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白辛夷看到了角落里的杜宇轩,旁边的桌子坐着和他几乎形影不离的四大金刚。
“不好意思,我来晚了。”白辛夷坐下来,向杜宇轩道歉。她请客,结果还来晚了。
“是我来早了,”杜宇轩将菜单推给白辛夷:“他家的鹅肝和牛排做的非常好,红酒也是法国最好的酒庄酿造的。”
“我喝饮料就行了。”白辛夷下意识的抚了下肚子。
杜宇轩怔了一下,稍即便了然道:“辛夷要当妈妈了妈?”
“嗯,预产期在明年夏初。”白辛夷眼神温柔,声音不由柔和下来。
杜宇轩仿佛被感染了,声音也跟着轻柔下来:“恭喜辛夷了,你和傅靖之的孩子,一定很漂亮。到时候,我要当孩子干爹。”
“那也不一定,有的孩子专挑父母的缺点长。”白辛夷顿了一下,玩笑道:“就你这条件,多少女人想跟你生孩子呢,你干嘛不自己生,非要抢我们的孩子。”
杜宇轩的眼神眼见着黯淡下来,幽幽道:“如果做不到全身心的爱她,就不要让她生孩子。否则,不但对这个女人不公平,对孩子也不负责任。”
“杜宇轩,你………”白辛夷震惊地看着杜宇轩,不知道说什么好。
“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觉得你这个人太好了。真的,杜宇轩,我觉得你不应该属于这个腐朽的时代。”
白辛夷没想到,杜宇轩竟然有这样先进的思想。不是她说,如果天下的男人都像杜宇轩这样负责任,世上就没有那么多可怜的女人和孩子了。
“我没有你说的这么好,只是经历了一些事,看透了人性而已。”杜宇轩的语气中带着点淡淡的伤感。
他只是见识过母亲的悲哀和父亲的“多情”,对婚姻失望而已。
母亲作为小有名气的申曲伶人,被父亲看中,做了他的四姨太,从此成了金笼子里的金丝雀。不但失去了自己热爱的戏曲,还要和好几个女人共同拥有一个男人,从此郁郁寡欢。
儿时,母亲最喜欢抱着他,咿咿呀呀地在他耳边唱曲,哄他入睡。
在他八岁那年,母亲郁郁而终,他没有了母亲。对父亲,他是恨的。恨父亲娶了母亲还不珍惜她,让无休无止的后宅争端磨灭了她的斗志,年仅二十九岁就郁郁而终。
即便父亲亲自带着他,对他比所有儿子都好,他始终对父亲难以释怀。
白辛夷看到了杜宇轩脸上一闪而逝的忧伤,隐隐猜到了他对自己不寻常的情感。杜宇轩对她不求回报的帮助,恐怕和他的母亲有关。
“杜宇轩,你对我这么好,是因为你的母亲吗?”白辛夷这么想,也这么问了。
“嗯,我那天去舞厅,听到你在唱申曲,一下就想到了母亲。我循着声音上了楼,就看到了一个眉眼和母亲相似的姑娘,在投入地唱申曲。我那时候就想,一定是母亲不忍心看着我孤独,派了个天使来陪伴我。”
“对不起,我………”
“你不用对不起,是我自己的原因,是我不相信世上有幸福的婚姻。不过,看了你和傅靖之,我想,婚姻或许也没有这么糟糕。”
“你这么想就对了,你要尝试着敞开心扉,接纳喜欢你的姑娘。不能因为你父母的悲剧,就否定婚姻。你要相信自己可以给心爱的人幸福,不会辜负她。你可以不相信别人,难道还不相信自己吗?相信我,有爱的婚姻真的很美好。高兴的时候有人和你分享,伤心的时候有人陪在你身旁。”
“就像你和傅靖之一样吗?”
“对!”
杜宇轩压低了声音:“可他是国民党,你........,你就不怕有一天,你们成为对手吗?”
“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们只能各自为营。但现在,我们一致对外。”
杜宇轩轻叹了一声,有些为两人的未来担心。以后,如果他找妻子,一定找一个夫唱妇随的,免得像辛夷和傅靖之那样,将来为了各自的阵营反目。
白辛夷感激地朝杜宇轩笑了笑,不再继续这个话题。杜宇轩猜到她是中G的人,知道傅靖之是国民党的人,担心她这个好朋友以后和傅靖之反目。
服务生已经上齐了菜,两人开始用餐,杜宇轩说的没错,这家的鹅肝和牛排做的非常好,比沪上大多西餐厅的味道都要好。
用餐中,白辛夷将转移同志的事告诉了杜宇轩,他二话不说就同意了。时间定在了后天晚上十一点,从黄埔码头上船。
作者有话说:
下次再也不写这种题材,动不动就高审,锁章。
第94章惊险
到了和杜宇轩约好上船的时间,白辛夷和联络员老何经过一番乔装打扮后赶到了码头。
这次还是杜安负责,白辛夷和他打过好几次交道,对他的为人很放心。
杜安告诉她,他们这次有三艘货船航行,二十几个男同志扮成了船员和工人的模样分散到三艘货船上,已经上了船。
“杜二哥做事我放心,那我就不打扰杜二哥做事了,替我谢谢小杜爷。”白辛夷看着货船起锚,便向杜安告辞。
“白小姐客气了,以您和小杜爷的关系,这点小事算什么。”
“对你们来说是小事,对我们来说却是非常难办的事。感激的话我就不说了,我心里记着呢,国家也会记住你们的。”白辛夷再次向杜安表达了敬重之情后,便和老何离开了码头。
接下来,就是护送那四个女同志出城了。
这天,天刚蒙蒙亮,当整个城市还未完全苏醒之时,一辆黑色轿车从一栋花园洋房内驶出,一路向南。
寒风呼啸,路上的行人缩着脖子,匆匆赶路。热气腾腾的早点摊前,已经坐满了人,那些养家糊口的上班族、早起上学的学生们已经开始了新一天的奔波。
车子行驶了半个多小时,到了一个弄堂口。白辛夷停好车,看了看周围,这才下车。
她一只手拎着食盒,一只手拎着包,脚步轻快地走在石板路上。走了约几分钟,到了一栋小楼前敲了敲门,两长一短。
不一会儿,大门从里面打开了,联络员老何警惕地看了看门外,将人让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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