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呢”
“我们在客厅聊了很久,她说她不怪我,要送我一个礼物。”
“军功章”我问。
她看看我,“你知道”
“然后您不要,她却很激动的非要给你,因此你们争执起来”
“我能要么”她苦笑,“我如果收下,那我成什么了”
“您流血了”
她伸出右手,“就是这儿。”
我托住她的手掌,仔细看了看,腕部一道细微的伤疤,大概两厘米长。
“军功章刺破的”
“当时很激动,抢过军功章在自己腕子上划了一下,我没注意到是不是有血甩到了琴箱里,当时只是想赎罪。”她抽泣。
“后来呢”
“姐姐拦住我,她做过医生,把我拉到她房里给我做了包扎。至于那军功章她也没有再提,应该是带去了美国。”
我大概清楚了,看着面前这个女人,这么有气质的小姨子,隋光远不动心才怪。
“您和黄淼交情不错吧”我问。
“他”祁红多了一丝警觉。
“他追过我,我没答应,之后我们就是普通朋友,没有别的”她解释。
我笑了,“我知道您和他没别的事,您心里只有您姐夫,这么多年了,您拒绝了很多人吧,黄老师只是其中之一罢了。”
她看着我,“真不知道果果喜欢你这样的男孩,是她运气好还是”
“您这话怎么说的”
“你似乎什么都清楚,那爱情还有意思么”
“所谓爱情,就是你即使什么都知道了,你也想去爱,忍不住去爱。正因为活的太明白,才更需要爱”我自言自语。
她笑了,“那我就放心了,果果比我幸福,不用喜欢姐姐的男人。”
“谢谢小姨,我会珍惜的。”我话锋一转,“您碰过密室里的貔貅吧”
这句话让祁红再也笑不出来了,“你你你”
“原谅我做晚辈的不礼貌,我就是因为爱果果,所以我必须为隋家的事情负责,小姨,请您告诉我,是不是碰过密室里的貔貅”我看着她。
她脸一冷,“你怀疑我”
“不能说是怀疑,我只是问一下。”
“多年前不小心碰过一下。”她神情缓和了些。
我看绝对不仅仅是碰过那么简单,她似乎有难言之隐。这种情况下不能再多问,其实要想证实我的想法也不难。这女人是果果的小姨,我不能把她得罪太深,那就只能换个方法。
“小姨,您今天说的这些很重要。”
“隋家这个事,容易办么”
看她的样子,对隋家父女是真的很关心。
“不算好办,也不算难办。”我看看表,“咱别在这了,找个酒吧喝一杯怎么样”
她犹豫一下,点点头。
我们出了餐厅,附近就有个小酒吧。一路上我故意放慢脚步,等待着时机。祁红走路很优雅,很有女人味,隋光远这老头真幸福。
一辆出租车在我们前方停下,一个男人醉醺醺的下了车。司机并没着急走,打起空车摇下车窗在那吸烟。
我凝神看着那车,一股阴气萦绕。我心里踏实了,等的就是这哥们儿。
紧走几步到前面,往车里一看,副驾驶上坐着一个面色苍白,双眼无神的长发白衣女人。男人却浑然不知,还在那一边抽烟一边打电话。
这不是女人,是个女鬼。
祁红走过来,见我看着出租车,她也下意识的看了一眼,一把抓住我胳膊,“快走吧”
“怎么啦”我故意问。
她不言语,拉着我一口气走到几十米开外,不住的喘气。
“小姨,没事吧”
“那车里有个女人,不正常”她有些怕,但很冷静。
能看到灵体,还见怪不怪,她果然有阴阳眼那么她跟那个貔貅的关系绝对不仅仅是碰过了。
“您能看见那些东西”
“你是说那真的是那个”
我不置可否的笑了笑。
“那你得帮帮那个人,大晚上的车上坐个女鬼,别再出什么事”
“不会有事的。”
祁红还是很不放心,不住的回头看那车。
“好吧。”我叹气,“我这可是为您的好心被骂的”
我回过来走到出租车前,敲了敲副驾驶的车窗。
副驾驶上的女鬼面无表情的看着我,无神的眼睛一片森然。
“你走吧,换个地方。”我用灵语说着又敲了敲车窗。
“您坐车”司机赶紧扔了烟头招呼我。
我笑着摇头,这会不能跟他说话。
女鬼还是不动,我只好又敲了敲车窗。
“嗨我说您什么意思走还是不走”司机不耐烦。
副驾驶上的女鬼见状,飘了出来,消失了。
事办完了,我转身去找祁红。
“操,傻逼”身后传来司机的骂声。
“瞧见没”我冲祁红一吐舌头。
“他怎么这样啊不行我得跟他说说去”祁红非要去跟司机理论。
“别介了,不值得”我拦住她,“咱去喝酒吧,早习惯了”
在酒吧喝到十一点多,祁红接了一个电话,说隋光远派了车一会来接她。我们出了酒吧在门口又聊了会,酒后的祁红更是迷人,那种魅惑力不亚于果果。
“难怪隋先生喜欢您。”我笑。
她也笑了“曾杰,感觉你是我的朋友,而不像是我外甥女的男朋友。”
“我不是她男朋友,您别这么说。”我脸上又一次发热。
车来了,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下车走过来,“祁小姐。”
“那我先走了。”她打开车门,又走回到我身边,“好好对果果,不要让她伤心。”
说完她上了车,中年人冲我点头致意,然后把车慢慢开走了。
她一直跟我提果果,是真心对果果好还是为了干扰我的思路这就是我不愿意接这个事的原因,风水上的事情容不得一点私心,也容不得一丝分心。突然觉得自己很无聊,今天晚上的验证,有必要么
打车回家,刚进巷子我就下了车,今天天气不错,挺凉爽,自己走走更好。
走了没几步,前面一个老头赶紧出来挡住我的去路,我一看是盛名。
“盛先生,您怎么到这来了”我故意问。
盛名一阵尴尬,“是九姑指点我的,小七爷,老头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小七爷,您大人大量,千万别往心里去。”
他抱着左胳膊,脸上的肌肉不住的抽搐,面色苍白,明显是忍着巨大的痛苦赔笑着。
“盛先生,您这么说我可就不明白了。”
“哎呦小七爷。”他哭丧着脸,“七爷您是我的爷您快救救我吧,您要是不开恩,九姑得要我的命啊我知道错了,不该在您身上耍手段,求您发发慈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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