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是想靠这个机会接近乞活团的核心?”霍遥微微摇头,“不可控的因素这么多,太冒险了;而且,就算你成功了,也未必能得到对你们有用的东西。”
对于凡事都要评估风险的她,这样的行为的确不可取。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7号区外围越来越动荡,对我们这些人来说,生存空间已经越来越小了,随时可能接到与其
他武装势力对抗的命令,到那时,去或不去,都是个死。不论如何,至少这支外来的队伍,比我们的地位要高;上面的统领其实根本没见过我们,中间人都已经被处理掉了,只要这次能成功接头,我们就可以制造一次假死团灭,然后借用这些新的身份,在乞活团里行动。只不过,我确实没料到,进安全区虽然容易,最后却卡在了接头这件事上。”
说着,关悦的声音低沉下去,甚至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脸:“豆腐的死,完全是我的错。这个病毒,在每个人身上的进展速度不一样,甚至在同一个人的身上,每次用药后的效果也有不同;具体时间三到六个月不等,完全靠自己掌握,反正有这条线作为提醒。可我没想到,豆腐撒了谎,隐瞒了自己的病毒进展速度。”
“隐瞒?”
再抬头时,关悦的脸上已经挂了两行泪:“按照豆腐的状况,最迟一周之前就该注射药剂了,但若是想取得药剂,我们暂时就不能切断跟乞活团的联系,只能错过这次机会;至于其他人,哪怕进展再快的都还可以撑两个月,起码还有赌一把的机会。豆腐怕自己的情况影响大家行动,就隐瞒没说
,甚至还通过伪装的手段骗过了火腿。等到火腿发现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关悦望着深蓝色的天空,两眼出神:“如果我独断专行一些,没有把计划提前告诉大家,起码她就不会隐瞒这件事了……”
“你做的是对的。”霍遥说道,“我想,老蛋他们宁愿跟着一个和大家商量之后一起拼命的首领,也不想蒙头蒙脑地执行没理由的命令。这就是你和那个什么‘统领’的区别。”
这种理性的分析,关悦大概也早就想到了,可朝夕相处多年的伙伴如此离开,她还是无法释怀。
“造化弄人。”霍遥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如果不是那天晚上大家合作抓了张朋飞,也许你们还有机会跟7号区的内应接头。”
“什么!?”关悦一下子站起来了。
胡边月沉默了。
在解读铁牌上的信息时,霍遥那异样的表现已经让他有了隐约的预感;而此时的这句话,则彻底证实了他的猜测。
霍遥的眼睛闪动着,一束光突然投射到了身前的地面上,铁牌上的纹路显现出来,然后拆开、又经过了完全让人看不懂的复杂重组,最后显示出一行字。
“薛行,YMZ—07—R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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