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蒯通昂首道:“李良大逆不道,弑君作乱。吾为替旧主赵王武臣报仇而来。”
韩淮楚微微一笑,说道:“师兄若是为此事而来,便请引军归返燕国。那李良赵人恨不得食其肉,寝其皮。报仇之事,自有赵人为之,师兄何必为此费心”
蒯通眼珠一转,说道:“听说邯郸大乱,吾欲整肃朝纲,为赵人立一新君。”
韩淮楚哈哈大笑:“赵人久念旧主,欲迎立我主公公子歇为王,何用师兄越庖代俎为此事忧心。恐怕师兄为赵人立主是假,并吞他国江山是真吧。”
蒯通心事被韩淮楚一语道破,脸胀得通红,高声道:“不错吾正是为吾主燕王开疆拓土而来。方今天下能者居之,这邯郸城也不是赵氏私有,吾欲取之有何不可”
韩淮楚冷笑一声,说道:“师兄一定要来,何人能阻若不怕我邯郸城布下的天罗地网,尽管进城便是。”话毕转头一喝:“立投石机”
只见城楼之上,忽涌出无数士兵,手曳绳索,立起百余门投石机来。
那投石机本平放,蒯通未有看到。此时一眼望去,心中大惊,“这邯郸城何来恁多投石机看来对方早有准备。”
那投石机在春秋时便已出现,用绳索拉曳,利用杠杆原理,从高处投掷石弹,射程可达数百米。只是要造一门投石机,费工费料良多。
韩淮楚道声:“试掷”便有一排士兵,手曳绳索,掷出两颗大石。瞬时之间,大石从城楼砸下,身临其下的燕国士兵纷纷躲开,避之惟恐不及。
蒯通离得近,虽未被砸中,心中却是惶恐不安,“这百余门投石机,掷出石弹如雨点般砸下,想要靠近城墙,吾军必伤亡惨重。”
他却不知,除了刚才掷出石弹的两门投石机,其余的均是韩淮楚用来摆摆样子的模型。
作模型简单,发动城中工匠,在造械大师虞芷雅带领下连夜赶制便可。只是这主轴需用合抱粗的木料,又哪里得来原来他令人拆去宫中大梁,稍作劈削,便炮制出一门门令人望而生畏的水货投石机。
当时虞芷雅惋惜道:“这好端端的一栋栋宫殿被咱们拆了,好生可惜。”韩淮楚笑道:“宫殿拆了还可再盖,若燕军进城,要这宫殿还不是留给了敌人。”
拆屋容易造屋难,虞芷雅带领城中工匠说干便干,结果这一栋栋美轮美奂的赵国宫室,便被虞芷雅这个破坏者拆了个稀烂。
韩淮楚手底就这么两门投石机,见士兵“秀”完,说道:“蒯师兄,吾城中如此战械比比皆是,你若有胆,尽管进城一试。”
他手掌一挥,即有军士放下吊桥,将城门拉开。
从门外一眼望去,城中空空荡荡,一条黄土铺成的道路上竟无一个守军,只有那道上随风起舞的飘零黄叶。
韩淮楚微微一笑,坐了下来,又气定神闲地弹唱起那首靡靡之音小河淌水。
这般城门大开,仿佛是任凭燕军进来。那蒯通却愈加惊疑,生恐中了埋伏,反而不敢进城了。
“嗖”的一声,一枝雕翎箭破空而至,直取正在引吭高歌的韩淮楚。原来是臧荼之子臧擒豹看韩淮楚那副悠然自得的样子不惯,忿然射出一箭。
臧擒豹自幼打猎,练得一手好箭法,那箭准头极佳,可谓百步穿杨。眨眼之间,眼看已到韩淮楚面门,要将韩淮楚眉心洞穿。
“这一箭若射中,个郎哪还有命在”旷世美眉虞芷雅惊咦一声,花容变得煞白。
只见韩淮楚不慌不忙,伸出两根手指,迎面一扬,已将那追魂夺命的雕翎箭牢牢夹住。“哚”的一声,韩淮楚将那箭钉于木案,又继续弹琴。
蒯通高喝一声:“何人与吾入城,去探一探城中虚实”
第二十四章同门论智
那臧擒豹一箭未能射中韩淮楚,犹自不豫,当下拍马过来,高声道:“末将欲往”
蒯通道声好,说道:“你领一千轻骑,入到城内查探一下,看看有没有埋伏。切记,若遇埋伏不可恋战,即刻退回。”
臧擒豹道声:“末将领命”即率领一千骑兵,踏过吊桥,突入城内。
那臧擒豹手持一杆长枪,一马当先,刚入城中十米,突觉身躯一坠,跨下坐骑一个失足,连人带马陷了下去。刚想呼叫,只觉鼻尖一股秽臭传来,口鼻之内,顿时灌满了黄澄澄的粪水。
原来那城内挖了一个大坑,表面用竹竿撑起,铺上厚毡,填上黄土,洒上落叶,看似与寻常道路无异。那臧擒豹坐骑一踏之下,便中了机关。
而他身后的骑兵,却来不及收势,一个一个,接二连三地陷入那粪坑之中,瞬时嚎叫连天。那倒霉的臧擒豹,被自己人压着,身上不知被马蹄踹了几脚。若不是身体强壮,早已践踏致死。饶是如此,肋骨也断了几根。估计这半年之内,是不能复原了。
终于那后面骑兵看着不对,勒马收缰,稳了下来。将一个个沾满浑身粪水的先驱者打捞上来。
蒯通看似不对劲,急忙传令鸣金收兵。于是一个个浑身恶臭的倒霉者,狼狈不堪地退回阵中。
蒯通便问发生何事。那臧擒豹哼哼叽叽道:“末将一不小心,跌入了粪坑。”蒯通心中一凛,“果然城中布有机关”
只听韩淮楚琴音一停,哈哈大笑道:“蒯师兄,刚才吾只是略施小计予以薄惩,好戏还在后头,要不要再派人来尝尝滋味”
蒯通狐疑不定,未及作答。却有臧荼纵马前来,见儿子伤成这副模样,心下大怒,举着手中三尖牛头叉指向韩淮楚,高声喝道:“韩信,休得猖狂看吾攻入城内,屠尽你这邯郸城一城百姓,为吾儿报仇。”
韩淮楚虽面上若无其事,冷汗却涔涔而下。那虞芷雅在他身旁看得真切,他那一袭青衫,背后已被汗浸湿了去。
原来韩淮楚顾忌燕军恼羞成怒,故意留了一手,未在坑内插上尖竹利刃这般凶器,要不然那臧擒豹身体穿透,哪还有命在。但那燕国大将军臧荼见爱子受伤,一怒之下,竟要屠城。
“若真是这样,小生岂不成令这邯郸城数十万百姓蒙难的罪魁祸首了”
在这粪坑之后,还有两道埋伏,一道是箭雨阵,箭尖均用剧毒淬过,见血封喉。一道是炸雷阵,用那府库中存有的硫磺,可炸他个人仰马翻。
但燕军若强行攻城,这两道埋伏只能撑得一时。敌军有四万人马,前仆后继之下,还是难以抵挡。
韩淮楚心想,“难道那诸葛亮的空城计终归是杜撰出来的,用在这真实的战场便会不灵”
他望了望远方,心中一阵焦虑,“司马卬的人马,怎还未被燕军耳哨发现”
城楼之下,便有军医前来,用担架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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