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我以前从不祝福人的,我只祝福我自己。可现在,我成了奇怪的烂好人,帮人报仇,还替人着想。
这种感情多了,根本不好,这是负累。
我不喜欢有多余的善心,那只会拖累我,影响我办事。
夏渊看出我的心情不好,歪过脑袋,问我:“怎么了洋洋走了难受”
我没吭声。
他又问:“这段时间太闲了,坐不住”
“我就喜欢过这种闲日子,如果没有你,就更好了。”我意有所指,扫了眼大门用眼神驱赶他。
他脸皮厚,无视我的眼神,“没有我,谁陪你一起睡觉”
“哈哈。”我冷笑两声,“你什么时候陪我睡觉了别胡说八道了,当事人就在你面前呢,别睁着眼睛说瞎话。”
一说到睡觉这个词儿,夏渊就来了兴致,他笑容轻佻起来,眼神也邪乎了,“小相,你这是邀请我么”
“我邀请你住大街,你去不”
夏渊勾了下嘴角,“我喜欢在床上做,如果你喜欢在街上的话,我也无所谓。”
我闭紧了嘴巴,不再吭声。说这些事情,我肯定得吃亏,他根本没脸皮。
第41章利用一
趁着夏渊不在家,我出去了一趟,去了凤凰山疗养院。今天是八月三十号,我去看看有没有人给夏荷续费。
没人给夏荷续费,医院正在发愁,该怎么处理夏荷。
夏荷的主治医生是个年轻小伙,叫余钱,刚进疗养院不久,怀揣着热情,还没看透生老病死。他对夏荷很上心,说这个周给夏家打了三个电话,前两个挂断了,最后一个电话倒是打通了,但夏家明确表示,再不会给夏荷付治疗费用。
余钱很想给夏荷垫付费用,可他没钱,愁的脸跟蒸瘪了的包子似的。
余钱沉闷的叹了口气,“有钱人事儿真是多,一点儿亲情都没有。我要是有这么好看的亲人,就算砸锅卖铁,也要给她治好了。”
这余钱,眼见是被夏荷的美貌给迷住了。夏荷太美,连夏渊都不能幸免,我也被迷的七荤八素,更何况这样一个正值荷尔蒙旺盛期的小青年。
我问余钱,夏荷一个月的疗养费用是多少
余钱冲我张开手,五根手指头分的很开,在我面前摇晃了两下,愁闷的说:“五千多。”他收回手,两手在脑袋上撸了两下,眉毛苦闷的挤在一起,“我一个月的工资才五千多,扣了税和杂七杂八的钱,一共剩个四千多,还得寄回家两千五,剩下的那些只够我租房子吃饭。我这两年也攒了一万来块,可夏荷这个费用一下得交三个月的,我根本交不上。努力一下,也是能交上的,但是剩下的日子,我就得喝西北风。”
“我正在发愁呢。”他又用力揉了两把头发,头发被他揉的跟鸟巢似的。
他真是个没城府的,我只和他见了两面,他就跟我掏心掏肺说这么多。不过,我很喜欢这种没心机的人,单纯,热情,并且不盲目。
他想给夏荷治疗,但是也没抛弃自己的生活,不那么傻。
很不错的人,知道付出的底线。
我轻轻拍了下桌子,对余钱说:“我给夏荷交费,我以后每三个月来一次,给夏荷交上治疗费用。”
余钱震惊的张大了嘴巴,扫了眼我身上穿的短袖衫,“你有钱你还在上学吧你是夏荷的亲戚”
“不是,我早不上学了。我很有钱,你放心,我有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钱。”我冲余钱乐,他目瞪口呆的样子像一条傻乎乎的大狗,很有趣儿。
余钱说:“虽然我很开心夏荷能继续治疗,但是”他有些疑虑的看着我,“你和夏荷是什么关系,为什么要帮她”
我和夏荷是什么关系,完全没关系。
如果我没见过她,我绝不会伸出我的手,我的钱都是冒着危险得来的,我很珍惜,并且不喜欢与别人共享。
但是,我见了夏荷,并且念念不忘。
她太美了,震撼人心,这是上天赋予她的最好的礼物,也是直击人心的武器。我愿意为这份美,去付出一些东西,用来维护她,让她不凋零。
我冲余钱眨眨眼,说:“我喜欢夏荷,和你一样,所以我愿意帮助她。”喜欢一朵花,我便愿意日日为它浇水,呵护它的成长。喜欢一个人,我便愿意帮助她,当然,要在任何人不知道的情况下。
余钱更震惊了,“你,你是同性恋”
我抽了抽嘴角,“不是。”
“那,那你为什么”
“她很漂亮,你应该明白。”
余钱似乎是懂了,又似乎是没懂。他的目光很疑惑,但也存着感动。
我给夏荷交了一万六千多的费用,然后嘱咐余钱保密。
帮助夏荷,是我自愿的,是我自己的事情,所以我不希望任何人知道。即使有一天夏荷醒了,我也不希望她知道是我帮了她。
余钱很不理解我的行为。
在某些方面,我确实是个怪胎。
不,我一直是个怪胎,从来就没正常过。
从凤凰山疗养院出来,我坐车去了王海东那里,请王海东吃了顿饭。我本想请他吃西餐,但是他坚持吃四川火锅,我只能听了他的意见。
大热天的吃四川火锅,浑身汗像是下雨一样。吃顿饭,就像是蒸了一场桑拿,内裤湿腾腾贴在屁股上,头发也湿成一缕一缕。
他抢着付款,被我拦了下来,他没争过我,钱最后还是被我付了。他是我救命恩人,我哪能让他付钱。
“要不,要不,你下午有没有事儿”王海东耳朵红彤彤的,眼神也有点儿闪。
如果我内裤没湿,不难受的话,我肯定说没事,并且会非常愿意请他到处玩一玩。但是我现在特别难受,还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脱了,所以我很抱歉的说我下午有事儿。
王海东有点失望,说那就下次见,并且强调,下次一定要他请客。
我一口答应下下来,并且默默的希望下次不要在火锅店吃饭。这样的天,我宁愿钻冰窖子里面啃冰,也不愿吃火锅。
分别之后,我打车回了家。根本没法坐公交车,我屁股痒痒,估计起痱子了。
回家我就冲进了浴室,冲了个凉水澡,去了一身的湿燥气。
夏渊到傍晚才回来,也不知道他去做了什么。他的行踪最近很飘忽,有时候白天出去,有时候晚上出去,也不跟我打个招呼,把我家当旅馆了。
他回来的时候,我正在挖冰激凌。冰激凌是在李春的小超市里买的。别人家卖三十,她卖三十块五毛,说贵这五毛钱,是因为她家的冰柜费电。
夏渊嘴角挂着笑,但心情不怎么好,因为眼神冷冰冰的,像是两个染了黑色的冰珠子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