睁开眼睛,我爸和薛前就会出现在客厅,或者聊着最近的经济,或者聊着我和薛前的婚事。
第三天的时候,我爸说,薛前那边已经把婚礼的事儿都准备好了,后天就让我嫁过去。
薛前把婚纱拿了过来,让我结婚当天换上。
我拿着婚纱,就像拿着丧服似的,又怕又惊,还不能表现出来,得假装镇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