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越下越大,在没有任何建筑物遮挡的荒野上,很快就形成了一望无际的水幕。火腿开车的风格一贯狂野,即便他们前进的路线几乎都是无人行走的山丘,也没见白虎六号有什么减速的举动。
不管是狭窄的林间小路,还是坑坑洼洼的泥泞原野,通通匀速通过。就连坐在车里的乞活团成员,似乎也全都习惯了这种颠簸,通讯器中没有半点儿抱怨的声音。
看着前面溅的满车泥水、一点也不白的白虎六号,野丫头紧皱的眉头就没舒展过,一边轰着引擎紧紧跟上,一边龇牙咧嘴地心疼自己刚喷的漆。
差不多过了两个小时之后,大家才总算从乌云遮盖的区域驶出来,路面的状况也终于好了起来。
胡边月长长地松了一口气。虽然他出行的经验也不少,但几乎都是骑着摩托车赶路的,真正要说在荒野坐车的经历,这才是第二次。而且,上次去29号山区猎杀梁渠,道路和天气都没这么恶劣。
这一回,他几乎全程都提心吊胆地通过两侧狭小的窗口盯着外面,尤其是野丫头在驾驶的时候还时不时地发出尖叫,似乎都是在惊叹前面火腿的技术,但这在胡边
月听起来,简直就是心理上的折磨。
对于野丫头,他一向是有信心的,但当这硕大的车身开上崎岖的陡坡、道路甚至还不如车身宽、车轮侧面的尖刺刮在旁边的石壁上时,胡边月承认自己有那么一会儿手脚冰凉。
他只能双手紧紧地握住身前的那柄重剑,试图借此分散注意力——他的胆子一向很大,但这种风险不受自己把控、甚至也不完全受野丫头把控的感觉,实在是令他心头不舒服。
在冲出山区之前,他就已经晕车了。
要不是看到霍遥在闭着眼睛休息,他几乎想要拜托对方预测一下还有多久才能结束这段煎熬。
“还是摩托车好……”他努力调整着自己的呼吸,压住那股反胃的不适感。
“是不是想念姐姐我的‘燕云刀’啦?”听见他的嘀咕,野丫头翻了个白眼,问道。
“燕云刀?那又是个什么东西?”胡边月擦着额头上冒出的虚汗,他现在是货真价实的“一头雾水”。
“就是以前那辆摩托车!”野丫头得意洋洋地,“我刚起的名字,帅吧!放心,这趟出来的日子不会短,有你骑车过瘾的时候。”
胡边月惊呆了:“你把那个也带
上了?”
“那是当然,”野丫头目视前方,右手却潇洒地从肩头往后面一指,“后面有个暗舱,摩托车就藏在里面呢!不过现在是行驶期间,不能打开。”
……
胡边月惊叹着野丫头对于这辆载具的改造,现在,就算野丫头突然按个按钮,然后从坦克舱里弹出一排乐器来,他都不会觉得惊讶了。
有了这个惊喜,身体上的不适也在不知不觉间就被忽略了,他的关注点又转到了新的事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