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分钟后,祝温书实在受不了这诡异的沉默,主动开口跟前排的令兴言说话。
“对了,这都十一月了。”
她说,“今年学校的迎新艺术节每个班都要出节目,渊渊要不要去报个名啊?”
想到家里有个令琛,祝温书又补充,“他应该会唱歌或者弹琴什么的吧?”
“他啊?”
令兴言忙着回复消息,头都没回,“唱是能唱,弹也能弹,就是有点拿不出手。”
“……艺术节是个表现的好机会。”
祝温书又扭头看令琛,“你要是有空也可以教教他。”
也不是没教过。
当时他教得差点想把那价值几百万的钢琴砸了。
后来又教唱歌,倒是没跑调了。
因为就他妈压根不在调上。
“教他,我还不如去卖身。”
祝温书:“?”
“反正都是折磨。”
令琛懒洋洋地抻抻腿,侧头靠着车窗,“卖身还有钱赚。”
“……”
今天其实还是张瑜眀的生日。
把祝温书送到家后,令兴言回家换下风尘仆仆的衣服,喝了口水,去陪令思渊看了会儿电视,便又准备去公司开会。
出门前,他指指桌上一个箱子。
“这是我给张老师送的两瓶好酒,你一会儿带去啊,仔细点。”
令琛应了声“哦”。
等令兴言走后,令琛去房间里听编曲团队给他发来的新歌demo。
这一听就是四个小时,等他摘下耳机抬头,天色已暗。
最后他也换了身平常的衣服,拎着令兴言送的红酒出了门。
张瑜眀地位虽高却不爱铺张,六十大寿就请了十几个好友,在郊区一家私密性很强的餐厅开了个包厢。
令琛到时,包厢里几乎已经坐满了人。
在座都是熟人,没什么客套寒暄的流程。
过一会儿,包厢门又被推开。
一个穿着素色风衣的中年女人一面进来,一面摘下墨镜,往里扫视一圈。
“哟?我居然最后到的?”
有人笑道:“应该的应该的,宋老师哪次演出不是压轴?”
宋乐岚斜他一眼,又指指令琛:“老了老了,被拍死在沙滩上了,现在都是令琛压轴了。”
令琛闻言只是笑了笑,立刻起身帮她拉开身旁的座椅。
今天这场饭局算得上大咖云集,但绝大多数都是张瑜眀这样的幕后人员。
真正在台前的艺人,只有令琛和这位最后到的宋乐岚。
不同于令琛这种后起之秀,宋乐岚红了十几二十年,即便现在产出少了,也没人会质疑她的地位。
粉丝经济时代,什么打投榜上见不到宋乐岚的身影,但她的老歌却常年霸占各种音乐软件收听榜。
不过宋乐岚嘴上虽然说自己被拍死在沙滩上,实际对晚辈很照顾。
尤其是令琛,她很欣赏,平时完全把他当弟弟在看待。
跟张瑜眀打了招呼,宋乐岚脱下外套,坐到令琛身边。
抬手的那一刻,令琛注意到她手腕上带着一条亮晶晶的钻石手链。
熟人饭局轻松自在,推杯换盏间,连向来不沾烟酒的令琛也陪着喝了两杯红酒。
当然,他不喝酒的原因除了保护嗓子外,也是源于他酒量是真的差。
这才第三杯下肚,他便已经上了脸,连脖子都透着一股红。
“令琛,你怎么回事哦。”
忽然间,宋乐岚用只有两人听得见的声量说道,“从我进门开始你就盯着我手链看。”
令琛低头笑了笑,“很好看,哪儿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