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胡边月愣住了。

关于那个疑似丁一七的哨兵，他只是在完成任务、汇报情况的时候顺便一提，可没打算用这个换钱。

聪哥办事这么豪爽吗？看来跟他做生意还真不错啊！

胡边月犹豫了一瞬间，最后还是伸手拿过了芯片。虽然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但估计如果不是电子钱包的话，那就是其它有点价值的情报信息——在这种小事上，他还是相信方聪的诚意，不然根本没必要多此一举，他又没开口要过钱。

“这么说的话，聪哥应该是已经确认过消息了？”胡边月问道。

他又不是什么信誉遍布荒野的情报掮客，方聪显然是确认了消息才付钱的，这句话就是明知故问。不过，这是个很好的话题切入点，他可不能错过。

方聪的微笑中透出了些许苦涩，然后缓缓地点了点头，说道：“我的情报来源的确已经被人杀害了，而且，哨兵内部似乎没能查出什么名堂来。不过，我旁敲侧击弄到了一些零碎的线索，基本都能跟你说的那个虎头人匹配上。”

“节哀。”霍遥轻声说道。

方聪微微抬头看了霍遥一眼，然后再次轻轻点头，没有说话。

气氛一时之间有些沉闷。

片刻之后，作为聪哥得力助手的阿茂开了口：“这次请你们过来，除了兑现这个报酬之外，还有件事要说——关于咱们今后的安排。”

终于到正题了。

胡边月和霍遥对视了一眼。他们两个都敏锐地察觉到了一点，阿茂说那句话时，用的主语是“咱们”，这是一个很微妙的词汇。

“‘咱们’今后的安排？”胡边月把话重复了一遍，还着重强调了一下前两个字。

是这房间里的四个人一起商议出什么安排，还是聪哥以上级吩咐下级的形式给“平野邀月”小队什么安排？这个称呼其实含糊掉了很关键的信息。当然，还有另一种可能，那就是接下来的对话内容，将决定这个“咱们”究竟代表的是哪种意思。

……

阿茂的话，大概算是对方聪的一种不动声色的提醒，将这位艺术家型的老板从某种伤怀情绪中拉了出来。

方聪抬起头时，神色已经恢复了正常，他直接开门见山地问道：“你们几个人，后面有什么打算？”

在来之前，胡边月和霍遥早已经预测了几种方聪可能使用的开场白，也早就准备好了相应的对策。

“聪哥希望我们怎么打算？”胡边月问道。

语气之中仿

佛是把对方放在了掌握主动权的位置，但实际上却是反客为主、以攻代守的计策。

谁知，聪哥却笑着摆了摆手：“在这个房间里不用耍心思，我是真的打算问你们，别把我当鲍盛。”

胡边月一怔，下意识地看向霍遥。

他们的确考虑过方聪不喜欢转弯抹角的聊天风格，但连一丁点场面话都不聊，这可跟普通的生意大佬们太不一样了，这让他们不适应，也难免会担心对方是不是装出来的直爽。

两人的反应大概也在方聪的意料之中，他没急着逼胡边月回答，而是继续说道：“我先说吧！从名义上说，胡先生——额，我虚长你们几岁，学你们朋友之间，喊一声阿月，不介意吧？”

果然如他所说，他跟鲍盛还真不一样，表面上看起来不拘小节，可是在细节之处却总是能给人留下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