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边那个房间里关着的人说话了,听声音,应该是个很年轻的小伙儿,“嗨,姐妹儿,你刚才说的我都感动了。知己啊,真是知己啊。我跟你说,咱俩爱情观差不多。我媳妇在发廊干活儿,我帮她拉生意。别人都看不起我,觉得我是靠媳妇卖肉赚钱。其实他们不懂,我特别爱我媳妇,她也特别爱我。你应该懂我的意思,是不是,知己”
我没吭声。
“知己,知己。”右边敲铁栏杆,“你回个话儿。”
左边老头“嗯”了一声。
“谁呢,你谁啊,你哼什么啊哼,唱你的戏去。”右边小伙儿不乐意了,冲左边老头嚷嚷。
左边老头虽然疯癫,但不是个孬货,是个很血性的。他嗓门一拔,很强横的回了右边小伙儿一句。
两人隔着我,对骂开了,脏话一筐一筐的朝外飙。
听着他俩对骂,我紧抽的心脏,竟然渐渐放松了。
嘿,挺奇妙的。
傍晚,彭扬河过来看我,跟我说了一下案件的进程。他说,何一茂的日记正在做鉴定,让我不要太担心。
我感激的看着彭扬河,“彭哥,这次真得谢谢你。要不是你,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彭扬河说,只要鉴定日记确实是何一茂书写的,日记里的内容也属实,加上我是正当防卫,那我就不会被判刑。
他说的,和我设想的差不多。我打电话给彭扬河这一步,算是走对了。
“彭哥,真的真的谢谢你。”我做感激涕零状。
彭扬河蹙着眉头,瞅着我,“小相,我相信你说的话,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我说的全都是真的,彭哥。我不骗你,绝对没骗你。”
、第124章陷阱四
彭扬河让我安心在拘留所里头等着,说会尽快破案。
被困囚在这儿,除了等,我也没别的辙儿。
等了十天,结果终于出来了。
组织上说我这属于防卫过度,过失杀人,酌情应该判我几年刑。但由于对方穷凶极恶,我打死人后又主动报案,组织经过严肃考虑,决定判我无罪释放。
结果在我意料之中,我很开心。
彭扬河过来接我。
他边开车边说:“你以后做事儿一定要考虑清楚了,别吊儿郎当的,血一上头什么都敢去做。这次幸亏破案快,要是查的慢,你就得一直在拘留所里呆着。要是查不出真相,你这样,保准儿无期徒刑。无期徒刑还算轻的,说不准,法官一个脑热,判你个死缓死刑。”
“彭哥,我知道错了,你别再吓唬我了。”我双手合十,冲他求饶。
彭扬河把车窗打开,“别乱动,你身上那个味儿啊。”
我扯着领子闻了闻,味儿确实不好闻,跟馊面馒头臭鸡腿一个味儿。
彭扬河瞟了我一眼,“你年纪也不大,成天鬼头鬼脑的,你就不能正经点儿你啊,以后就跟着我算了,我得好好训练训练你。”
听他这话,像是要把我当成狗一样训练似的。
我有点儿不乐意,“彭哥,我挺正经的啊,没鬼头鬼脑的。”我挺胸收腹,做正直状,“你就放心吧,以后我绝对不做这次这种事儿了。”
“你的保证不管用。”
我严肃了脸色,“真的,我受教训了,保证再不敢了。我再不敢随便追求人了,太可怕了。要不是亲身经历,打死我也不信,何一茂是个变态杀人狂。”
彭扬河说:“你引我抓贾生的事儿,你忘了”他似笑非笑的瞥了我一眼,停顿了几秒钟,“贾生你都不怕,你又怎么可能怕何一茂。”
我心里颤了颤,干笑两声,“彭哥,你说的什么呀,我不知道什么假声真声的啊,我不听歌剧。”
“别整鬼头鬼脑那一套,我都知道。”彭扬河转着方向盘,把车子开进小区。
停了车,他接着前头的话,继续说:“你做事儿的方式虽然极端,但目的是好的。”
我打了个哈哈,忽略他说的话。
上楼的时候,他走在我前头。转过二楼拐角,他突然转过头,说:“我和我同事,被正义的大框子框住了,不能随心所欲的查案,所以很多案子我们破不了。你不一样,你没有被框住,你可以用任何方法去查那些变态杀人狂。”
“你说什么呢,彭哥,我听不懂啊。”我瞪着眼睛,装傻。
彭扬河笑了笑,掉过头,慢腾腾朝上走,“小相啊,你可以继续做你想做的事儿,我也会继续帮你。”
我继续装傻,假装听不懂他说的话。
他送我进门之后,赖着不走了。我洗澡的时候,他煮饺子。洗完出来,我们一起吃了饺子。吃完饺子,他主动留下来看电视。
我暗示他,天黑了,他该回家了。
他说:“不着急,这还早,我平常都十二点睡觉。要是遇上大案子,几天几夜都捞不着睡。”
我笑都快僵在脸上了,“我困了,彭哥。”
彭扬河拿起遥控器,换了个台,换成战争片,“你去睡吧,我一会儿自己走就成,不用你出来送。”
他可真没眼力劲儿,我都这么明显的赶他了,他都感觉不到。
要不就是脸皮厚,假装看不懂我的暗示,就是死赖在我家。
我收了僵在脸上的笑,“那我进去睡了啊,彭哥,你走的时候别忘给我锁门。”
在我走到卧室门口的时候,彭扬河说:“等你睡着了,我再走。我守在这儿,什么也进不来。”
刚开始,我没听明白他的意思。
等我进了卧室,上了床,才回过味儿来。他这是在担心我,担心我因为杀了人不敢睡觉,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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